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王张望了一番,指着身边的两个属下道:“你们两个,去,给我把我的皇妹带过来!” 两个手下翻身下马,放下长弓,抽出腰刀,谨慎的朝明辉公主走过去。 “快点儿!怕什么怕?看你们这熊样儿!没见她受了重伤吗?”顾嚣指手画脚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忽然发现只剩下半截,这才想起还有半截被明辉公主的护卫砍掉了,于是丢掉马鞭,随手抢过身边一个属下手上的鞭子,拉着缰绳得意的在马上抖动着,笑道,“哼,武林高手?都吐血吐成这样子了,我看她还能高到哪儿去!” 两个手下连忙大步跨过去,拉开明辉怀中的心儿,架起明辉公主带到濮王面前。 心儿给这如láng似虎的护卫们扒开,用力挣扎踢打,死死拉住明辉公主的衣角。但她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如何能与成年武夫抗衡?推拉之下,她甚至把明辉的一块衣角给撕了下来,可见用力之深。 看着明辉被架走,心儿终于哑着嗓子喊道:“娘亲——” 陈谦见状,大叫一声:“公主!”便要扑来。但匈奴大汉怎么会放他离开?见他分神,又是一掌拍下,登时将他拍飞了出去,落在地上。陈谦趴在地上还犹自挣扎,咬着牙齿,满口血沫,爬向濮王所在的方向。濮王见了他犹如地狱饿鬼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拉着马后退,慌张道:“快、快!给我拦住他!拦住他!胡启,给我拦住他!” 他身边的胡启道:“王爷,别怕,他受了重伤,动不了了!” 濮王将信将疑,“是吗?”又向陈谦看去,但见他依旧趴在地上,却已经昏了过去。濮王立刻挺直了腰板儿,哼了一声。 正与匈奴大汉纠缠的古砚趁着对方注意力在陈谦身上,立刻闪身逃窜,向来路奔去。匈奴大汉手中没有武器,顺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块儿,带着内力抛了出去。古砚飞奔中来不及让开,石块正打在他的左肩,他踉跄了一下,继续前逃,毫不停留。 匈奴大汉并不追击,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冷笑。 他的身影还没在众人眼中消失,便听见“嗖嗖嗖”的一阵穿空之声,五支长箭平she而来,速度极快,古砚武艺不低,但在奔跑之中竟然无法躲开,仅仅偏身避开要害,五只长箭带着纯白的箭羽she进他的大腿、右肩、左胸。来箭阻了前进速度,踉跄了一步,古砚就地一滚,滚进旁边的竹林。箭头随着他的翻滚深深刺进肉中,鲜血满身。 远处五骑,马背上的人光着膀子,手挎qiáng弓,有的光着脑袋,有的编着小辫儿,一看便是匈奴人。他们排成一列,从山间小道小跑而来。匈奴大汉看着他们一边驾马而来,一边朝竹林中的she击。匈奴人在草原上围猎孤láng的时候,便是如此,远远的she击,并不靠近,围而she之,直到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力竭而死。 匈奴大汉与古砚周旋之时,濮王正看着明辉公主。 明辉浑身浴血,有赫连锦的,也有自己的,单薄的身子显得异常楚楚可怜。只是她的眉目之间,有着平日里掩藏在深处的棱角,眼神凌厉决然。 濮王看见她的眼神,大怒道:“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你是哪个高高在上、万众仰望的公主吗?这时候,宠爱你的父皇也救不了你!来人,给她灌药!” 胡启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心大小的瓷瓶子。明辉公主见状,立刻咬舌自尽。胡七身为一个王爷的护卫统领,先不论人品怎么样,武艺至少也有几分的。见明辉公主自尽,立刻出手卸了她的下颚。两个架着明辉公主的护卫也死死拉住她。明辉重伤在身,难以挣脱,依然拼着全力一脚踹出。明辉这等高手,就算是在重伤之下,也是又狠又准,正踢往胡启的下跨。胡启虽然及时避开了些,但无奈距离太近,依旧给踢中了左下腹的位置,痛得他大叫一声,丢了瓷瓶,捂着裆下倒在地上。 “废物!”濮王啐了一口,又拉过身边的一个护卫,指着地上的瓶子道:“去!” 被点到的人抽刀在手,磨磨蹭蹭的从马上爬下来,还没等他走过去,捂着裆下的胡启喝道:“滚开,让我来!” 胡启咬牙切齿,夹着双腿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瓷瓶,拔开木塞,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捏着明辉的下巴,狠狠的灌了进去。浅红色的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明辉神色凄苦,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濮王坐在马上俯视着她,手中的马鞭指着她道:“你怎么不问我,刚才给你吃的是什么?” 明辉依旧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 旁边一个护卫提醒道:“王爷,她的下巴给统领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