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见她飘然落下,阵法也已经布成,不禁欣喜道:“如何?我寻得地方不错吧?这里地气充足,风水灵脉恰好被这峡谷截断,汇聚于此,在这布阵不进事半功倍,而且更是威力惊人!” 看着琅琊得意洋洋的样子,墨珺点了点头:“诚然不错!”言罢转身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峡谷。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这座峡谷正好是东西走向,虽然幽深,此刻却正好接受着落日余晖的洗礼。远处峡谷快要沉入地下的夕阳将那片狭窄的天空烧的通红,它残存的余辉斜斜打在峭壁上,让它原本暗红的颜色陡然亮了起来。石壁险峻却光滑,将那火红的颜色折she过来,将墨珺一身白衣映的通红,一个原本寡淡淡漠的人此时站在那片热烈火红之中,显得由为孤寂壮烈,身后拉长的身形却依旧暗沉单薄。 琅琊站在一旁看着此时的墨珺,顿时心里有些拧,她张嘴几次欲言,却最终没有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墨珺被染红的侧脸,恍然间她发现墨珺墨色的眸子一瞬间也被染成了红色,待她再细看时却发现依旧黑如墨玉。 犹疑间,墨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好了,回去吧。” 琅琊跟在她身后,一同回了玉内。见墨珺回了寝殿,起身去了药田打理灵药。 然而琅琊普一离开,墨珺立刻出了琅琊玉,脚下不停,迎着挣扎着不肯离去的半边残阳疾行而去,一身白衣的她犹如在血色中划过,转眼间没了身影,片刻后太阳完全沉没,一切落入昏暗之中不复痕迹! 墨珺向西行穿行,片刻后已是百里之外,停下脚步漠然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衣男人,不发一言。 那男人同样一身白衣,在夜色中也难掩风采,他满脸温和笑意,静静地直视墨珺。良久之后见墨珺仍然不言不语,这才轻笑出声,笑声柔和清朗,让人如沐chūn风。“你倒是很沉得住气,来得如此之快,就不想问些什么么?” 他说话温润亲和,若不知情还以为两人乃是好友。 墨珺却不为所动,“你让我来自然有话要说,又何须我问。” “你很像他,却比他冷淡沉静许多。” 墨珺却没接话,只是冷冷觑着他。 “好了,知你不耐烦,我也就不多言了。没想到你小小年岁竟然可以杀了乐松,损了我天圣殿十几位高手,真是让人惊叹。” “比不上殿主大手笔,毫不疼惜手下。” 墨渊并不生气,脸上笑意反而越浓,“不过是低贱的下界之人,何必怜惜,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气。” “低贱?不知殿主又有多高贵?”墨珺皱眉诘问道。 墨渊顿时想起自己的身份,脸上笑意不变,眸中却有些泛冷,“你知晓我的身份?” “墨渊,事已至此很多事没必要藏着了,你的目的我已然猜出,你如今这般对付我身边之人,到底要gān什么?”墨珺不想再这般藏掖着,事情摊开来想必会更好。 “呵呵,果然是天资卓,绝聪慧过人。可惜尘心太重,被那些低贱之人束缚手脚,墨珺,在这种无聊的感情上栽了一次,你非旦不吸取教训,反而比当初更加愚蠢了。” 原本温润的声音赫然变成低哑沉闷的男声,却让墨珺心下了然,果然他就是玉无涯。她微微挑起唇角,不置可否:“是么?你合该感谢那些无聊的感情,不然若此时我孑然一身,我定会试试,你是否还能如万年前一般再次活下来。” 墨渊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笑容有些僵硬,却忍了下来。墨珺若真的破釜沉舟学墨天再自爆一次,此时的他真没把握再次逃脱,墨家的人都不能轻视! “当真是和墨天一样固执,不过既然你如此在乎你那位小情人,那我想你定不会让她再遭受一次丧母之痛吧?” 墨珺眉头一皱,心里却放了心,看来沈陌婉果真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你想她活么?”说完,他挥了下袖袍,一缕白色的轻烟凝成了一个人影,墨珺仔细看去,那人影逐渐清晰,肌肤苍白透明的,眉目间满是痛苦孱弱,依稀能看出之前是何般样貌,果然是沈陌婉的魂魄,只是十分虚弱! 墨珺看了片刻,冷然移开了视线,“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背弃祖训,帮你打开墨天府!不过我倒是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你如此费尽心机?” 墨渊心中沉吟,难道墨珺不知道墨天府内的东西?也是了,墨珺也不可能了解当年的事情,墨家记载的应该也不多。 他又勾起笑意,温柔道:“一件原本属于我的宝物,有了它,就能让我避开大乘者意识湮灭的后果,可墨天却认为魔族之物邪恶yīn毒,将其封印,它是我飞升的希望,我自然要将其取出。之后我也不屑于找你一个小辈麻烦,你大可放心。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帮我,不过你身边之人我也不必替你留着了,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