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了一口水,看一眼huáng毛身上的纹身,这种事有点没经验,她伸手挠了挠脸颊。 “约美女吃个饭,或者再进去耍一耍,我们出钱。”huáng毛说。 噫,于舟心里很鄙夷,又把苏唱和向挽挡了挡,还是在他们中间喝水。 “美女也一起嘛。”黑毛凑上来。 “不不不,我们等车,马上走了。”于舟说。 余光瞥到苏唱收起叫代驾的手机。 彭姠之看了一圈,周围都是人,问题不大,也不紧张了,就说:“不玩儿了,男朋友来接呢。” “对,”于舟说,“明天我结婚,单身姐妹趴,现在结束了,一会儿他就过来接我。” huáng毛露出可惜的神色,嘴里说的是:“恭喜哟,结婚了也可以出来玩。” “对啊,”彭姠之掏出微信二维码,“加个好友,下次你约我。” 给了台阶,黑huáng毛舒舒服服地下了,加了彭姠之的微信,又走到一边坐到台阶上喝酒。 不一会儿代驾就来了,几人上了车,先开去彭姠之家。 关上车门,于舟才后知后觉有点腿软,电视上这种场面都要砸酒瓶子啥的,好在今天没有。开了一会儿,她问副驾驶上的彭姠之:“你真给他二维码了啊?” 没回答,她听了听,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了。”苏唱说。 于舟看向苏唱,她的脸还有一点点粉,因为她喝酒不上脸,所以也看不太出来,仍然是清冷得跟玉雕出来似的。 向挽坐在她俩中间,还是保持刚才的惯性姿势,倒在苏唱的肩头,头一点一点地睡觉。 唉,于舟叹了口气,这人不会在李朝是个酒蒙子吧,怎么能上来就喝成这样。 又一想,古代好像酒jīng度数低,她可能当年在她们姐妹圈儿里没事煮个酒敞开了喝,也未必会醉,所以才没太设防。 不一会儿就到了彭姠之的小区,但她的酒劲儿上来了,半醉半梦的,都不太走得了路。于舟把向挽留在车里睡觉,让代驾大哥看一下,然后和苏唱一起,把彭姠之扶到了家里。 如法pào制,等到了于舟家,苏唱又帮着她把向挽弄下车,搀着她上了电梯。 苏唱揽着向挽,看于舟伸手开指纹锁。 “已开门。” 熟悉的女声,于舟把灯打开,过去想接住向挽,但刚一瘫在她身上,她就受不了了。 这女孩儿们看着轻,但人要真醉起来,那简直沉过千斤。 苏唱见状,踏进玄关,帮她把向挽扶住,问:“她睡哪?” “次卧。” 于舟也把向挽的另一个手绕到自己脖子后方,把她架起来,跟苏唱说:“不用换鞋,我一会儿拖地就是。” “嗯。” 拖麻袋似的把向挽拖到房间,放上chuáng,于舟已经像被人打了一遍,气喘吁吁地蹲下,给向挽脱鞋。又把外套脱了扔在一旁,就让她穿着内搭的huáng色吊带裙睡着,盖了个薄被,才站起身来,一边抹汗,一边把空调给她调到26度。 苏唱看她忙忙碌碌的样子,靠在门边若有所思。 好容易收拾完,于舟顺手把向挽的外套捡起来,准备拿到外面去挂着,散散烟味,正要关灯出门,却听向挽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舟凑过去听。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礼记》。 “噗。”于舟笑出声,小声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啊你。” 然后扶着膝盖站起来,拉上门,和苏唱一起出去。 外面的灯很亮,刺得她眼睛发酸,身子也跟散了架似的,苏唱反手扶着腰,跟她说:“走了。” 她抬头看苏唱,她的眼睑有点红,呼吸里的酒气很重,眨眼的动作也变缓了,好像有点撑不住。 于舟看一眼客厅的钟:“快三点了。” “你回去的话,要三点多了。”她说。 “嗯。”苏唱的鼻音重重的,手指在餐桌的椅背上一搭,转身要走。 “要不……” 于舟叫住她。 苏唱看过来。 于舟挠挠头:“我不知道合不合适啊,但是我觉得太晚了看你挺折腾的,而且你又喝了酒,自己一个人。” 尤其是她想起刚才搭讪的黑huáng毛,有一点担心。 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晕晕的,哪怕有代驾,但出地库,上电梯什么的,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如果是普通朋友,她肯定会让她留下来住一晚,明天清醒了再走,但这是苏唱。 她有点说不出口。 于舟想着,如果苏唱不问,掉头走了,那她也就算了。可苏唱就那样看着她,抿了抿嘴角,然后带着鼻音问她:“然后呢?” “我觉得……” “你家就两个卧室。”苏唱说。 对,另一间是书房,没有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