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觉得气氛突然就暧昧了,她也不想搞得自己挺有人情味似的,但上次直播,她因为着急,对苏唱有点凶,还没道歉。 苏唱又不讲话了。 于舟说:“那就这样?” “嗯,早点休息。” “唉,”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说她微信不回你?” “嗯。” “那你怎么没给她打电话,给我打啊?” 电话那边又没有动静了,然后她好像听到了抿住的嘴唇放开的声音,苏唱说了一句:“哦。” 和刚才那个“哦”有点像,但稍微重一点。 驴头不对马嘴的回复,她用了承认的语气,来回答一个疑问句。加上她的声音足够好听,总是令人遐想。 于舟不得不承认,她总是因为苏唱这种含蓄而留有余地的推拉而上头,最近的几次通话中都有这种情况,让她觉得不大妙。 好像回到了当初和苏唱在暧昧期,她时不时给自己打电话,两个人说一些拎出来句句都很正经,但仿佛句句都用欲语还休的语气拆解过的话。 好烦啊。她不喜欢这种不清楚的感觉。 于是说了一句:“睡了,挂了。“ 便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卫生间里向挽没有动静,仿佛知道她在打电话,等她挂了,才响起来洗手的声音。 于舟抱起睡衣,跟向挽说了一声:“我过去了啊,你的东西都在chuáng上,记得把门关好,那个防盗链要拴上,有事发微信。“ 向挽第一次自己住,她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了两句。 向挽在里面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好,隔着玻璃门娟秀的影子,对她说晚安。 “晚安向挽挽。“于舟说。 她现在是红人了,语气得对她温柔点。 第64章 向挽仿佛很适应,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于舟打着哈欠靠在chuáng上看了会电视,看到十一点过,瞥一眼没有动静的手机,就躺下去瞬间昏迷了。 这一夜睡得贼香,以至于闹铃拖延了三次才把于舟叫醒。 她简单洗漱后,背上包去203找向挽,按了门铃,向挽来开了门,于舟很满意地注意到她果然扣上了防盗链,以赞赏的目光夸奖她。 向挽穿着睡衣,粉面桃腮的,头发也披得很柔顺,对她仍旧软绵绵地问了早,便回浴室洗漱。 于舟给她把窗帘打开,坐在阳光铺满的chuáng上,抬头看见chuáng头柜有几张用过的纸巾,她顺手拾掇起来,要扔进垃圾桶里。 捏到手里时,发现手感不对劲。 纸团里露出粉色透明的胶状物体,只小小的一块,很隐蔽,也很润滑,足够于舟根据经验分辨出那是什么。 她心惊肉跳,赶紧把纸团又揉了,丢到桶里,然后折返回去,拉开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遥控器和一些推销传单,什么都没有。 抬头时在枕畔却瞥见了蓝白色的光面小纸盒,塑料薄膜只剩一半,拆过了。 于舟不动声色地把枕头挪过去,遮住。 向挽为什么拆了一个安全套? 脸红透了。 酒店就在景山公园旁边,俩人去吃了碗馄饨,于舟发现向挽吃馄饨的样子也接地气多了,刚来的第一顿也是馄饨,那时候chuī十口咬一口,一个小馄饨分四五口才能吃掉。 现在知道两口一个了。 时间还早,于舟搅着馄饨汤,不知道该怎么问向挽安全套的事。 嗯,其实纸巾、chuáng头柜的套,加上她穿着睡衣的模样,太让人容易联想了,如果换个人,于舟很轻易就理解,啊……生理需要嘛,很正常。 但向挽在她心里怎么说呢,跟这种事一向都不沾边。 正因如此,她怕问出来,发现向挽真的在探索自己,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她总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教导向挽,管着向挽,但在看到这么隐私的东西的时候,于舟突然意识到,最应该承认且直面向挽是独立个体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于舟自己。 她有权利探索任何东西,而不必给任何人jiāo代。 但是,跟她科普一下安全知识,总没错吧? 于舟又搅一圈馄饨汤,眼睛盯着勺子,尽量不经意地问:“那个,我帮你收拾chuáng头了。” “多谢。” “那个,你拆的东西,帮你放枕头底下了。” “多谢。” 多谢?于舟放下勺子,脸有点红了:“你用那个gān嘛?” “我瞧见柜子里有,我便拆了,这个同指套很像,却又大一些,有点松,能套下两根手指。” ……“你好端端的又观察那玩意儿gān嘛?” 还好,此探索非彼探索,但是这姑娘总爱探索套套,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上回你说我过敏了,这回我瞧保质期了,想再试试,过敏不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