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当赵女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她抱不了孙子,可是别的阿姨都有的时候,于舟表面嫌弃她,实际还是有一点难过。 因为从小,她妈妈就尽可能地满足她,别的宝宝有的,她都要有。 同样的,现在别的阿姨有的,她也想让她妈妈要有。 但这就是命,就像她也没想到,赵女士花大价钱让她去住院,她就真的病了好大一场,那个病不需要做手术,那个病叫做苏唱。 苏唱掰弯了她,她也掰弯了苏唱。 然后她就针对脱敏苏唱这件事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她想跟向挽说,女人啊,真的是能不碰就不碰,这玩意儿难戒啊。 但是没办法,现在向挽有喜欢的趋势的人是她自己,她又觉得向挽也挺有眼光的。 啊哈哈哈,说远了。 她跟向挽说:“你要是真觉得喜欢我,这事我挺理解的,我特别理解,我长得也蛮好看的,身材又不错,还有才华,而且都有出版社找上门了,以后我可能就是个作家了,然后人又勤快,做饭好吃,婆媳也没有矛盾,过日子挺细心的,除了暂时穷一点,也不太上进以外,我的优点还是很多很多的。” 向挽的脸色很jīng彩,看着她一口气背了一串自己的优点。 “但是我始终觉得是咱俩一直在一块儿,你误会了,或者说太亲密了,日久生情了,我很理解,它就是容易上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你要试着独立,去认识更多更好的人,你要自己放海里,放森林里,你才有选择,要不你容易捡个石头就当金子。以后你见到了真的金子,你就后悔了。” “所以?”向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你刚才不是说,你要有固定收入了吗?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这个商剧结的钱不错,其他活的收入加起来也稳定,你就可以试着搬出去自己住,冷静冷静。” 向挽不动声色地听她说完,从商量吃蛋糕的时候就漫上眼底的糖没有了,但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抵触,她只把眼神下拉,望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又看向于舟,矜持地笑了笑。 反应出乎于舟的意料,她没有说不想搬,但她的眼神百转千回。 “你……有话不妨直言。”于舟咽了咽口水。 向挽注视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个大人。 她慢慢思索了差不多半分钟,好像在考虑如何措辞,然后才说:“你方才一说,我觉得有一些残忍,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手机是你的,衣裳也是,头发如何梳,被子怎样叠,生活里桩桩件件都是你的影子,但你要令我搬出去,过没有你的生活,我怕我难过。” 事实上,她现在就有一些难过了。 “但是,我又觉得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你是为我好。”向挽弯了弯嘴角,微笑。 于舟最怕她这样懂事的样子,她可以鬼马,也可以调皮,甚至可以怼她,但于舟受不了她懂事。 向挽将于舟眼神的变化尽收眼底,忽然又将笑容扩大了些,明眸皓齿的,她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心软了一些?” “啊?” “我刚来时,若我要得寸进尺,你便恶言恶语地警告我,你会说,向挽,这不是我的锅,这是你的命,我对你够好了。” “但现在,连让我搬出去,你都有些不舍得。”还要翻百度百科,解释那么多。 “不过我不晓得,你是单单对我心软,还是你……年纪大了。”向挽说。 “喂!”于舟想掐死她。 这才过了几个月,大个屁。 不过于舟没有再跟她计较,只qiáng调:“那我们说好了,等你的泡面番赚钱了,你就搬出去。” “嗯。” 向挽想起前段时间,她在小区的公园里看老爷爷下棋,用棋局的长短来称量于舟的挂念。 这次也一样,不过是同时称量于舟和向挽自己的。 并且,要走得更远一些。 于舟还是觉得,她这么懂事,有点什么yīn谋,她歪着脖子想了想,“嘶”一声,说:“你该不会为了不搬出去,故意把泡面番搞砸吧?” 向挽惊讶地扬眉,然后抱歉地说:“目前,恐怕……你还没有这么重要。” 靠。 于舟把快凉透了的红糖水拿起来,以喂大郎喝药的姿势递给她。 然后抽搐着眼角出了卧室。 向挽抿一口红糖水,唔,比上回的姜汤好喝。 到客厅坐下,于舟重看《琅琊榜》,她好像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她觉得《琅琊榜2》比《琅琊榜1》更对她的胃口些。可能因为基调要悲壮一点,唉,写手嘛,就喜欢那种背景颜色暗一点的,特别适合脑内发挥一些爱恨情仇。 磕着瓜子看了一集半,《神龛》广播剧剧组微信群有了动静,第二季的剧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