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辉公主与侍卫们一起战斗,身边刀如林、箭如雨,却毫发无伤。但她身边的侍卫们,城东大营的兵士们,却一个个的倒下。 皇宫的宫墙与皇城的城墙没法相比,楚军将梯子打在宫墙上,爬上去简单了许多。源源不断的楚兵上了宫墙,鲜血溅在城墙上,溅在明辉公主的金边武士服上,鲜红刺眼。 眼看宫墙一步步陷落,越来越多的楚兵占据了宫墙,但因为明辉公主、竹语等高手坐镇,迟迟未能攻下皇宫。 楚王在下面看着,骂道:“明辉这臭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身手?”指着明辉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说道:“擒下她!” 这几个黑衣侍从立刻从马上飞跃而起,在马背、宫墙外的木梯上点一下,便飞身至城墙上。此刻守卫皇宫的兵士们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箭,只有零星几只箭she过去,都被他们一一挡开。 黑衣侍从们刚落下城墙,便围攻向明辉公主。明辉娇叱一声,与几人战成一团。旁边的公主府侍女们见状,立刻过来救援。但这几个黑衣人似乎练了一种可以合击的武功,排成一圈,攻防稳固,竹语等人虽然着急,竟然也难以贴近公主。 明辉原本就受了伤,qiáng撑着站在墙头,协助守城更是已经劳累许久,这时被围攻,立刻显出疲态,腰间已经隐隐渗出鲜血。黑衣侍从们瞅准空隙,立刻加紧了攻击。护在楚王身边的she箭高手弯弓she箭,一只铁剑带着凌厉之气飞she而上,直bī明辉。 明辉被缠住,无法脱身,身边的竹语见状,不顾身边的长刀,飞身挡住长箭。铁箭she中她的胸口,穿胸而出,钉在明辉公主肋下。 明辉身子晃了晃,两把长刀立刻架在她的脖子上。 明辉公主捂住腰间,单跪在地,看着不知生死的竹语,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楚王哈哈大笑,道:“明辉!你也有今日?”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响起沉闷的马蹄声,大地震动,犹如滚滚雷声,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是踏在跳动的心脏上。不见其人,只听见马蹄声,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是骑兵。 宫墙上的夏子涵喊道:“长公主的青láng骑来了!杀了叛贼,救出公主!” 众兵士顿时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不顾伤势奋起杀敌。而楚兵则刚好相反,变得惊慌失措,一时间反而在宫墙上逐步失势。 楚王心中焦急,正要呼喊,忽然身边的黑衣弓箭手低喝道:“王爷小心!”说话间已经从马上飞跃而起。楚王闻声抬头,才看见身后空中一个人影朝自己飞扑下来,黑衣弓箭手奋起而上,两人在空中jiāo换一掌,弓箭手落在地上,急退两步。对面的刺客稳稳落在地上。这人白发白须,正是神机子。 神机子看着弓箭手的黑色面巾落开,露出一张五十来岁男子的脸,跳脚叫道:“huáng泥鳅!是你!你跑来中原gān什么?” “老毒医!就是我!你们五个老东西做得国医、国手,我就做不得新朝国师么?”黑衣弓箭手抹了抹嘴角的血,道,“当年你不是和太祖皇帝立下誓言,绝不对顾氏皇族下手,如今楚王殿下也是顾家人,难道你要破誓言?” 神机子嘿嘿笑道:“谁说是我动手了?” 黑衣弓箭手右眼急跳,心中不详的感觉如泉涌出,猛的回头,却看见楚王端坐马上,低着头,看着一把长剑从左腹刺进,右腹穿出,愣愣的,好像难以置信。 黑衣人大叫一声,欲上前来救,神机子却拦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黑衣人骂道:“你这是qiáng词夺理!协助旁人刺杀,一样是与顾氏作对!” 神机子嘻嘻笑道:“师命不可违!更何况,她不是外人,而是明辉公主的驸马!” 这把长剑只有一指头宽,剑刃极薄,用来jiāo手不行,刺杀却是圣器。 楚王俯视着身边持剑的少年,见他面目清秀,神色淡然,只是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冷漠。 楚王见过他一次,在公主的婚礼上。 楚王指着他,道:“你……明辉的驸马……” 元殇“滋”的一声抽出长剑,楚王斜身向着她栽下马来,腰间的细小伤口鲜血潺潺。元殇右手持剑,左手拎着他,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都给我住手!否则就让你们楚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墙上的明辉公主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悄然接近,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楚王坐骑旁边,看着她的长剑刺进楚王下腹,看着她提着楚王,眼神却望向自己。泪水模糊之中,本该看不清人影,为何却能看见她眼里隐藏在冷漠中的关怀与担忧? 半年不见,顾月敏感觉自己比从前的十几年还要漫长。在这半年里,元十三和苏琦这两个名字不断的折磨着她,如同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