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妍看着安静走在身边的文蕴儿,表情很是温柔,随即不知想到何事,双眉微微拢了拢,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文蕴儿也一直用余光瞅她,有些担忧:“你怎么了?有话和我说么?” “嗯,蕴儿,樊城还被关在夏家寒dòng之中,我爹还未来得及处置他。无论如何他也算你师兄,我爹问我的意思,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说实在的,她并不算太恨樊城,当然不是她好心,只是觉得没必要。但是依照他的性子,放过他自然也不可能。虽然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决定,蕴儿也不会反对,但她却不想因为这样的人让她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文蕴儿有些惊讶,同样也感动于她的体贴。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将心神全放到了夏心妍身上,哪里有时间想起他,现在听得夏心妍提起,顿时想到当时那人疯狂,他给予夏心妍致命的伤害,还有自己当时铺天盖地的恐惧与绝望!脸上的红润顿时褪的一gān二净,那个场面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忆的噩梦! 夏心妍看到她脸色都白了,赶紧抱住她,连声安慰她:“蕴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我不该提。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想他,不想他!” 文蕴儿勉qiáng笑道:“我没事,你看你,脸色比我还难看。”看着夏心妍眼里的心疼,她低声开口,“心妍你不用顾及我,而且当时他对你下手我就发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我要去见他,一个人!” 夏心妍甚至重她的话语里听到了浓浓的恨意,心里虽心疼,却也开心她对她的在乎,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担忧,“你一个人?” 文蕴儿没说话,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夏心妍没再说什么,她牵着文蕴儿,步入夏家后山寒dòng中,说是寒dòng其实更像是地下冰牢,打开石门文蕴儿就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夏心妍见状倒出两粒火红色丹药,塞了一颗给她,“这寒dòng冰层中加了万年玄冰,分神期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是炙阳丹,你吃了会好些。” 越往里走寒气越重,呼出的气息似乎都有些凝滞,当两人站在一扇门前,夏心妍替她解了禁制,然后握了握她的手,转身退后在不远处静静站着。 文蕴儿看着寒气中俏然站立的人,朝她笑了笑,随即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里面樊城此时正被四条小臂粗的寒冰链锁住,瘫在地上浑身都凝上了一层冰晶,头发眉毛染了一层白霜,头发凌乱,再无半分掌门二弟子的潇洒姿态。 文蕴儿知道他灵力被封,偏偏夏居晟用丹药吊住他的命,而且意识分外清楚,只能生生忍着刺骨透心的极寒之苦。 他费力的抬头看着进来的人,他被关了两个多月,除了给他吊命的人,他没见过其他人,此时见是文蕴儿,死寂的表情中流露出狂喜,他努力坐直身子:“蕴儿,蕴儿,你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好痛苦!” 文蕴儿冷然看着他,心里又是恨又是怜,“樊城,到如今你还有脸唤我名字,你自己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樊城脸上难掩恐惧却又含着狠厉:“蕴儿,你我好歹是同门,你如此见死不救,岂不是枉顾宗门之义,师傅不会答应的,你就不怕以后在玄清宗无法立足么?!” 文蕴儿只觉得怒火从脚底开始烧起,连周围的寒气都遏制不住! “樊城!你还敢提掌门,敢提玄清宗!你违反门规私自盗用噬魂铃,自甘堕落入魔,对同门下手!为了一己私欲伤害心妍,你怎么还敢如此厚颜无耻!” “若不是你们,我又怎么入魔,怎么被噬魂铃控制!你凭什么把错都归于我身上!”樊城见文蕴儿眼里满是厌恶和恨意,心知她不会救他,当即撕破脸皮嘶声吼道。 “呵呵,终于装不下去了,我从没想过会和同门师兄敌对,可你不该,你不该借着你所谓的喜欢我去伤害她!你现在觉得很痛苦是么?那你能想象下魂魄被撕扯的感觉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么?” 文蕴儿似乎又想到了当时的画面,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眼睛也开始发红,随即她伸手拍在了樊城头顶! 樊城如今灵力被封,毫无抵抗力,文蕴儿将他魂魄慢慢抽了出来,樊城痛的浑身抽搐,整个脸都扭曲了,张着嘴青筋bào起,却被文蕴儿封住了他的声音,只能无声嘶喊。 片刻后文蕴儿咬了咬牙,终是松了手,樊城已经什么动作也没了,脸上冷汗凝结成冰珠! 文蕴儿脸色并不好,好似虚脱般,她低声道:“师兄,只怪你自作孽,玄清宗不会插手你的事,怎么处置你夏家全权决定。”随即她慢慢走了出去,樊城睁着眼睛脸上全是绝望,他不该动夏心妍的,几十年天之骄子的生活让他忘了,他惹不起的人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