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晁望去世了,连再提她的名字,向挽都不忍心。 因此她没有解释元宵节的事,只咬了咬下唇说:“情人节……我从前不晓得,也从未过过,未料到它如此重要。” 是在手机里开屏里看到广告了,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向挽有点急地抬头,切切说:“以前,咱们只过七夕。” 晁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她突然又觉得,向挽这个样子很乖,乖得自己埋得很好的火种又死灰复燃了。 向挽望着晁新停在腿边的手,从前可以在晁新身上肆无忌惮地野来野去,而如今连拉个手都要克制。 “我伤害了你,是么?”她盯着晁新的指尖,有些恍惚。 晁新皱皱眉,摇头:“算不上伤害。” “可我当时只想冷静一下,因为心头很乱,”向挽喃喃说,“再同你联络,你便说,不要见面了。” 她甚至没想通,从前晁新肯按住向下的电梯,拉着她的手要讲个明白,可当时为何连对她多说一句都不肯。 自然而然便想到自己在晁新那里,没有那么重要了。 众星捧月、金枝玉叶,在不确定的爱人面前,也不自信得令人始料未及。 “后来,我想着,要做网络上讲的,完美前任,要令自个儿死了才好,所以……” “向挽。”晁新皱眉。 向挽抬脸看她。 “不可以把那个字和你放一起。”她认真道。 向挽心里一涩,又有点甜,她低声说:“是个比喻。” 晁新仍然摇头。 向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了,俩人站在路灯下,有飞蛾扑腾而漏下来的yīn影。 安静地继续往前走,走到别墅的门前,踏上阶梯,向挽转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开口。 “若我冷落了你,我同你赔个不是,我第一回 与如此喜欢的人jiāo往,做得不大好。” 她一道歉,晁新心里又软得不像样了,她定定望着向挽,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论个对错,感情里没有对错的,向挽在我眼里也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用讲”,因为她从来都是以满盘皆输的态度去爱人,因此不介意对方是否正确。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是很喜欢你。因为你介意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但如果你再对我要求,我会毫无底线地对你好,我依然可以让你予取予求。” “这一点上,我也不能控制得很好,但我知道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现在说了,你不会想要再要求我,否则,你会觉得在欺负我。” “所以我告诉你了,挽挽。”晁新很难得地,也咬了一下嘴角。 她也很残忍,将保持距离的主动方jiāo给向挽,像直白地说“你别过来”那样。 向挽古朴的杏仁眼微微一拢,头一次在晁新身上感受到了如此不加掩饰的脆弱感。 这让她前所未有地想要拥有晁新。 “晁新。”向挽小巧的鼻翼略是一缩,因为站在阶梯上而比晁新高了半个头,她克制地守着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能进一步,但也不想退一步。 晁新因这个称呼心头一动,抬脸望着向挽。 向挽忖了十来秒,而后用冬雪一样纯净的嗓音说:“我,向阿夕,从来坦坦dàngdàng,此生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从未。” 她姣好的双眼眨了眨,透明的瞳孔里全是晁新。 眼底有湿润的波光,令她的的郑重其事里带了万分柔情。 “这个‘从未’,恐怕要截止在你这里。” 晁新心底一dàng,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你若是告诉我,我便不会再欺负你,但我仔细想了想,我多半做不到。我可能要对你做一些坏事,源于我不大好的心地,源于我不舍得你。” “你……” “不过我不会欺瞒你,对于你我介意之事,我从前确然未想得清楚,你若愿意,给我一些时间,我调整一二。” “你不用调整……”晁新打断她。 她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我想,我要。”向挽骨子里的骄矜又出来了,令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了侵略性。 “同你接触不过才一日,我便没了法子,你对我的吸引力恐怕比你我所料还要大一些。” 而她又确认了晁新对她亦如是,因此觉得可惜,因此想要再争取一回。 她直白坦率地说,把晁新胸腔的空气一顿乱揉。 她仰着被月光和灯光共同晕染的小脸,眼神在退缩,话语在前进,她用柔到近似于气声的语调问晁新:“我可以,欺负你一下么?” “不大过分的那种。”又轻声细语地补充。 晁新觉得自己的耳廓红了,但幸好头发放下来,能够遮掩,不必bào露此刻她对向挽多么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