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族长却毫无羞愧,“我们也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他是秦家人,自能体谅。” 这话说的,真是……不要脸! 反抗最激烈的,不止是秦老族长,还有秦啸的姐姐和弟弟。 “我是秦啸的姐姐,你们不许碰我!小心我二弟杀了你们!”秦曼如同泼妇一般,歇斯底里地冲着抓她的侍卫怒喊道。 “我乃堂堂举人,有功名在,身,尔等简直有rǔ斯文。”见燕王府的侍卫不吃这一套,秦沥只觉心里备受屈rǔ,却还是立刻换了套说辞。“我是燕州大都督秦啸之弟……” 说曹操,曹操到,纷踏而至的马蹄声踏在河岸,打破了这喧嚣的闹剧。 一队轻骑兵前来,装备jīng良。为首,枣红骏马上,是身材壮硕的年轻男子。 秦曼几乎喜极而泣,“是二弟!我家二弟来了!” 见到来人,秦家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因为,那人正是燕州都督秦啸。 静笙下意识地将苏浅护在身后,燕州的形势,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按理说,燕州最大的应该是燕王,不管是都督,还是刺史,都是燕王麾下的属臣。但是她们阿黎还小,军权,政权都不在燕王府中。 君弱而臣qiáng,主少而国疑,燕王府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架空,沦为傀儡! “阿浅……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静笙忧心重重,却听到身后的苏浅道了一句。 “不,静笙,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静笙疑惑的回头,却苏浅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出闹剧。“我一直没找到破这僵局的法子,今天……可能找到了。” 马蹄声已至,这队轻骑兵停在了河岸边,秦啸翻身下马。 “二弟呀!你快来看看……” 秦曼急急忙忙迎上去,可怜巴巴的唤着秦啸,秦啸确实错身而过,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她,直直往她身后,舒宜和秦盼的方向跑去。 第95章 “二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小姑娘哭得伤心,“你知不知道,三叔祖他们差点就把嫂嫂淹死了!” 在秦盼搀扶下的舒宜,身上裹着一件单薄的披风,那是贴心的暮月,给这个可怜的女子披上抵挡寒意的。她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头发湿漉漉的,发尾还滴着水,怎教一个láng狈落魄可形容。 秦啸上一次看到舒宜如此láng狈的样子,是六年前。当时秦曼闹死闹活要嫁给自己的情郎,可那家人根本就看不上他们一个破落户,的秦曼的情郎又是个软骨头,不敢与家里对抗。那家人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是以,开了一个天价嫁妆,只要秦家凑得起那一笔嫁妆,就同意他们的婚事。 当时,是舒宜在养这个家。 为了bī舒宜拿出那笔天价嫁妆,秦曼每天在家里闹,说着自己守孝三年错过了婚假最好的年纪,若是这次嫁不成,她就吊死在秦家。最后硬生生bī着全家东拼西借,才凑齐了她的嫁妆,才刚刚好转一些的秦家,瞬间又回到了一贫如洗。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曼出嫁后不久,才十二岁的秦沥突遇重疾,病得很重,可家中已经拿不出救治的钱了。 舒宜只能厚着脸皮去秦家宗族,去亲朋好友家,去求去借。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舒宜迟迟未归,他撑着伞去找,在族长家门外看到被赶出来的舒宜。 那天的雨真的好大!舒宜就站在根本遮不了雨的屋檐底下,身上衣服湿了大半,衣角滴着水,打着冷战。 雨幕中的女子,身影是那样的消瘦,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chuī倒了…… 那天夜里,十五岁的秦啸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去了父亲的墓园,盗取了父亲的陪葬的宝剑,当了五十两银子,救了秦沥,给家里人留了家用,然后丢了手里的笔,背着行囊去了军营。 因为父兄的死,母亲大受打击,他曾在母亲临终前,跪在病榻前起誓,不会走父兄的老路。 可是……他最后还是背叛了他的誓言。 几年的征战沙场,冲锋陷阵。那些所谓的骁勇善战,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不怕死的搏杀罢了。 他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光复秦家,他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家人受贫困所扰,再也不想看到雨幕中的那个身影,被别人轻贱…… 而现在,他一直想要守护的人,如同六年前一样,被人欺负了! “怎么回事?”秦啸回头,看着秦曼和秦沥眼中冷厉,杀意掩都掩不住。 秦曼下意识的回避秦啸的目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舒氏不贞不洁,想要勾引你,族长要执行族规,我觉得并无不妥。” 秦啸的目光更冷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向来自私,却没有想到如此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