如果不是刻意给顾月敏看,元殇这扑克脸怎么可能在有外人的时候摆出一幅伤心委屈的模样?元殇不懂政治,却懂人心。顾嫦依曾经仔仔细细给她分析过,夙沙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霸道,用后世的话来说甭管它表面上多温柔娴淑体贴,其实骨子里就是大女人主义。 当年夙沙悦容看上顾嫦依的时候,顾嫦依既不是闻名天下的大侠,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还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被夙沙悦容玩弄于股掌之中。直到后来在江湖闯dàng回来,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外加厚脸皮,才依靠耍赖撒娇和夙沙悦容抗衡一二。 所以,在夙沙家的女人面前,有时候需要装装可怜是很必要的。 不擅长撒谎的人撒起谎来更容易骗人,如果不是元殇眼里那抹掩不住的依恋和开心,连顾月敏都差点给她骗了。 顾月敏轻轻一笑,指尖刮了刮元殇的脸颊,“十三,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唔……” 元殇仰身贴上那柔软的唇,唇舌纠缠,继续每日的香艳。 ----------- 吕天赐回去之后,立刻展开了准备工作,东临王暗中势力频频调动,同时他还在公开场合恶狠狠的发言:“你们都给我盯紧了!苏琦这病秧子,竟敢和我‘东海小霸王’抢心上人,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吕振海得到奏报说自己那个喜欢胡闹的儿子又开始jī飞狗跳,下圣旨狠狠的责骂了几通,小吕同志在圣旨面前一边掏耳朵一边敷衍的说知道了知道了。到最后吕振海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任他去胡闹,反正是下一辈下孩子的事情嘛!人不风流枉少年,吃吃醋打打架而已,由他去吧!和大燕国的战事才是吕振海目前关心的事。 可是,就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晚上,吕天赐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一个熟人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淡淡看着他。 吕天赐心中一跳,继而嬉笑道:“苏兄来我这里做客,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只觉元殇看他的眼神和那天晚上不一样。如果说,那一晚她带着隐忍,现在就是带着杀气。 吕天赐忽然道:“苏兄莫非是来做刺客的?” 元殇提起刀鞘,慢慢抽刀。 “哎,等等、等等!”吕天赐连忙道,“你不是玩儿真的吧?这里可是大吕!” 但见元殇一点儿没有罢手的意思,竟然拔刀砍来,吕天赐终于有些慌了,满屋子乱窜,“你别乱来啊!我可是月敏的结拜哥哥!……喂,你你你真下杀手啊!” 吕天赐飞身从窗户跃出,元殇紧随其后。元殇虽然比吕天赐qiáng许多,但吕天赐一心逃跑,半点jiāo手的意思也没有,元殇一时间也杀不了他。吕天赐不顾形象哇哇乱叫——身后这位可是带着真真实实的杀意!现在不是当日众目睽睽下的切磋,他若是要脸就没命了! 二人在王府追逐,不多时就引来了王府里的守卫。侍卫们纷纷上前阻拦,却哪里是元殇的对手,也不过是拖延了些时间而已,反而一个个被拍飞,王府弄得jī飞狗跳。 王府的下人们从吕天赐的叫唤声中猜出了些端倪,议论纷纷: “那个就是明辉公主的驸马?” “原来武功真的如传闻一样呢!” “听说在小王爷在烟雨楼输给了他,果然不假……” “竟然比小王爷还厉害?小王爷不是后天巅峰qiáng者么?” “嘿,这不得是先天高手吧?” “怎么可能?听说这位驸马才十六岁……” “呿!这有什么不可能?听说当年的长公主也是这年纪成先天!明辉驸马是长公主的弟子、天机门少门主……” “唉,这回咱们小王爷惨了!” 院子角落里,两个穿着杂役服饰的老头坐着聊天。分明是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之像,眼睛里却是清亮的jīng光。 花白胡子的老头儿道:“老吴,小少爷有难,你还不去救驾?” 端着一个老旧茶杯的老头嘿嘿笑道:“我这身子骨,可没空和小毛孩儿折腾。老纪,你要手痒你去啊!除了顾嫦依那丫头,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一个十六岁的先天高手!” 老纪道:“哼,十六岁的先天高手,我就不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老吴喝了口茶,道:“上次是你让小少爷去找苏琦打探的吧?嘿,你看这苏家小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仅仅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恐怕还打算杀人灭口吧!” 老纪道:“哼,别以为你的激将法还管用!二十年了,你就只会一个法子!当年你要聪明些,琳儿也不会被吕振海那王八蛋看上!” “哼,当年你的胆子大,怎么不敢娶姑娘?还学娘们儿离家出走!要不是你这老王八蛋,吕振海能有机会玷污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