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适,她迅速打开文件。 好像是一个公益性质的短片里的路人甲,要求年轻,咬字清晰。 台词就三句: “唉,怎么了?” “大家排得好好的,你这人怎么能插队呢?” “咱们建文明城市,素质可要跟上呀。” 于舟念了一遍,想想向挽的语气,笑了出来。 见向挽抬头看她,她收住声音:“不笑不笑,来来来,我们打开这个……软件。” 出大事了,不会用软件。 但这单急,又好不容易等来,于是她思考一下,把USB电容麦克风对准向挽,打开电脑自带录音机:“感觉用这个录就行,里面也没有音质要求什么的。” “你先找找感觉。”她拿起向挽的手机,把那金主爸爸加上。 向挽戴上耳机,清清嗓子,耳机里出现麦克风的回音,虽然之前已经试过了,但她仍旧觉得很新鲜。 不大熟练地将拾音旋钮调到50%,模式选择两个圈jiāo缠的“立体收音”,在离防喷罩两个拳头的地方停住,她以眼神示意于舟可以开始。 于舟提醒她:“句与句之间空三秒啊,方便剪音。” 这是她在网上看来的,又想起来向挽估计不知道三秒的感觉,补充一句:“你每一句开始之前,默默数三个数。” 然后用鼠标按下录制键。 向挽停了三秒,开启嘴唇的样子,似拉开一场蓄谋已久的帷幕。 她认真说话,比平时还要好听一百倍,和苏唱的不同,苏唱是贵,她是矜。 苏唱是盛在水晶杯里的罗曼尼康帝,向挽是……白瓷盏里的雪水。 是初雪那一天,从清晨的枝头,用láng毫扫下的第一捧雪水。 就三句话,还有点滑稽,但于舟看着向挽认真的眉眼,忽然有点想哭。 她总结了一下,第一是因为,她这些无稽之谈的天马行空的想法,竟然肯被真诚地对待,她没有过问她一句,也不曾质疑她一次,哪怕她根本不了解。 第二是因为,她白天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厦,观摩了配音圈最顶级专业人士的录音过程,然后回来,和向挽一起,守着微信群聊,笨拙地接这种零单。 人就怕对比。 好了,向挽的声音停下,于舟把录音机一关,按照苏唱试音文件的格式保存下来,然后通过电脑微信发给向挽。 再用向挽的账号直接发给甲方爸爸,附上一句:“老师,我的声音文件,请查收~笑脸.jpg” 足足等了五分钟,对面才回复:“抱歉啊,刚刚已经找到合适的了,我现在就去群里说一声,抱歉。” “好的好的,没关系,老师下次有需要再找我~” 对方没有再回复。 于舟放下手机,呼出一口气,和向挽对视:“慢了一点点,是我不熟练,下次咱们肯定行。” 向挽望着她,慢悠悠地笑了。 然后眨眼问她:“好听吗?” 她问的是她的声音。 “啊?好听啊,可好听了。”于舟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总想哭。 天啊,不会要来姨妈了吧。 “待我赚了银两,你分我一片,前男友面膜,可好?”向挽偏着脸望着她,似乎看出她情绪不大对,于是多问了一句。 于舟把眼泪憋回去:“你赚到了再说吧,再说,你又没有前男友。”这么执着这个gān嘛。 “备着。”向挽笑道。 于舟正在收拾设备,听到这句话骨头一颤,好苏啊。 她有点无语:“耳机摘了,别再用录音时的语气。” “好。”向挽放下耳机。 结束了辛勤而又不辛勤的工作,两个人洗澡互道晚安,然后各回各chuáng各自安寝。 碗碗这几天更喜欢跟向挽睡,于舟也乐得轻松。 第二天俩人起了个大早,于舟领着向挽下楼,向挽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穿的是于舟的大T恤,但显得很少女,其实她不低了,个子和于舟差不多,有168左右,但五官水灵灵的,看着就跟现在的都市社畜不一样。 于舟戴着耳机听歌,见向挽好奇,又分了她一只耳机,俩人并排着走到小区门口,于舟当先过去,注意到向挽迈过小区门时,郑重其事地抬了抬腿,好似在迈一个不存在的门槛。 又被她逗笑了,于舟回头看她,抱着胳膊打趣:“早知道给你找条裙子。” “怎么说?” “这样你能牵一牵裙摆,更像大小姐出街。” 向挽不置可否,抬眼看向街道,怔怔然。 虽然她曾在小区门口看过外边,也有于舟给她耐心解释,但没了那铁栏的回护,她实在有些紧张。 于是抓住了于舟的手。 于舟反握她:“怎么了?不是认得吗?这是车,就跟你们那个马差不多的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