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目的不明,还是得尽快揪出对方,否则终究是个隐患,如鲠在喉。”姚清叹口气,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在走背运,到哪麻烦跟到哪儿,不能消停几天? 还以为在无量山下这个特殊地方,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旁人,就能保持单纯而清净的生活,沉下心巩固修为,却不曾想事情还会主动找上门来。 姚清在“因果视界”中感应了一会,综合各类信息,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得暂时作罢。 很快,东方渐白,屋内突然哐当传出一声巨响,姚清没有动,就见陈立慌慌张张跑出来。 “世子?”陈立见姚清竟在院子里,又大吃一惊。 “昨晚怎么回事?”姚清起身直接问道。 “昨晚?”陈立这才明白世子已经察觉到昨晚之事,“昨晚半夜中,我于半睡半醒间,突然察觉到一黑影闪入屋内,刚要出声示警,便失去意识,他们几人还未醒来。” 说到这里,陈立很惭愧,说是他们保护世子,到头来还是世子在守护他们的安全。 “没事,那黑衣人的目标是我,对付你们也是为引我出来。”姚清摆摆手,不提他被黑衣人差点掳走之事,总感觉那人多此一举,直接偷袭自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人质? 难不成找错房间?还是怕闹出很大动静不好收场? “世子,那人什么来路?”陈立问道。 “我也不清楚,没什么头绪。”姚清摇摇头,“不必心存歉意,我们修行本就比人差很多,更晚很多,一头扎进这个非凡世界,总有个适应过程,且看将来吧!” “世子说得是。”陈立应声道,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要琢磨出一套示警机制,哪怕被人悄无声息干掉,也能被动示警,给世子准备时间。 “这里是槐江城,理论上来讲比帝都还要安全一些,放心吧,该吃吃,该睡睡,好好修行,等与那位仙子之间事了,我们就回去。”姚清笑笑,“若是真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我们一家人就去海外,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 说完,在听到屋里几人已经醒来之后,便回到自己小院。 一连几天,黑衣人再无现身,让姚清很失望,他都准备了好几种手段等着对方,对方却再也不来。 就是叶姝也是杳无音讯,好像一回到无量山就直接闭关巩固修为,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个人。 “罢了,再等一阵!”姚清沉住气,他还有一些疑惑想问问叶姝,不过问题并不大,真等不到回去就是。 好在西行时间已足够长,该起得效果也起到,更突破至“化气”之境,收获可谓满满当当。 若非如此,他此时都不一定能顺利“化气”,有时候有些机缘并不好找。 日子,似乎真陷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境地,姚清依然躺在院子里,看着手中《西行手札》,遥想西边世界。 忽然“嘭嘭嘭”一阵敲门声响起,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一个大光头。 “施主,贫僧本义,这厢有礼了!”正是斟鄩城下挡住佛头陀的大和尚,金刚宗传人,有些时日不见,修为更加精进,直追当时叶姝的境界。 姚清目光突然一凝,随即又恢复正常,起身笑道:“大师风采,斟鄩城下姚清可是远远见过呢!” “是吗?”本义和尚微愣,“大师不敢当,喊贫僧大和尚即可,贫僧前些时日在无量山下看到施主与叶姝姑娘同行,今日重回槐江城,便来一拜。” 当日斟鄩城下,他光顾着跟佛头陀互殴,周边是否有姚清这个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除无量山下远远一眼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认识姚清。 两人来到院中坐下。 “原来大师也认识叶姑娘。”姚清微微疑惑道。 “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本义和尚苦笑,“贫僧这些天在无量山上盘桓多日,却是无缘再见。” “咳,大师这是别有心思?”姚清纳闷,这大和尚动凡心了? “施主说笑了,贫僧修持佛法二十余载,岂会沉迷皮肉之色?”本义和尚略显尴尬,“不过有事相央!” “哈哈,在下就说大师是得道高僧吧。”姚清礼貌而不失优雅地笑道。 “阿弥陀佛!”本义和尚诵着个佛号,“不知施主传承自哪里?” “隐世宗门,不值一提。”姚清淡笑道。 “天下修行,实为一家,不过道之分殊。”本义和尚随意说道,便没有多问。 “你们金刚宗也讲道?”姚清好奇。 “施主着相了,道即是佛,佛即是道,称呼不一,本质唯一。”本义和尚道。 “那倒是!”姚清点点头。 “贫僧在无量山盘桓,主要想请叶姝施主参加我金刚宗的涅盘法会,可惜没能再见到她。”本义和尚脸上有说不出的遗憾。 “邀请其他人不行吗?” “叶姝施主最为合适,无量宗真传弟子,有高深修为,是为有道,有极好品格,是为有德。” “大师想让在下代为传话?”姚清忖度对方所言,最具分量的应该是无量宗真传弟子这几个字,“那可真找错了人,在下连无量山都上不去,还不如大师呢,跟叶姝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这等事却说不上话。” “非也,贫僧想邀请施主参加!” “在下?”姚清有点发愣,“不是大师,你不了解我的跟脚,不知我的来历,对我这个人更不清不楚,怎么就邀请我了?” “能与叶姝姑娘同行,想必各方面都不差。” “你们这也太随便了吧?”姚清哭笑不得,“还是说,这涅盘法会邀请了很多人,我们就是去凑个数?” “涅盘法会乃是我金刚宗数十年来首次举办,佛主涅盘,尚需世人见证,邀请施主就是为了见证,毕竟施主来自虞朝,荣王世子的身份也极其尊贵,某种程度上比无量宗更为适合。” “大师倒是对在下世俗中的身份一清二楚。”姚清笑笑,对方所说的见证,让他心中微动,或许这是一个与金刚宗形成某种关联的最佳机会,无论对王府处境,还是对虞朝处境,都有很大好处。 某种程度上,宗佑棠让他西行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在修士中突破重围,打开局面,争得喘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