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脸颊抽了抽,道:“小堂主,这,这也太多了吧?属下一个人恐怕拿不回来……” 我一脸惊讶:“咦?我没告诉你雇马车拉回来吗?” 胖子:“……” 张无忌是个很能忍的人,就是性子白目了些,我说什么他都信。比如我说:你这寒毒,中毒太深,除了医治之外,还需外力辅助,每天读书背书,稳住心神才行。 于是这小子每天都捧着我书柜上搜罗的各种朝野秘史、武林yīn谋当故事会津津有味的看,而且竟然还真的照我说的背下来……从这一方面来说,这位的资质还真的比我更接近郭大侠。 当然了,我师伯那些医术他是甭想碰的。原著里,这位爷因为我师伯没传人而得授医术,但现在师伯有了我这个gān女儿,愣是瞧他不顺眼,听说他是武当传人,差点就丢出蝴蝶谷,导致张无忌从来都和胡青牛保持在安全距离以上。 师父和师伯发现我医术和下毒都不错之后,热衷于一项新的比试——打造一个传人,看我的医术厉害还是毒术厉害。因我学的毒越来越厉害,不敢再拿刘全他们试毒,导致了师父时常抓来许多元兵做试验品。 在我看来,很多医生都有人格分裂,在手术台上和手术台下,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手术台下,一切正常,但只要拿起了手术刀,不管面前的是动物植物还是人,统统都只是一个抽象概念。哪怕我家银角蹭破一点儿皮我都要心疼半天,但若是在手术台上,就算是给人开颅破肠我也可以毫无感情的下刀。 如此,一晃,就是两年多。 两年时间,并没有人因试毒而死,只是残废了许多,还有很多留下了终身yīn影。所以显然我的医术比毒术略高那么一点儿,于是师父非常不甘心的决定去寻找剧毒之物。嘛,显而易见的,师伯这闷骚也要追了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蝴蝶谷。 “君儿,gān爹gān娘出去一趟,你乖乖留在蝴蝶谷。有什么需要,让扁鹊堂这群游手好闲的人去做!” 我使劲儿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师父白了我一眼,忽然叹了一声气,道:“君儿啊,不知不觉,你都十二岁了。没人照顾你,我真不放心。君儿,你告诉师父,可有中意的人,师父这次出去给你绑回来。” “……”不愧是王难姑,真有个性。估计我要弄几个少侠候选名单,她真的会下毒绑回来给我做后宫。 本着就近原则,我开始扳着指头数:“左边村头的张二狗就不错,对我言听计从,我若嫁给他,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杀狗不敢抓jī;右边村头儿的李老三也不错,种的菜最好吃;隔壁村的吴小六烤鱼也很拿手……” 看着师父铁青的脸,我觉得似乎要求是低了那么一点儿,于是赶紧提高标准选了个奔小康的:“其实周小员外也还好,家里有一百多亩地,上次他还说娶了我绝不娶妾,我要嫁给他一定一辈子吃穿不愁。” “你就只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师父竟然扬着马鞭冲了过来:“我拍死你!” 我在师伯身后东躲西藏,答道:“我还会做吃的。真的,师父,我会做叫花jī!” 师父终于认清我暂时嫁不出去的事实。或许也觉得我虽然发育比同龄人快,但终究年纪还小,十二三岁而已,长大了不怕嫁不出去,只得和我师伯打着找药的旗号度蜜月去了。 没有师父师伯吵架摔盘子,蝴蝶谷一下冷清了许多。 我正吃完午饭准备去大槐树下睡会儿,张无忌蹭蹭蹭跑来:“怡君姐,今日的五页书我背完了。” 张无忌这小子已经喝药跟吃饭似的熟门熟路,张三丰欠了我两年的药钱,啧啧,一笔巨款呐! 十四岁的张无忌长得很高大了,初显俊俏,据天鹰教某位病人说很有几分当年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影子。他看着我,面带笑意,怎么看怎么傻。 我恨铁不成钢的戳他的脑门,道:“发什么傻?看你这呆样儿,一辈子成不了大侠!” 想到将来敏敏特穆尔要嫁给这傻帽,我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若不是顾忌我的淑女形象,早就一脚把他踹旁边湖里了。 “哼,背来我听听!”我接过他手中的《史记》。咳,其实我自己一段都背不下来。除了医术,任何背诵的东西与我无缘。所以对于某些过目不忘或者刻苦努力的人我只能对彼表示十二万分之嫉妒。 “……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难矣。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