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上面写了,你除了欠我的药材钱和诊费之外,还有七天管饭,其中有三条鲤鱼、九条鲫鱼、二十斤米,加上蔬菜费柴火钱住宿费,啧啧……嗯?你说没这回事儿?怎么可能没这回事儿?上面连年号日期、政治面貌、职务薪水、身高三围都写的清清楚楚,比账本儿都详细,谁也别想赖账! 啊,这病历谁写的?当然是我写的……什么?你说我编造?你问问众位弟兄,我有没有瞎掰!哼哼,我这里还有几份切□、割痔疮、肾亏、阳痿的病历……嗯,这就对了嘛!早说欠我银子和人情不就完了? 所以,诸位,这病历对于医护人员来说多重要啊! 我家院子堆着我的宝贝药材和书籍,一般是不在院子里带着。这两年利用职权之便假公济私的让扁鹊堂在不远处的湖上修了几座小竹亭,有事只在湖上说,湖面视野开阔,也可以防止被高手窃听。 这日一大早,我正在拿着柳条在亭子里刷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伴着一声激动的声音:“小堂主!” 我一时不慎,一口漱口水就喷了出去,抬头看着胸前湿漉漉的朱胖子,道:“gān嘛?” 朱胖子满脸焦急之色,道:“小堂主,快快快!一个兄弟快撑不住了,您快去看看!” 我一听,问道:“别嚷嚷了!人在哪儿?” “在谷外二十里处的船上。伤势太重,骑不得马,胡师伯不在,只能劳小堂主过去救命!” 虽然我一向不出谷,但人命关天,对待自己教中兄弟,我却是不会像对其余武林人士那般苛刻。于是收拾包袱立马出诊。自从学会骑马,这两年玩下来,我对骑马已经得心应手,跟着朱胖子来到岸边不远处的一处客栈,二话不说便开始救治。 我见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另开了些补药。诊完之后从药箱抽出一张纸写上病历,在开头姓名处写上“徐达”二字。 朱胖子一脸讨好道:“小堂主,此番一路奔波,不如歇息一会儿,吃了饭再回谷?” 我骑马骑得屁股……咳,臀部生疼,着实不想忙着回去,便道:“就在楼下吃点东西,然后雇辆马车回去吧!” “是!” 下楼梯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条件反she的,我立刻退回刚跨出的那一步,躲在楼梯旁边的柱子后面。 琪琪格!那个人是赵敏的贴身丫鬟,最受信任的人!她为什么在这里?,莫非赵敏也在附近?莫非她找到了蝴蝶谷,来这里抓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莞尔。我真是惊弓之鸟了。赵敏虽然智谋无双,但现在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汝阳王的势力还没有给她,她又如何能找到我?恐怕现在连王府大门都不能随意出来。 不过,出于对赵敏智商的信任,我觉得还是谨慎点儿好。 “朱胖子,我们扁鹊堂在这里有几家医馆?” 朱胖子毕竟跟了我两年,颇有默契的答道:“小堂主,你放心,这个小镇是咱们的地盘。” 我点头道:“你派人去查查,那个小女孩儿到这里来gān什么。” “是!” “程其海!” 程其海那粗豪汉子低头道:“小堂主有何吩咐?” 我道:“去打包点儿吃的,我们立刻启程回蝴蝶谷。” 程其海愕然:“小堂主,马车还没雇到……” “不用了,我们骑马回去,收拾东西出去天鹰教住一阵。” “哦,好。” 我看他这模样实在是不放心,赶忙低声补了一句:“记得打包糖醋里脊!千万记得啊!” “……是!” 等到琪琪格离开许久,我才偷偷摸摸出来。走了没多远,却又见一个熟人。 “那不是无忌小哥么?”程其海抱着一盒吃食,看着街角处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张无忌。张无忌十四五岁,因为长得高大,看起来已有成年男子高大,只是脸显稚嫩。 他正和一个十七八岁、颇有姿色的少女说话。 “我不管,我的心里只有你。便是你明日寒毒发了又何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一日,我也是欢喜的!” 张无忌一脸感动,低头道:“我也活不了几日了。但无论如何,红儿,我一定会赎你出来的。” 少女脉脉含情的点头不语。 我在程其海侧脑拍了一记,道:“走了!” 程其海“哦”了一声,跟着我边走边道:“我怎么觉得那个姑娘很眼熟?” 我笑道:“那是青楼里的姑娘,你竟觉得眼熟,是不是偷偷去过?” 程其海脸色微红,“不是啊!我是说,我记得在蝴蝶谷……” “闭嘴!”我塞了个馒头在他嘴里,“你是想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讨论青楼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