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100。” “行。”娄萍萍不管她,自己继续做。呃……做到多少了来着? 重新来吧,她跟着向挽的节奏。 第52章 向挽没有想到,本该是qiáng度极大的军训,成了她近几年来,最闲散无聊的一段时间。 因为不能安排任何工作,也没有学业可忙,甚至不能出门逛街,她除了每天跟着备饭、按辅导员要求写写通讯稿之类的,再没有其他安排。 思念这类东西像是病毒,而汲汲营营的忙碌是你的抵抗力,抵抗力高的时候,它见缝插针,抵抗力低的时候,它长驱直入,彻底扫dàng。 向挽现在的抵抗力接近于无。 所以她时常想要联系晁新,但晁新偏偏忙到头打脚后跟,每天奔波于工作室和培训班。 其实工作室的装修不用自己盯,但晁新为了省钱,用了半包,另外找一个建材厂的熟人,陪她去挑材料。 半包的工程,包工头看着很客气,但实际暗暗使绊子,总是催材料,一开始晁新还挺着急,后来发现瓷砖到了之后堆在角落近一周,她才琢磨出了门道。 人最怕麻烦,麻烦当中又最怕催促,一般来说几次过后业主都会被搞心态,但晁新反而平静下来,有一次突然上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装修队在隔壁楼栋开双份工,她摸到另一个工地去递了烟,一起吃个火锅,然后就逐渐掌握了装修的节奏。 就是在这样的密不透风中,晁新偶尔收到向挽的微信。 但晁新回复得并不是很勤,有时甚至忘了回,到晚上回家给牌牌做完饭,拿起手机想要找向挽,才发现回复框的上方静静躺着一句没等到回应的话。 向挽很懂事,但懂事不代表不失落,也不代表不会胡思乱想。 毕竟她和晁新的关系不过就两种走向,要么逐渐接纳彼此成为不分离的一对,要么逐渐在忙碌中淡去把它边缘化成插曲,连说分手都不必。 向挽也发现了自己偶然的反常,它叫做“忍耐”。 表现在于明明很想要联系,却告诉自己再忍一会儿,看晁新会不会找她。 又表现在于等到了晁新的消息后,明明很迫不及待,却又告诉自己再忍一会儿,过个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再回复她。 她不想让晁新知道自己没有事情做,成天都在想她。 向挽没有参加军训,但她用这意料之外的十四天,在演练她幼小的爱情。 进攻防守推拒拉扯,与排兵布阵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同的只是,她没有声势浩大的方阵,整支队伍也不过就一个小兵。 摇旗呐喊,举枪冲锋,偃旗息鼓,落荒而逃。 第十四天,阅兵式顺利展开,向挽没有参加方阵,而是坐在主席台的一边写新闻稿和心得总结,她望着绿压压一片的同学,恍惚中仍旧有一点不甘心。 也想要身姿昂扬地踢正步,也想在阳光下在人群中发出平时难以想象的高吼。 恐怕再难有这般体验了。 阅兵式后,营地开放热水洗澡,从下午四点开始,然后再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就可以组织回校。 终于香香的了,女孩儿们都很开心,抱着盆湿着头发,还在啃冰棍儿。 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哪里在乎养生。 向挽把迷彩T恤的下摆放出来,宽宽大大地兜着瘦瘦的身躯,和娄萍萍一起在花坛处纳凉,娄萍萍正吐槽她带来的老蒲扇,忽然看见老大急匆匆过来,跟向挽说:“辅导员让你过去一趟。” “我?”向挽矜持地吸一口冰棍。 “对。”操场边上,树林旁边。 “怎会在那处?”向挽又吸一口。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呗。”磨磨唧唧的,娄萍萍觉得她可神奇了,吃冰棍儿还要翘兰花指。 和老大一起过去,远远儿地就见乌泱泱围了一堆人,向挽手里的冰棍儿快化了,忍着寒凉咬几口,见她过去,围着的人却散了,自发让出一条小道来。 向挽莫名其妙,轻舔了舔嘴角,走到里头,一看,愣了。 地上是堆成桃心形状的玫瑰花瓣,和几个粉白相间的气球,一位男生站在正对着桃心的位置,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对她不好意思地笑。 起哄来得后知后觉,围观的同学用吼过阅兵式的嗓音来撮合一对恋人。 所有人在看着向挽,等她的反应,向挽咬掉最后一口冰棍儿,问旁边的娄萍萍:“有纸么?” “啊?” 娄萍萍挠挠脖子。 “老大有么?”向挽又探头,问一旁的老大。 啊这,起哄声骤然收住,开始窃窃私语。 “有。”老大怔忡着从兜里摸出来,一整包递给向挽。 向挽埋头抽出来,一张纸把冰棍儿的木条包住,揣进裤兜里,因为附近没有垃圾桶,另抽了一张,仔仔细细地擦拭指缝间的粘液,众人摸不着头脑地看她做完,然后她擦着手抬头,问笑得有点尴尬的男生:“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