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处绵延起伏的山地,周边郁郁葱葱,万兽清鸣,又有云雾缭绕,仙气飘渺,脚下一条长河环绕而过,好似玉带般闪着粼粼之光,好一副自然风光。 子风指着对面的山头道:“你看,此地群山环绕,犹如群龙护首,中间盆地,聚而成泊,得水藏风,尽显其中!” “此地便是那魔头选取的地之穴?”姚清亦感觉气息流畅,神清气爽,不似一般之穴那样鬼气森森,果然不同凡响。 “不错,当年那魔头煞费苦心,才寻得此地,说来惭愧,那一代子风在其中倒是出了不少力!” “这却是为何?”姚清有些疑惑,子风此次前来明显是为了破坏,如果说是前代子风所建,那神阙宗必然出了不为人知的变故,如果是他故意诓自己,也不必在此时提及。 子风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道:“那代子风据说是因为得了宗主之令,具体原因已不可考,老夫此次之行,也是因为我们几个人合计,不能一直这般不明不白下去,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那么就从剑宗的魔头开始,看到底能够引出什么!” 姚清点点头。 子风又道:“此地虽说群山环绕,但并不显得窄小局限,特别是经过那一代子风的重新设计规划,到处流露着名堂开阔的气象,更处在大中原地势上的中轴之地,可谓极其难得!” “潜龙在渊?”姚清以变化之道观之,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子风赞道:“小友所说得不错,正是‘潜龙’之势,如若等到功成那一刻,我们脚下的山陵便会受到地穴开封的牵引而塌陷,湖水倾泻,山势陡变,那么此地便会顺而转换成‘飞龙在天’之势,可谓完美至极!” “天地人三才之穴,人之穴,应就是杀人而取其精血,地之穴已是如此宝地,那天之穴又是何等风光?”姚清推测道,想起被那金面人一刀斩过,精血便消散一空,当时还很奇怪,现在想想也就理所当然了。 此种行径,还真是魔道手段! “天之穴乃是那魔头自己所设,不是老夫所能揣摩得了,那魔头设这三处之穴,老夫仔细推演过好多次,除了对抗封印之外,到了功成之时,怕其修为能够得到极大飞跃,那时天下就无人能够治得了他了!”子风言语中流露出一丝隐忧。 “那为什么那些‘元神’级的高手不来毁掉这些东西呢?”姚清又问。 子风苦笑道:“天地人三才之穴本就是一件天大的秘密,在神阙宗,老夫也是从那一代子风的笔记中才得知一二,子夫从我之处才得知,其余之人都毫不知情,外界更没有人能够知晓,再者他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即便知道了或许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出手!” 姚清点点头,甚至有些会像林丫丫那等高傲的性子,估计还会帮帮那魔头,让他处在最为强大之时,然后再狠狠击败他,如此才算完美。 “不知子风前辈所学之道里面有没有关于这天地人三才之穴的记述?”姚清想了想道。 子风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子风前辈你这一派浸淫这方面千百年都无从听闻过此等奇术,那魔头又是从何而得知?”姚清道。 “这天地间,有着太多的秘密我们不知晓!”子风叹道。 姚清本想问问神阙宗的来历,但想了想还是放弃,子风他们连宗主的传承都不知晓,对于宗门的来历怕也不大知晓,再者,此举或许亦关系到一些隐秘,也不方便开口。 “地之穴应是傍山而建,乃是山陵,不过那魔头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封印、突破自我,那必然不会如一般陵穴,定然涉及到先天易术!”子风道。 “看那山前巨石草木,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正是地之盘,九宫之局!”姚清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前辈,你说那魔头会不会整出一个天、地、人、神四盘之穴?” 子风没想到姚清也有此见识,刚欲出言赞之,就听到他后面之话,面色顿时一变,道:“亦有可能,但无论如何,此处应是地之穴无疑!” 两人不再耽搁,飞身而下,来到山前。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这座山毁掉吧,虽然简单,怕也不会这么简单吧?”姚清道。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破掉此地风水之局,只是后一步的做法,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找到关键所在,毁掉魔头所留手段才行,否则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反而打草惊蛇,魔头留下的存在依然能够遁走另觅他处,虽不及此处,但也无关大局了,到时若再想找出来就千难万难了!”子风道。 此时天色渐沉,子风比对天上星宿,计算方位,不时在地上做着标记。 姚清看得津津有味,暗自佩服,发现子风这以星定位的手段简直是炉火纯青,而且他不仅仅定位到一个大概的方向,而是根据星宿移动和大地方位以及季节变化,定位精准到几乎不差一分一毫。 姚清也明白,定位越精准,他们所能做的准备也就越充分,若是贸贸然进去,万一遇到些什么突发状况可就不好说了,毕竟面对那类似于金面人的奇诡之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很快,子风就勘定完毕,走过来道:“进去之后可要小心,此地内外隔绝,互不相知,进去当然要另当别论,可别惊走了内中存在,那才是关键。” “内中会是个什么,是其残性,还是某种法宝,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姚清问。 “那却不得而知,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他不会金蝉脱壳,自己真身藏在里面吧?” “咳!”子风差点没被姚清一句话给噎死,“这个应该不可能,那个封印据说是数位元神所布,真被他偷梁换柱,其他人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姚清也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便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