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贺诗钦看懂了柯葳的表情,她知道她很在乎这个案子,“可以说,加齐亲王的生意是一个契机,就像我设好了阵,却缺乏一个可以演练的机会,而这个案子的出现正好让我得以实施。加齐亲王的船舶要栖装是真的,我们的船队争取到他的油田的运输合同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不是我们这次来迪拜的全部。” “其余的部分在于你今天开了一整天的秘密会议?” “是的。”贺诗钦再喝下一杯酒。胃疼得厉害,她需要酒jīng来不停的麻醉,原来的酒没醒现在又是几杯下肚,她感觉有些醉了,晕乎乎的,语速都放慢了。 “秘密会议是签订了另外一张合同,加齐亲王把50艘万吨级油轮的制造合同签给了新成立的栖装公司,呵~”贺诗钦忍不住笑了,像个游戏胜利的孩子。 “怎么能!栖装公司没条件,而且造船厂是运航集团旗下的事业部……”柯葳感到惊讶。 贺诗钦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痞气笑容,坏坏地把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引入了一笔外部融资,把集团下属的事业部转移到新公司来,一切都在同一个集团的架构下进行,完全合法。而不合理的地方,因为你的存在,并没有人多做留意。” 柯葳明白了,原来这才是贺诗钦真正的意图。为了不受牵制,她在“掩护”下完成了反牵制的行动,这个“掩护”就是让外人以为她对她余情未了。如果贺诗钦是运航集团的主事者,子公司在哪里,那只是从自己的左手换到右手的问题;如果运航集团要易主,那么贺诗钦凭借着手里的资产和这次签下的足以挽回大局的庞大订单同样可以一定江山。 不得不佩服贺诗钦的聪明与高超的手段,也不得不佩服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动声色地利用别人的决绝。只是……她真的那么绝情吗…… 柯葳的眼里浮起了泪光,低声说:“那么我呢,我将被你置于何地。” 贺诗钦叹了叹气,柯葳对她的心思她也不是木头,多少能明白。贺诗钦从小就是众人的中心,向来都是霸王惯了的人,只关注自己关注的东西,对别人的喜欢,她完全可以不在意。但当已经影响到绝伦和她之间的感情的时候,她必需做出处理。 只不过柯葳,毕竟是一个善良而优秀的女人,并且是她向来中意的知己和工作伙伴,她不可能轻慢地对待。贺诗钦的语气颇为温情:“vivian,你想念家乡吗?我已经计划好在大连投资一个集造船和航运一体的分公司,大连拥有极佳深水港和极广阔的经济前景,那里是个美丽的地方,你的家乡,会有你更大的空间。” 听着贺诗钦温柔的语言柯葳的情绪终于再也压抑不住。贺诗钦似乎是多情的,从她最开始殷勤真诚的示好,到现在温柔地对她谈及她的家乡;贺诗钦又真的是绝情的,从扰乱了她的心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到现在用最温柔的残酷让她远远地离开。 柯葳放下酒杯,再也止不住泪水,她不愿去看贺诗钦脸上的愕然,更不愿再去理会这样做是否不够得体而遭到轻视,她伏在贺诗钦的怀抱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幽怨的语调喊着哭音:“不,不要拒绝我……让我抱着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是告别……” 当一个女人用这样卑微的姿态和这样伤感的语气对你说这样的话时……谁能够拒绝? 贺诗钦没有拥抱她,但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维持原来的姿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贺诗钦敏感地嗅到了柯葳身上用了绝伦喜欢的那支香水,香味是活的,同样的香水味在不同的人身上味道是不一样的,可是这不经意的嗅到,让贺诗钦想起绝伦来。 是突如其来的qiáng烈渴望。贺诗钦的面色变得cháo红,气息不定地喘息着,头也越发的眩晕。她想她已经喝醉了,思想上不平静让她整个人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电话也不知什么时候响起来的,柯葳的哭音加上尖锐的铃声一声又一声没个停让她更加烦躁,她恼得稍推开柯葳伸手抓起电话喘着气低喝:“该死的有什么事!?” 绝伦满心的期待冷不丁地迎上贺诗钦这句粗鲁的话,她一下子愣住了,两三秒都没有反应过来要怎么来做回应:“……” 这时她却听到了明显就贴在电话旁边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贺~不要管,什么事都不要管,我只要求这一次,这个时间是属于我的……” 贺诗钦没等柯葳说完话,突然一个想法像闪电一般出现——她倒吸一口气,急切地抬高语调:“绝伦?绝伦,是不是你!说话呀,绝伦,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