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郧西说着心上人的优点,秦家小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秦郧西虽说只是个太医小官,却也常常出入宫廷,只怕是认识了哪家贵女。 想到自己儿子那无望的婚姻,秦家小婶在心中开始算计起来。 “不管是谁家姑娘,就算是天仙下凡,你哥没有成亲,你作为弟弟也不能成亲。”秦家老太爷开了口,qiáng横地打断了秦郧西的话。 他大孙子还没有妻室呢,做弟弟的就先娶了亲,这让外人知道了,不知该要怎么笑话他们秦家长幼无序。 秦老太太也不赞成,她舍不得自己大孙子受委屈。 秦傲天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堂弟,从小到大,祖父祖母就偏疼于他。就算秦郧西年纪小小就入了太医署。秦家二老也觉得,那是因为秦傲天不喜欢,不然肯定要比秦郧西优秀的多。 而且秦郧西是个医痴,一心扑在钻研医术上,不在意为官之道,就跟他那榆木脑袋的亲爹一样。那么多年还只是个疡医,前两年倒是入了东宫,得了太子妃青眼。可太子一死,秦郧西又回了太医署,成了一个小小的医官。 秦家二老觉得,自己的这个孙子,这辈子就是一个小医官,不会有多大的出息了。 就算秦郧西每个月半数的俸禄,都jiāo于主家,用来孝顺祖父祖母,但二老依旧觉得,还是嘴甜的大孙子孝顺。 虽然…… 这个大孙子只会从他们这里要钱,去走jī斗狗,风花雪月。但架不住大孙子会哄人会来事。 而秦郧西一家,秦郧西不会说话,秦母木讷,秦郧西还有个姐姐,脾气泼辣,明明高嫁,嫁给了京兆尹,却从未想过要拉秦傲天一把,真不会做人。 “我一定要娶她!”秦郧西开口,坚定的说道。 “你个罔顾人伦的逆子!你就想让人看我秦家笑话,看你堂哥笑话,是不是?!”秦老太爷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就砸在了秦郧西身上,茶水溅了秦郧西一身。 秦郧西看着自己满是茶水的衣角,低着头,眼中神色晦暗。其实他一开始就猜到了主家这边的反应,之所以没有带母亲和姐姐来,就是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 祖父祖母的偏心,他早就知道,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 “西哥儿,”秦家小叔一如既往,在事态发展最激烈的时候,开始他“孝子”的表演,一边给老太爷生气,一边语重心长地劝着秦郧西,“快给你祖父赔不是,你一个小辈怎么能这样和长辈说话呢?他可是你嘱咐啊!是这一家之主,是这秦家的主心骨。” 秦老太爷被儿子一捧,心中甚是舒畅。 不得不说,对于如何讨好自己的父母,秦家小叔在和自己兄长多年的争家产争宠中,练就得炉火纯青。 但这一次,秦郧西没有妥协。 亲家小叔见状,心里自是高兴,开始语重心长地长篇大论,劝说着秦郧西,一句句看似是为秦郧西好,可是话里话外都在拱火,明褒暗贬之下,听得秦家二老直皱眉头,心里越发觉得秦郧西这个孙子实在不孝。 亲家小婶看准了房中的气氛,在秦羽西硬梗着脖子与秦家小叔争辩,秦家二老脸色越发铁青之时,笑着开了口,话是对着秦郧西说。“西哥儿,你爷爷说的对,咱们是书香世家,可不能乱了长幼有序的人伦。要不……这个媳妇儿,你先让给你堂哥吧。”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秦郧西更是难以置信,“什么叫让给堂哥?谁家的妻子能让给别人?!” “怎么不能啊!”秦家小婶连忙说道。“我娘家大侄子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人有点傻,说亲困难。这不,我娘家就想了一法子,让体健英俊的二侄子去提亲,求娶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只不过下聘书的时候,写的是大侄子的名字,虽说二侄子替大侄子娶了人家姑娘,但dòng房花烛夜时换了人,这生米煮成熟饭,姑娘不认也得认。” 秦家小婶说的滔滔不绝,秦郧西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太荒唐了!那姑娘的娘家就这么算了吗?” “姑娘的清白都没了,还能怎样?娘家也只能认了呗!”秦家小婶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姑娘去年刚给我那大侄儿生了个大胖小子。” 秦郧西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些人毁了一个姑娘的一辈子,却还得意扬扬,将这种骗婚的下作事,当成好事来说。 秦家小婶似乎没看有到秦郧西的脸色一样,接着说道。“西哥儿,你堂兄因为羽弗氏那个贱人,现在说亲困难,金贵人家的好姑娘被蒙蔽,不肯嫁于你堂哥,那些小门小户的又配不上我秦家,你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