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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自古嫦娥爱少年?

红楼之鲁智深在荣国府 赵厌 4004 2024-04-17 18:01
   好不容易高兴些时日,就被这些腌臜事围了过来。    贾琏回了倾城府,仍是好一阵不自在。    即刻叫人喊赵天梁过来,去打探大老爷贾赦买扇子的事。    待赵天梁应声下去了,贾琏才是平息了些,到书房里办公。    兵部、通政使司,还有太常寺的事。    贾琏如今自己也一时记不得身上有几个官职、几个头衔,好在个个衙门惯用的人手不少,可以分担下去。    待得日暮,平儿端着一盅汤进屋来,请贾琏歇息片刻。    “凤姐儿去哪儿了?”    贾琏起身,出来书案,到了边上座位坐下,一手端着汤吃着。    平儿道:“奶奶今天起了意,跟着二太太出城礼佛去了,还没回来。”    “她礼什么佛?”    “送子观音。”    贾琏顿时哑然了。    成婚多年,自个已经是三旬年纪,凤姐儿再过几年也是了。    不过却只有巧姐一个女儿。    早些年凤姐儿还把控着平儿,但这些年里是全也没防着的,但两人就是无所出。    贾琏道:“这事也不急,二太太也是三十好几了才生出宝玉来。”    “也是?”    平儿笑道:“二爷这是嫌弃奶奶和我老了,这事也好办,前些年老太太送过来的晴雯也长成了,只要二爷一句话就完事。”    “好蹄子,这话你和凤姐儿说去,看她恼不恼你。”    贾琏跟着笑了一句,再想了片刻,摇头道:“你去问一问晴雯,还有丰儿,该是开恩外放出去了,多添置一份嫁妆,别耽误人家大事。”    他不是多爱女色的人儿,一个凤姐儿还常常使她伤心,怎么好再去沾惹。    平儿道:“丰儿那里还好说,晴雯是老太太赏的,奶奶从不好开口去问。而且我看,她也未必有出去的心思。如今奶奶拜菩萨着急,再过几年,说不得就要松这个口了。”    贾琏摇头:“也不用她松口了,先去问问晴雯她们的意思。俺是什么厚颜不知脸皮的人?满心以为天下的姑娘都念着自个。便是宝玉他,如今大了怕也不是会这般想的。”    既然都这般意思了,平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应承了这事。    “二爷,还有个话,荣府老太太身边鸳鸯的事,我……”    平儿正想要说话,但是被外头进来的人影打断。    来者是兴儿,慌慌张张进屋来报。    “二爷,刚看着的邸报,史鼐老爷被弹劾任上贪污,今上下旨要他罢官回京了!”    “还有这事!”    贾琏一时难掩惊讶起身来:“尚书台里怎么事先没听到这事的风声?”    但霎时间,他自己就明了。    是了,皇命不一定要经过尚书台。    而且道破底,尚书台又不止通政使司一个衙门。    “二爷要不要出去?”兴儿问道。    “不去。”    贾琏摇摇头。    这段日子皇帝痊愈后,已经罢黜了不少官员,如今只是轮到了前任通政使史鼐罢了。    还没听说有宽恕的。    只是刚任职通政使司时保龄侯史鼐照料了贾琏不少,论起来,要比忠靖候一家还亲近些。    如今贾门亏空的事在前,史家保龄侯罢官的事在后,贾琏便心知这时是该去荣府看看了。    更别说还有大老爷贾赦买扇子的那等事。    “平儿,等凤姐儿回来后,你们这几天寻个时辰,跟我一起去荣府见老太太。”    贾琏吩咐完,再问道:“再有方才你说鸳鸯怎么?”    平儿见着这乱象,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    保龄侯史鼐罢官回京的消息,不经多少时日,便传遍了金陵四家。    这多少让人有些唏嘘。    前些年史鼐老爷提起要外放抚台时,也是有一番雄心壮志,想着看在外省地方能不能将史侯家的亏空还上。    如今却只差被枷回京师。    这一日,午后。    贾琏协同凤姐儿、平儿,领赵天栋等十多骑关西老卒随行,一路匆匆到了荣府中,先来西路上院拜见贾母。    时机却未选好,贾母屋内正招待着忠靖候夫人,正好撞见。    众人都是相识的,忠靖候夫人见了贾琏也不去避讳,只抹着眼泪说话。    史家大老爷史鼐被罢官回京,如今还在风餐露宿的路上。二老爷史鼎也不受内务府里新来上任的大太监夏守忠待见,一时间史家竟是风雨飘零。    “……舅太太您不知道,这多半是牵扯了朝廷党争的事,遭了事后发落。”    如今王家王子腾没来,换成贾琏过来主事,眼见比这处其他人都强些。    “如今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保龄侯爷到了京中去面圣自陈过错,再变卖了家财还上内务府亏空,正逢着如今国库缺钱,今上也不是不能宽容。”    有个办法就好,忠靖候夫人连连称是。    但这事她也做不得主,只能等保龄侯史鼐回京后,两位侯爷一起商议才是正经。    ……    荣府东路花园内。    大老爷贾赦近年来越发的昏聩了,听了史家老爷罢官的消息,全然是不上心,只管叫着金文翔过来发落。    金文翔即是大丫鬟鸳鸯的哥哥,挂在老太太名下做买办。    贾赦道:“去告诉你妹妹,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她必定是嫌我老了。大约她恋着少爷们,多半是贾琏那个作死的畜生,只怕也有宝玉。果然有这个心思,叫她早早歇了。别说贾琏那狗东西不在荣府,就是还在,也从来只有我高声的地!”    金文翔只得不断应承。    大老爷看上了鸳鸯,但鸳鸯的性子是哪里肯的,只换得他来受罪。    “哼,我如今发话要她不来,谁敢坏了规矩要她?”    贾赦指手画脚接着道:“又或者想着老太太疼她,将来自然往外聘,做正头夫妻去。也不好好想想?凭她跑去京中内外,就是天南地北!她能出了我的手心去?看哪个不怕死的敢要她!”    “我!”    一人气势汹汹闯进屋来,身后跟着过来的东院小厮战战兢兢。    看了看直愣的屋中人,贾琏冷笑道:“俺家赶车的兴儿正到了一把年纪,左右还没相中合适的姑娘,就刚问了老太太的话,看能把鸳鸯赏给我家,到时候有的是好处。”    贾赦立时起身来,气得浑身发颤。    “狗东西,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贾琏上前一步,一手拍在桌上作响。    “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这些年做的好事!谁叫你去抢石呆子的扇!谁叫你联络顺天府!谁叫你勾结贾雨村!我要认你,你自然是大老爷,要不认你时,就这些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事,就该活生生打死你去!”    贾赦气得目中都充血了,大声喊道:“来人,把这狗东西给老爷绑了,立刻打死!这不孝忤逆的畜生,就是到了顺天府衙门,老爷都有理!”    贾琏怒气冲冠进来东院花园的事,早就惊动了内外。    一时间外头聚集了不少看家护院的人。    听得贾赦这话,引得好一阵骚动。    贾琏全然不动,朝外冷喝道:“洒家今日再也不避了!就在这边看哪个贼鸟敢听你的话来动手!”    忍了这许多年,好话烂话也说尽了,这次谋财害命的事就在眼前,要是还不管,当真羞也要羞死了,还做什么官!当什么人!    贾赦出来门外一顿脚,一手颤抖指着屋内,气急败坏道:“快去,老爷赏银子,动手的一人十两——二十两!”    “谁敢动手,来!”    贾琏也是出来,暴喝一声。    霎时间,阶下一干人都是避让了,连敢抬头的都未有。    “你你你你!竟然来我屋里逞这威风!”    贾赦已经是气得半死,抢进屋去,抽出一柄剑出来就要来砍。    贾琏仍旧是不让,只高声道:“好!也拿家伙事来,看大老爷怎么和俺动手!”    随行的赵天栋见到这等时候,心中已经是惊惧了,哆哆嗦嗦递红布抱着的剑来,嘴里不住在劝。    “二爷,大老爷面前说一说已经是足够,该走人还再请老太太做主……”    “闭嘴!”    贾琏抢出剑刃在手,一脚踹开赵天栋。    “今日谁再劝俺,俺就把一身家当都交还给他和大老爷,由你们去作得孽!把俺这烦恼的鬓毛去掉,把这琐碎的锦袍撕掉,俺找个清净的去处!”    早有邢夫人赶了来,看得这景象、听到这话,一时只是觉得天都要塌了,忙是上前来抱着贾赦拦着,让旁边的人快抢剑走。    “老爷,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有什么事不能好生的说?”    贾琏积威日久,谁都知道他是个无法无天的,时至今日,已经没人敢管贾琏,都来拦着大老爷贾赦,想要挤着他进屋。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贾赦又急又怒,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便倒了。    众人一齐惊呼,抬脚的抬脚,掐人中的掐人中,慌慌张张将贾赦往屋中抬动。    “快去请神医安道全!”    东院花园的乱象,终于暂且落下帷幕。    也只是暂且。    大老爷的性子都清除,素来霸道惯了,等醒了怎么会善罢甘休。    旁观了这一切的金文翔目瞪口呆,嘴里仿若塞得下一个拳头,待得一切落了幕,浑身打了个冷颤,悄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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