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记得把chūn节那几天的时间空出来,我想买年二十八的票,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然后看看你什么时候开工,我也提前把票买了,不然不好抢。”于舟说。 “嗯,那我回去问问苏老师。” “好。”于舟低下头吃饭。 沉默了两三秒,向挽问她:“苏老师,不同你一起回去么?” “啊?”于舟含着筷子。 和向挽的眼神对视两三秒,她的耳背就有点红了,又低下头扒饭:“她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去。” “所以,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向挽细声问。 “呃……顺其自然吧,我也不知道。” “嗯。” 向挽看着她,有一点难过,她也真的很想念于舟了。 于舟说想她的时候很真诚,她很开心,可于舟的耳朵没有红。而刚才提到苏唱的时候,有。 转眼到了年二十八,向挽和于舟一起回老家。 于舟的家乡是一个小城,但不远,俩人坐了高铁到肃城,于爸爸开车来接,再四十分钟左右的高速,就到了迁城。 车子稳稳驶入主城,年节的气氛愈加浓厚,街道上张灯结彩,挂着红红的灯笼,商铺前也是红彤彤的一片,喇叭里的“每条大街小巷”或者是“新年好呀新年好呀”震天响,整个小城喜气洋洋。 再往南边开去,出了三环走了一阵,终于到了于舟的家,她家是一栋小别墅,但算不上什么豪宅,小城的别墅也不怎么值钱,跟一些好一点的远郊自建房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别墅住着舒服,车就能停在楼前,不像在江城,通常没有能买到靠近自己楼栋的车位的运气,在地下车库停好车,还要走老半天。 赵女士早早地就等在门前,穿着非常家庭主妇的围裙,看到他们到了,赶紧迎上来,于舟和于爸爸拿箱子,赵女士攀着向挽的肩,说:“乖乖啊,你是不是长高啦?” 向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跟,笑道:“不是,今天穿的鞋有一点点跟儿。” 赵女士也跟着看过去:“噢是的呀,有一点点跟了,你以后可以学着穿高跟鞋,哎呀女孩子嘛是要穿高跟鞋的,穿高跟鞋气质好。” 向挽现在的气质就特别好,大衣皮靴,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拉着向挽的手往里走:“那你看看阿姨瘦没有,你看看阿姨的腰,阿姨最近在练瑜伽,我觉得是瘦了很多。” 向挽在后面煞有介事地看看她的腰围:“是有瘦一些。” “是伐?也挺拔一点了。” “嗯。” 赵女士很开心,小声得意道:“才练了两三个月。” 带她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她又停不下来,往门边搬行李的于舟和于爸爸喊话:“是不是差不多啦?现在开饭嘛?我是不是可以炸苏肉啦?” “炸炸炸。”于舟累死了,走到卫生间洗手,“赶紧吃饭,饿死了。” “好好好。”赵女士最喜欢别人吃饭积极,美滋滋地就进厨房了。 四个人吃得其乐融融,吃过饭,于舟和赵女士洗碗,向挽陪于爸爸下棋。于爸爸是个小老头了,话不多,但是典型的江南小男人,做得一手好饭,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平常就喜欢跟人下棋。 向挽能陪他下棋,也能耐得住性子跟他喝茶,他也就很喜欢向挽。 嗯……应该说,没有人会不喜欢向挽。 不对,网络上那些人除外。 于舟一家向来都是小家团圆,没有经常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所以这个chūn节过得是热闹却又清净。小城里还可以放鞭pào,晚上有一些小孩儿在街边放pào,于舟也买了几个烟花,在门前的小花园里跟向挽一起放着玩儿。 散开的烟花如漫天的萤火,落在仰头的向挽眼里,像纳入了一整片月华,明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于舟靠在门边看她,眼睛里给这副画面用了慢镜头。 她不知道向挽会不会开心,会不会想家,她只能尽可能地让她在这里的第一个chūn节,过得热闹一些。 鞭pào吵吵嚷嚷,人群说说笑笑,孤独和寂寞也许就不太能见缝插针了。 赵女士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招呼于舟过去,分了一把瓜子给她。 她看着不远处点烟花的向挽,一边磕瓜子一边问于舟:“你现在是怎么样啦?” “什么怎么样。”于舟抓了一把,在手里剥。 “挽挽搬出去了嘛,那么你平时是跟挽挽联系多,还是跟唱唱多呀。”她学聪明了,有一点委婉。 于舟想了想,决定跟她坦白:“我和苏唱说开了,可能……我是说可能,还有一点机会吧。” “啊……”赵女士磕一个瓜子,眨眨眼,又看一眼向挽,“其实我觉得还是挽挽好啊,挽挽也不错,是吧?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