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不是他花一百万就能搞定的女人。开这个价,根本就是自取其rǔ。 回家之后,姜瓷把手表归于原位,洗完澡,香喷喷地趴在chuáng上,给鹿行雪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过几声,鹿行雪接通:“姜瓷。” 姜瓷捕捉到她声音中的沙哑:“你不舒服?还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鹿行雪:“有点感冒。” “严不严重?”姜瓷揪过一旁的猫咪玩偶,一心二用地抚摸它蓬松顺滑的长尾巴。 鹿行雪:“不严重,只是有点咳。” 姜瓷:“有药吗?” 鹿行雪:“姚助理带了,吃了。” 鹿行雪的助理跟随了她许多年,事无巨细什么都会考虑到,有她悉心照料,姜瓷觉得自己不需要再表达额外的关心了,转而说起打这通电话的用意:“……今天真的谢谢你,等你出差回来,……我请你吃饭吧!” 鹿行雪的回答又轻又软:“好。” 姜瓷:“那你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你了。” 姜瓷转头就问霍蓁蓁最近有没有吃到什么味道不错的餐厅,霍蓁蓁给她推荐了一家料理店。姜瓷查了查店铺的环境以及评价,好像确实还不错。 鹿行雪出差结束,回家那天,姜瓷正抱着电脑窝在房间里做演讲稿的最后润色。 房门开着,她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于是移开电脑,走出房间。 鹿行雪正在上楼,漆黑的长发低低圈在脑后,单手插兜,她走得不疾不徐,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Hi。”姜瓷倚着过道和她打招呼。 鹿行雪红唇微动:“Hi。” 姜瓷对声音敏感,鹿行雪用气音回的这个“Hi”莫名抓人,她摸了摸耳垂:“……感冒好点吗?” 鹿行雪:“已经好了。” 姜瓷看着她:“霍蓁蓁推荐了一家不错的料理店,明天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试试?” 鹿行雪:“明天什么时候?” 姜瓷:“晚上?明天下午我要去G大参加一个讲座,到结束估计时候不早了,不过我会提前和店里订位。” 鹿行雪:“嗯。” 说定之后,两人就此分开,姜瓷继续回房间修改稿子,鹿行雪泡了个澡解乏,一时睡不着,想着去茶室熏一炉香,看会书再睡。 一眼就看见桌角被拼的乱七八糟的魔方。 她走过去,指尖落在魔方上,无声地笑了笑。 第二天下午,姜瓷站上讲台时,时间刚好过四点半。在她前面发言的是两位老教授,原以为被填鸭式灌输理论,这个时间点上,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有些会提早离场,谁知教室里还是坐的满满当当。 打开PPT,姜瓷游刃有余地说起自己熟悉的领域:“每一位弹奏者都有自己的弹奏偏好及需求,不同的钢琴也有它不同的音色特点,作为调律师,我们是弹奏者与钢琴之间产生沟通的桥梁……” 教室里冷气开得足,姜瓷穿着麻料西装,里面是柔软的缎面衬衫,头发色泽惹眼又漂亮。 被她清泠的声音所包围,外面大树上的蝉鸣都显得不那么聒噪了。阳光将树影投she在墙壁上,姜瓷就站立在树影旁,身姿窈窕。 稿子安排了两个小时,理论中穿插了许多遇到的实际案例,本来枯燥的东西,被她说得格外生动。 临近结束,她扫了眼墙上挂钟:“我想和你们jiāo流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有想提问的同学,欢迎发言。” 底下的学生jiāo头接耳,姜瓷抽空给鹿行雪发信息:“我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结束。” 鹿行雪坐下不过半分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内容,没有立即回复。她在最后一排,坐在她前面的两个女生正嘀咕: “你知道这个行业多熬资历,年限不够根本上不去,可是你看她,有史以来破格提拔的最年轻的首席,简历上说她才25岁!” “嗳,她对音准的敏感度,和手腕力量的jīng准度都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你真的没在开huáng腔?” “什么huáng腔?我是这样的人吗?”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 “不过她专业这么牛掰,人又长得漂亮,不知道会找什么样的对象噢,……好好奇啊!” 声音落进鹿行雪耳中,她轻轻一挑眉。 这时,听众席第一排有个男生举手,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问:“姜、姜瓷老师,您会不会考虑姐弟恋?” 先前还算安静的教室因为这个超纲的问题满堂哄然,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全是喜闻乐见的神情。 “不考虑。”姜瓷单手撑着讲台,面无波澜。 男生面红耳赤:“可、可是——” 姜瓷神情不变:“我已经结婚三年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