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苏时雨怒道。 “措辞?”张泽上下打量苏时雨,“现在的女人真厉害,都出来叫jī了。臭婊//子,上次就告诉你,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你一次。” “够了。你没有权利评判rǔ骂别人。无论她做什么,她是什么,都比你要高尚得多。你无非仗着力气大欺负别人罢了。野蛮人。真叫人恶心。”穷其词汇,苏时雨对上别人的污言秽语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张泽不依不饶,“我恶心?有你这个背夫招jì的女人恶心?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欠操。” “我看你是欠抽。”林有真一拳打在张泽的脸上。 张泽措手不及,待要反击,被一脚踹在腿上,跪了下来。双臂被一双手死死箍住的同时,咽喉也在对方的控制之下。 “记得么,当初你就是这么让我跪下的。” 他记得旧事,林有真自然也记得。那个人生最为绝望、屈rǔ的时刻,那无数个从噩梦中惊醒的黑夜白昼,有一段时间,一旦有人出现在她身边,她都会恐惧得发抖。 那些无法摧毁她的,只会让她变得qiáng大。 张泽使尽全力,挣脱林有真的钳制。 啪,又是一拳,击中他的鼻梁,鼻血一滴又一滴,他忽然惊恐起来。 “我要报警,我要叫警察抓你!你这个臭婊//子,早知我就该打死你,留你半条命,你还不知感恩……” “正好,你去报警,就怕你不报警。大马路上纠缠、骚扰,试图打劫,我们未免受到更大伤害,只能正当防卫。”苏时雨气急,林有真从未说过,她曾受到过如此大的伤害。“我们已手下留情,谁知你始终不肯罢休。” 张泽这时才细看苏时雨,一身不知品牌但体面考究的衣服,除了一块腕表没有其他首饰。他倒是有些怕这女人颇有来头。消费的起『昇社』的女人,多半家底颇丰。但是她口口声声我们我们,始终与林有真站在同一战线,完全不怕将自己拖下水,他又觉得她不是客人。 『花事了』的店主人也走了出来。 张泽以为见到了旁观证人,“正好,老板,你看到了,她打我。” “打你?你那么欠揍,我都想打你。如果报警,我会按照这位女士所说,你动手动脚在先污言秽语在后,别人哪里晓得是什么变态。”店主人想一想,故作恍然大悟状,“近来此处有劫案发生,该不会就是你做的吧。我看还是报警的好。咦,你还想跑,gān脆把你双腿打断再报警不迟。两位看怎样?” 没想到店主人如此相帮,苏时雨看一眼林有真,挽着她的手,说道:“也好,要是搞错了,最多赔点钱。” 店主人微怔,又莞尔,苏时雨实在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往事的挫败感与恨意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心底涌起的感动。 做这一行,必然遇到过无数rǔ骂,张泽的话其实算不得新鲜。很多邻居在偶然知晓她们的职业之后,会想法设法叫她们搬家。林有真没想过别人会如此维护她,无论是店主人还是苏时雨。 她注视张泽,察觉他眼中的瑟缩,知道此人已构不成威胁。这种人,就是欺善怕恶。 她叫他快滚。从前他对她说的话,她可以一一奉还,“见一次打一次,是你说的。” 向店主人道谢后,两人坐进车里,苏时雨抱住了林有真。刚才,她被吓坏。 “你从来没说过那桩事情那么可怕。” “哑姐及时将我救出,万幸。我好好的在你眼前。” 苏时雨几乎不能言语,林有真柔声安慰她,“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店主人算是老相识了吧 第17章 第十七章 计划中的奈良之行,因苏时雨旧友的到来而搁置。听说那人自国外回来,在本市只逗留一段时间,恰好覆盖正仓院特展前后。苏时雨连连向林有真道歉,她是真的遗憾。 林有真笑说:“一年一度,总有机会。”心里却难免要想,几乎所有“没时间”、“不得空”,只因不够重要罢了。 事有从权,总是按照优先级排列。 近来,她的一半心神都在申请学位上,特意回家一次,将过往梳理。也许是一个契机重新出发,换一种生活。 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回归,没有人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过去,已然过去。 今晚苏时雨与旧友见面,哑姐给林有真介绍一单男客生意。她才想拒绝,哑姐便说,只是在一家酒店的酒吧内喝酒聊天,两个小时时间,抵得上许多人一月收入,不做是傻子。 林有真没有为这个理由屈服。哑姐又说,人家指明要她,算是帮帮忙,就算是要上岸,也先帮帮老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