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苏雅承认了,“姚氏设计陷害我的涛哥儿,她该死。但下令挖涛哥儿心脏的,是温磊!儿庆王太妃明知,却默认了。他们害死了我的涛哥儿,可就因为他们是涛哥儿的父亲、曾祖母,就算闹到御前,他们也是无罪的!” “凭什么?!”苏雅眼中尽是狰狞的红,每一字每一句都撕心裂肺,“凭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他们还能活?!凭什么?!” “所以?你不惜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上枫茄花,喝那些对身体有害的药,来设这个局?” 如果只是因为涛哥儿的死,就算苏家出面,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像苏浅说的那样。可若加上一条谋害妻子,性质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武帝还新修了大宁律! “涛哥儿死之后,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是浑浑噩噩,庆王府就对外宣,称我得了癔症,说的都是疯话,那我就随他们的愿好了。” “你该知道的,就算有中和的药,枫茄花和你加在药里的东西,都是非常伤身体的。” “只有能给我的孩子报仇,伤害身体算什么。”苏雅在苏浅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大姐姐,有一点我没有说谎,在你们来之前敬王太妃和姚氏的确天天都派人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疯了,她们每天侮rǔ折磨我,骗我吃馊食,让我学狗……我身上不止是十二井xué,到处都被针扎过。我很疼,但是一想到涛哥儿,我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苏浅看着,她向来娇养的妹妹,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受过的折rǔ。 “既然被大姐姐看穿了,雅儿……无话可说……你要同祖母说,便说吧。” 第187章 苏雅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毫无生气的绝望。 对不起,涛哥儿……我的孩子,我始终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母亲,没有办法为你讨得一个公道。 “我会帮你的。” 听到这句话,苏雅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自己的姐姐。 苏浅的眼眸,黝黑而深邃,她看着自己的妹妹,“雅儿,告诉姐姐,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个公道!要伤害我孩子的人,都得到报应。” “好!所有伤害过你孩子的人,都会得到该有的报应的” ~~~~~ 苏家突然退让了! 他们答应了过继之事,唯一的条件,是过继礼要隆重,要温氏一脉所有人都在。苏家要亲自看着孩子过继到苏雅的名下。 庆王府自然是求之不得,立时便择了了一个huáng道吉日。 过继礼那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庆王府相当重视这一次过继礼,一大早,温家嫡系旁支,几百人齐聚于祖祠前。 辰时正,几位族老上坐,温家族长下令开了宗祠。 作为贵客,苏老夫人与庆王太妃坐于上座,苏浅是亲王太妃,自然与其同坐,而静笙坐在了苏浅身边。 这是静笙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庶长子。 温瀚今年八岁了,个子不是很高,有些微胖,皮肤有些黑,方方的小脸,一双眼睛倒是像极了那位姚侧妃。 只是……长得不像温磊啊! 牵着温瀚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看上去像是个书生,一身青色长袍,绣着雅致的竹纹。手持山水折扇,倒有那么几分谦谦如玉的姿仪。 “他就是庆王太妃养在府里的娘家侄孙?”静笙在苏浅旁边咬耳朵。 苏浅轻颔首,“就是那位。” “又一个表哥!这庆王府……可真够有意思的。”静笙嘟喃道。 随着祭礼司仪的一声高宣,过继仪式正式开始。 过继,向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是随便的口头约定,有着严格的程序和文书。所以今日除了温家的人以外,庆州三老也到了。 所谓三老,掌教化之官也。《礼记·礼运》曰:“故宗祝在庙,三公在朝,三老在学。”所谓三老,也就是当地最德高望重的三位老人,掌当地教化。 没有实权,没有官职,却是非常让人敬重的存在。 随着过继致辞的结束,温磊带着温瀚燃香,对着温家的列祖列宗牌位跪拜祷告完毕。 祭礼司仪引着温瀚跪在了苏雅面前,丫鬟端上了茶盏。 “母亲,请喝茶。”温瀚端着茶,举过头顶,对着苏雅恭恭敬敬地说道。 只要苏雅喝了这杯茶,便是承认了,这孩子会记在她名下,成为庆王府的嫡长子。 庆王一脉,虽奉承着“择贤”的继承制,但一直是从嫡系中选的,也就是说,继承王位,只是是几房嫡子之间的游戏。 姚侧妃在一旁看着过继礼,眼尾染了红,素白的手绢,频频擦拭去眼角的泪意。 今日过后,她的儿子便是温家的嫡子了,她终是等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