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真没戏？”　　 叶音想了想，多嘴又问一句，她还记得乔雪晴在她这个年纪，代言的是日本一家老牌化妆品的中华地区。　　 “有，不过我要他们品牌方亲自来谈，”陆沙白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谁家女儿头婚，都要嫁个好人家是不是？”　　 艺人找代言跟结婚也没差别了，说不定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一辈子跟一家品牌绑定，以后只有差的，不会更好。　　 “你还想把我嫁给别人呀？”　　 叶音跟她离得远，就特别喜欢占嘴上便宜，反正总归是打不到她。　　 “那你肯等我十年？”　　 陆沙白gān脆也跟着她贫，代言这件事上她慎之又慎，疲惫感一天比一天重。　　 “到时候给逐鹿做代言人，不比别的品牌差。”　　 既然说到了工作室，陆沙白简短说了几句新人的事，无非是谁出了第一张唱片，谁又去电视剧里演了配角。　　 末了，跟她提起一个小姑娘，陆沙白声音里欣赏之意挺重。　　 “这拨里最出挑的就是袁妍，孙老师说她有灵气，想多留她一段时间，等有了好机会，在电影里出道。”　　 这就是自己的小师妹了，叶音深知这个袁妍估计会在她下次主演的电影里给她作配，找陆沙白要张照片。　　 “她长得真好看，”叶音赞叹一句，一双大眼睛盯着陆沙白的表情，说，“你不许老跟她玩。”　　 袁妍一张脸确实是非常漂亮，杏眼瓜子脸，颇有几分huáng金时代的味道，偏偏眉宇间还有几分英气。　　 逐鹿这次是捡到了宝，自然要藏好，等到合适的时机叫她大放光彩。　　 叶音发觉自己心里竟然没有醋意，这样的新人出了头，对她可不是威胁？但她偏偏觉得等到袁妍独当一面，她早就能功成身退，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再想想乔雪晴处处针对自己，又觉得好笑。　　 她跟陆沙白说了这种感受，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尴尬难堪，只是很赞同的点点头，对她说道：　　 “她心思多，想压你一头，可年纪已经不允许她跟你竞争了。”　　 叶音知道陆沙白的意思，乔雪晴已经快二十六岁，再不寻求转型的机会，很快一茬又一茬的新人就会挤占她的戏路，直到逐渐陨落。　　 而叶音才过了年才满二十岁，哪怕是演娇俏少女的角色，都还能再吃好几年的饭，更何况她都有了《玫瑰城寨》，戏路的宽泛在年轻女演员中已经是少有。　　 “说得难听一点，”陆沙白眼睛里露出一点惋惜，不过转瞬即逝，“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再过两年，给你演妈都成。”　　 她的眼神里只剩下冷厉。　　 叶音知道陆沙白曾在乔雪晴身上倾注jīng力，才把这样起步晚的人捧成那样，乔雪晴日渐沦落下去，糟蹋的是陆沙白曾经的心血，醋意盖不过对陆沙白的心疼，笑了两声，问她：　　 “那她有没有再缠着你呀？”　　 她声音娇俏，故意做出严厉的神色来跟女朋友说话。　　 “当然啊，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陆沙白一脸烦不胜烦的表情，“都说了好聚好散，虚拟手机号不要钱呀。”　　 那天乔雪晴打电话过来，陆沙白有心套一套话，录音笔都开了，结果她还是很聪明，没有将缪斯操控电影审核的事情说出来。　　 “真讨厌。”　　 叶音翻一个白眼，想想又问：　　 “她什么时候才肯放弃？”　　 “等她觉得再也没办法将你比下去的时候，”陆沙白叹一口气，翻翻行事历，“快了，等到《玫瑰城寨》上映，她再没办法跟你比较了。”　　 不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人，比较了也是徒生无奈，乔雪晴这种聪明人自然会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等到睡觉也未曾挂断，就让它放在那里，陆沙白工作时偶尔看一眼叶音的睡颜，等到叶音醒了，陆沙白早就入睡。　　 倒是也有一种陪伴的错觉。　　 叶音身在巴黎，去拍杂志这样的活剧组当然不会管，只有她跟魏慧两人，由出租车载去了杂志大楼。　　 巴黎时尚业发达，杂志社当然不会管模特工作之外的事，反正你不来，还有无数个备选模特在等。　　 埃里克对叶音算是青眼有加，特意在门口等她，见她提前了十分钟过来，对她竖一竖大拇指。　　 闲聊几句天气家常，埃里克在带叶音进杂志社的路上，已经将服装和主题都说得一清二楚，等见到化妆师，叶音已经知道要拍的究竟是什么。　　 化妆师是个高冷的褐发大姐姐，上下打量一番叶音，冲着埃里克说一句法语，还是埃里克用英语告诉了叶音。　　 “她说你很合适。”　　 叶音礼貌的朝化妆师姐姐一笑，已经有小助理过来，带她去做基础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