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才试过礼服、量了尺寸,服装师便上楼去现场帮她修改。未婚夫坐在一旁的另一张沙发上,正在玩手机游戏。 她与他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未婚夫是她自己挑选的,恋爱一年半,两家都在催,便决定结婚。他容貌斯文,与她门户登对,家里投资的产业众多,他爱舞文弄墨,家里便收购了一家文学杂志给他,平时就是撰稿写诗,偶尔上上谈话节目,是她从小就中意的“才子”类型。 男人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偶尔抬眼来以示自己在听,听完,许久,嗯了一声。 “喂!”她拍拍他的膝盖。 他放下手机,起身挪到她身边来坐。 他好声气地说:“我知道你替你妈妈不值,婚姻这种事,本就是如人饮水,你爸是曾经做错过,但没有你爸,你和你妈也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好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妈也放下了,你没必要去戳她的伤心事。人都是多面的,我觉得你爸也有很好的一面,你看,他白手起家,能把事业做成今天这样……” “……我看你是喜欢他送给你的兰博基尼吧?” 未婚夫笑,他长得清秀,薄薄的唇笑起来十分腼腆,“什么话呀?我是说,你爸你妈都老了,你就不要为了这种事纠结了。能够相伴到老的爱,怎么会是错觉呢?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我相信他们肯定是相爱的,就像我们一样。”他来揽她的肩。 她看着眼前即将要与她结婚的男人,忽然心下惶恐,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解他。 “对了,你不是说,今晚你还约了一个老朋友?” 他本来是说不陪她来的,嫌弃每次都要耽搁半天,但听说她约了旧友,又忽然就乐意起来。 “都说了女生朋友。你在疑神疑鬼什么?” “哪里有?” 花窗外有人影走动。 杜之安转过头去。 窗外那人迎上她的目光,咧嘴对她笑,向她招手。 是许希男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我发现写作过程中有一件很有趣、很让我动容的事情。 那就是我的故事居然在自我生长。 我有时候会写出一些完全超出我计划的东西,就像我的角色们在脑海中对我说话一样。 比如上一节里,汪洋对芦苇说,我是汪洋大海,非养护你这种狗尾巴草的水花池塘。 我朋友读过后对我说,葭淼是一对很让她伤心的cp,因为她们相爱,却总是背道而驰。为什么呢?诚实地说,一开始构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写一对与太阳飞鸟完全不一样的副线,要更“成年人”一点,更“莫名其妙”却“纠缠不清”一点。 但当她说出这段台词时,我忽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她们都爱理想,多过爱对方,而在理想的道路上,又难以认同对方。 我发现我对我的大多数角色都还蛮熟悉的,虽然许多人都只是我灵光一闪觉得,“是时候让这样一个人登场了吧!”,但回头去看,也许着墨不多,我居然为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设计了家庭背景,或者说并非是我设计,而是她们在我的脑海中走出来。 比如小花是一个非典型的大小姐,她单亲,曾在小镇成长。 比如文静生在一个三四线小城,职工家庭,家境良好,有一双朴实热情但观念保守的父母。 芦苇来自南方沿海小城,20来岁便与极其封建的家庭切割,独自在广州追梦。(这一段曾在5-1提过) 旋风则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自小受到父亲的压迫,长大后,头也不回地逃去了比家乡更南的南方。 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是11-6里,旋风到锦城去看芦苇,芦苇对她说:那你跟我一样,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我回看到这句台词时,察觉到一种奇妙的宿命感,因为这并非是我特意设计:这两个女孩在某个方面如此相似,而她是她的偶像。 今天这一节,我头一次让故事偏离了我原设的轨道——原本,我要写天鹅嫁给了所爱之人,拥有一场盛大、美满的婚礼。 结果我居然舍不得了。 (老实说,我曾有多次写着写着感觉飞鸟天鹅仅从人设上来说还有点好嗑……) 至于慎思非亲生这段狗血剧情,前面已经铺垫了好几次,最终我决定还是将它轻轻放下,这种桥段实在不是我的菜…… 另外,我的文档章节其实是按照标题前的数字来的,但jjqiáng制以“章节”为每一更的单位,实际上,在我的文档里,太阳飞鸟也只分开了两章(还不到)而已啦!大家如等不及,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