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也无法自拔地喜欢她。 还是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但不是很严重,可以忽略。 临近中午,舅舅姨妈们又来了,小舅舅拎了一条大花鲢,要露一手做鱼吃,几个舅妈姨妈拉着苏唱打麻将。 阿姨们都这样,拉近距离最好的待客方式,就是邀请一起打麻将。 光滑的牌板劈里啪啦一碰,局促就散个七八成,有此起彼伏的唱牌声,还能把八卦的神态稍稍收敛一点。 几圈下来,像那个什么电视里说的,“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田,田里几头牛,牛上几个角”,就都一清二楚了。 在此之前,于舟想象不出苏唱打麻将的样子。 但她很快发现,好看的人打麻将都那么好看,哈哈哈哈,好像是一句废话。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南方,脊背挺得有些直,但肩膀又是放松的,上去正经中又有一点随性风流。纤长白皙的手搭在牌桌边缘,等待自动麻将机洗牌时,指头轻轻在牌桌上敲,没有出声,像弹钢琴时被踩下了消音键。 牌被洗好码好,齐齐整整地出来。 苏唱收回手,十指对着jiāo叉,轻轻翻转手腕,抻了抻手指。 “我靠,”于舟搭着一条腿侧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你这是大神要发功了吗?” “嗯?”苏唱侧脸看她。 “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不会。”清音入耳,神情无辜。 “噗。” “那你也不说?人叫你,你就直接在这坐下了,还一副姐要大杀四方的样子。”于舟笑死了。 苏唱轻轻说:“你教我。” 而且于舟常说,输人不输阵,不是吗? “你教我”这几个字说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有一点暧昧,几个舅妈挑眉,嘴角向下,两两对视。 于舟叹气,示意她看向桌面:“逆时针拿牌啊,大舅妈拿了之后,你就拿,每次四个,姿势要专业,看看舅妈怎么拿的啊。一会儿打牌也是,逆时针,上家出了之后,你就出。” 大舅妈颤着胸腔哼哼哼地笑。 明星似的苏唱,此刻很认真地坐在她下手,侧脸观察她拿牌。 “唉,拿三次,好了好了,不拿了,你看啊,姨妈开始跳牌了,庄家跳牌之后,每人就再摸一张,对对对,你拿这儿,然后把牌码好。” “相同花色的放一起,从小到大排。”于舟熟练地捻起几个牌,穿插到相应的位置上。 然后手在牌面拂过,低头在她耳边悄悄说:“这种三个连一起的,是顺子,你就当它是一组,别拆了。两个的一起的可以碰,三个一起的可以杠。” 说到最后她刻意放大声音,手指随便点了几下:“哇,你这里好多三个一起的哦,一会儿你看到相同的牌,你就……” “我就杠。“苏唱低声说。 于舟乐不可支,一手扶在她身后,拍了拍,暗示她很上道。因为实际上苏唱的牌里,一个能杠的都没有。 苏唱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眼底的笑意藏得很深。 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把小舅妈唬过去了,一边码牌一边竖着眉毛尖声抱怨:“要不要手气那么好呀!你这个样子我一会儿如果遇到下面没有的牌,我要很当心的。” “是该当心的,舅妈。”于舟笑眯眯的,轻轻抚摸苏唱的背。 “哎哟,你带朋友回来,是来骗我们的钱的喽?”小舅妈牙尖嘴利,“八万,给!拿去杠!” “什么骗钱这么难听,要是赢了钱,那也是舅妈给的红包啊。”于舟抽出一张牌,推到桌上。 小舅妈和大舅妈对视一眼:“舅妈的红包嘛倒是早准备好了,你一直没叫人来领呀,怎么,今年要拿走呀?” 啧啧,试探。 “拿不拿得走,看我们的运气喽。碰,二万。”于舟四两拨千斤,就是不正面回答。 真正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是于舟。 苏唱看着她灵活的左手,再看一眼她一边没个正形地说笑,一边脑子转得飞快地抽牌,不得不承认打麻将这门技术,于舟真的是很jīng通。 于舟低头看她:“gān嘛?一脸我很帅地盯着我。” 苏唱勾勾嘴角,低眸看牌。 “看会了没?看会了自己打。” “会了,不过,我有点慢。” “没关系,等等你就是了。” 于舟坐正了,把手从她背后收回来,抓一把瓜子,仍旧跨坐在她旁边,退位当垂帘听政的太后。 “一饼。”苏唱的声音连唱牌都好听得要命。 “哎你傻啊,”于舟端着瓜子,赶紧阻止她,“怎么能打一饼呢?这个,你看,下面都没牌了,你留着gān嘛。” “不带悔牌的啊。”小舅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