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什么了吗?”于舟装傻。 “不是。”苏唱盯着她,眉心一动,用气声说。 “你真的还挺执着这个词的,我跟你说了,少去看那些微博什么乎什么肥什么玩意儿的秀恩爱,演的。”于舟义正言辞地敲了敲桌子。 “但你要真想听,非想玩儿尬的,我也不是不行。” 她凑上去:“老婆,内人,夫人,娘子,妻子,拙荆,贱内。” 说到后面她和苏唱都忍不住笑出声,苏唱温柔地看着她,把于舟扩大的嘴角,和嘴角旁边的小括号,一起印在自己的眼底。 吃过饭,驱车来到工作室。 老板娘今天很风骚,走路带了点风,但工作室没人,只有她自己封自己为老板娘。 哎呀,也就这点小嚣张,要真的有人,她就不敢风骚了。 所以晁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卷毛的鹌鹑。 缩着肩膀坐在苏唱和向挽的中间,两边气场全开,她气场全缩。跟三张电话卡,两边都显示5G,她忘了充钱,标着一个2G似的。 这也许是因为晁新的气场真的很qiáng,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可能luǒ高要矮一点,但她穿了高跟鞋。 丝质的衬衣和一步裙,小臂上搭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 没有拎包,另一手一个手机。 人家的卷发才是真卷发,像是头发被她周身的气质催熟了,自然而然的弯曲,连大波làng间偶然的凌乱,都像是设计过。 “苏老板。”她歪头俏皮地打招呼,眯了眯眼,但并没有任何狡黠,只是像一个平时冷傲的前辈在表现熟稔。 于舟瞄她,这也看不出来多大啊……好像撑死了就三十几吧,三十五? 三人站起身来,晁新和苏唱握过手,她又含笑递给向挽:“杜龄,你好呀。” 第一次见面就喊角色名,表明自己有备而来,又极快地拉近了距离。 向挽欠身回握:“晁老师。” 又拉开了距离。 哇,这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于舟在心里脑补了很多。 几个人寒暄过后,就往录音棚去,01是最好的一个棚,苏唱特意留给了她们剧组。和三声的棚差别不大,不过所有设备都要新一些,控制台大一些,观察室的玻璃窗也要亮堂一点。 录音棚外观都大同小异,可能要靠耳朵才能分别出设备的区别。 录音师准备就位,苏唱先拿着本子讲了一遍人设,要定下声线。 于舟很期待,这个气场一米八的大前辈真的能hold住许之之吗? 没等她的好奇心发酵,晁新就开了口:“人物小传上说,是18-22的声线。” “所以,究竟是……18?”她声带往上提,一个少女音。 “20?”稍稍压了一点。 “22?”再压一点。 原本细微的年龄差异就在开口闭口之间完全展露,而她脸上毫无波澜,中间也没有停顿调整,仅凭几个数字就将声线区别开了。 “哇!”这基本功……于舟叹为观止。 苏唱双手撑在控制台上,侧脸瞥她。 gān嘛,赞赏也不行吗?于舟莫名其妙,这也醋? 苏唱看了她三秒,笑了,轻声说:“问你呢,亲妈。什么年龄?” “哦哦哦。”她自作多情了,赶紧说,“22吧,不要太小了。” “好。”晁新点头。 定了声线,也差不多醒嗓了,那边开始彩排,苏唱的习惯不会从第一场戏开始,因为如果开场戏对声线的把握不够游刃有余,观众很可能耳朵会排斥。 于舟见她们步入正轨,掏出手机想刷刷微博,却收到彭姠之在群里的消息:“晁新到了?” 不知道问的是谁,但没人回她。 于舟回复:“对,她们录着呢。” “晁老师多大来着?她看着不像有女儿的。”于舟紧跟着八卦。 彭姠之:“她女儿10岁还是12吧,但她没结婚。” “啊?” “圈儿里都不知道,不八卦人私生活。” “懂懂懂。” 放下手机,那边开始录杜龄第一次分化的戏,剧本上说,杜龄趴在chuáng上,独自忍耐分化发情的痛苦,咬牙对许之之说:“出去……” 向挽很少录这样的题材,有点找不到感觉。 苏唱通过麦克风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小猫发情,因为身体紧绷,力量都集中在下半部,因此你的发声位置不能太高,不要为了表演欲望声音就飘上去。沉下来,头腔共鸣再多一点。” 于舟看着她,好qiáng,她竟然还能从拍拍小奶牛的经验里,思考出配音的技巧。 苏唱又扫了一遍本子,沉吟着说:“你的表演,不要去演欲望,我要你演痛苦。” “可是……”如果仅仅是痛苦,听众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