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gān什么!” “你!你——你是帕……”男人本来痛得惨叫,转头一看到绝伦就两眼放光程呆滞状了。 是的,因为绝伦今天穿得华丽亮眼。剪裁完美的衣裙将她婀娜的曲线衬托得无比动人,轻薄的质地让她白嫩的肌肤在衣料下若隐若现,美丽得诱人。美丽视作人生最高目标的大小姐绝没有被轻伤打击便邋遢萎靡的时候,天塌下来了也要花jīng力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知道我是谁还敢到我的地方来?”好一个烟视媚行的姿态配上皮笑肉不笑表情,绝伦的气场不是普通人招架得了的。 “我,我想和她做朋友。”挫男看一眼绝伦,脸都红了,再也不敢把视线放到她的脖子以下。 “就你,”绝伦嗤笑一声,“和她说话都没资格。你看到半山那懂huáng色小楼没有?主人在院子里种了一种很珍贵的兰花,最近主人不在,墙也不高,你去给她摘几朵花过来她就和你做朋友,懵佬!” 那个男人被绝伦激得急了,竟然真的跑出花店开了停在门外的跑车上山去了。绝伦挽着被吓坏的茉忧坐在沙发上:“你呀,害怕就拒绝啊,怎么就站在那不动呢?实在不会说,也可以叫呀!” 危机解除茉忧平静下来,反而担心起来:“绝伦你让那个人去波基太太家会不会太危险了,波基太太不在家她院子里的那三条斗犬……” 何美雅听到这里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大小姐虽然刁蛮但也从来不是会故意作弄人的人,是谁惹了她?让刚才那个无辜的无聊男子撞到枪口上来了。 绝伦啐她:“笑什么,看到茉忧被吓到,你坐在一旁看热闹。” 哟,柳大小姐今天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糟糕呀。何美雅赶紧憋住笑,摊开手里的布料:“先谈正事,帕丽斯你看这个,茉忧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她的抽象画画得很出色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建议让她来为我们画布料会有那么惊人的效果。实在是太美太惊人了!” 茉忧轻软的嗓音显得很谦虚,被夸得脸都红了:“你过奖了,我没尝试过,也没有章法可言,不知道是不是符合绝伦想象的样子……绝伦、绝伦?你有心事吗?” “唔。”绝伦漫应了一声,视线和手在布料上,心思却不知道在哪里游弋,根本没听见茉忧和她说话。 “你怎么了……”茉忧担心地仔细打量绝伦,甚至还伸手探她的额头,想知道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美雅毕竟是过来人,不紧不慢地说:“女人么,怎么了,也逃不开感情的问题。” 绝伦沉默了一会浅叹着气大方地承认:“我最近确实不太好。也不能说清是谁的问题,贺诗钦对我的感情……或许很复杂,至少我感到了迷惑。有时候想想,连喻晓杨对歆妍那样的深情,或者是沐绯对茉忧那样的眷恋都不能避免她们分开的结果,贺诗钦如果只是普通地爱上我,那我凭什么有一辈子留住她的自信。” 此话一出,想起了她和沐绯之间从孩童时期起二十几年的纠纠缠缠,茉忧黯然。何美雅却没有认同绝伦的说法,反而提出了批评——作为喻晓杨的母亲。 “或许你该这样想,并不是贺诗钦对你的感情复杂,而是你自己想得过于不简单。沐绯和茉忧且不论,但是晓杨目前和歆妍闹得几乎决裂,和你现在对贺诗钦的烦恼,在我看来都源自于一个原因。” “什么?怎么会……”绝伦有些迷惘,她和贺诗钦之间,晓杨和歆妍之间的感情模式完全是不同的啊。 “你们一开始都无意中意识到自己处于感情中劣势的地位,看似随着另一方而起舞。因此当感情越深的时候,你和晓杨都试图去掌控感情发展的方向,你们都试图急于让对方和自己走到同一个步调来。”何美雅揉揉额头,有些话对晓杨说了她也不听,偏偏她溺爱女儿也舍不得非要晓杨承认她的想法过于不体贴歆妍,没想到这柳绝伦也有了同样的问题。 “其实在我看来,你和晓杨,甚至是茉忧,你们未必是感情中被动的那一方。恰恰相反,她们却不知不觉的一直在根据你们划定的方式来爱你们。就如绝伦六年前拒贺诗钦于千里,当你发现爱上她的时候却选择了一种绝不动声色的方式爱着贺诗钦,把你们间的相处方式变成你认为贺诗钦喜欢的方式。直到后来你们一度分手,你终于对她坦诚你需要她的爱,这才给她机会让她去真正爱上你。感情里其实并没有qiáng势或掌控的一方,你跟随这她的方式,她又何尝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你心思的改变。” 绝伦听得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眨掉眼眶里的泪水,幽幽地说:“她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坏就坏在那家伙似乎习惯了为我处理好全部事情,什么也不肯对我解释,相比于她信任她的工作伙伴,我反倒像是她不能信任的人,我仿佛就像从这件事一开始就被她隔绝在心门之外了,我才是和这件事最大关系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