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探手,以扇柄抵住领口滑落的趋势。 晁新看她一眼,向挽微微用力,以扇骨牵着衣领,缓缓往上提,然后晁新的肌肤就又红了。 晁新伸手,自己拎起来:“谢谢。“ “啪。”灯光大亮,叮叮几声空调待机的声响,冰箱又嗡嗡运转起来。 向挽眯了眯眼,收回手,将乍现的光华纳入眼中,然后老神在在地给自己摇小扇,兰花指,皓白腕,像一个倚在门边的古代小姐。 晁新站直身体:“来电了,睡吧。” 说着就要转身,向挽也很是矜持地扭头,扶住门把手,想要关门。 但下一秒,她回过头,轻声说:“晁老师,握个手吧。” “什么?”晁新蹙眉。 向挽偏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晁新伸出手,向挽轻轻牵住,在指尖掂了掂,蜻蜓点水一样,然后她说:“好了。” “晚安。” 晁新收回手,感到莫名,但她没有多探寻,耸耸肩将空调再打低一些,就躺上chuáng。 俩人相安无事,客客气气,衬得那晚像一场荒诞又绮丽的梦,过了三天,牌牌回来了。 晁新开车去机场接她,向挽也一起。 特意买了一束花,因为牌牌很想当大明星,享受一下被接机的感觉。 她们到得有点晚,在出口没等一会儿,夏令营的小学生就成群结队地出来了,牌牌飞奔在最前面,黑了两个度,小小的身躯背着大大的包,张开双臂跑过来。 “妈——!” 众人纷纷侧目,晁新心里扶额。 但当牌牌跟她撞了个满怀的时候,她又笑了,扶着她站好,一个指头撑住她的肩膀:“别靠近我。” “为什么?”牌牌很委屈。 “你坐了好久的飞机,很臭。” 牌牌闻闻自己的胳膊,又想哭了,久别重逢,怎么能说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臭。 吸了吸鼻子,这才想起来跟一旁的向挽打招呼:“向老师。” 这一声有礼有节,还有点怯生生的。 心里已经在回忆《师说》的第一句了。 但向挽很温柔,盘着丸子头,跟她说:“欢迎回来,小牌牌。” 轻声细语,一如初见,牌牌的心突然就软了,暗暗捧着小花。 “抱着。”晁新把向日葵递给她,“我去跟老师说一声,就不跟着队伍走了,咱们直接回家。” “好。” 牌牌抱着花,看她走到一边,突然觉得分别20天,自己的小姨不大一样了,因为她离开前看了一眼向挽,那个眼神,挺那什么的。 女人的直觉,牌牌年纪小,只修炼到一半,但还是很够用。 于是她仰着小脸问向挽:“向老师,你在家住得好吗?” “挺好的。”向挽莞尔。 “晁新新有欺负你吗?” “欺负?” “她会规定你一周才能吃一次巧克力,一个月只能喝一罐冰可乐吗?”牌牌好奇。 “不会。”向挽摇头。 牌牌嘴一瘪,手里的向日葵也不香了。 “请问,我的卧室,还是我的卧室吗?”小奶音糯糯的。 向挽不明白:“为何这样问?” “我的卧室朝南,当时挑两个卧室时,晁新说我这个更好,我还以为,她要给你住了。” “我自然是住空着的那一间,怎会将你的给我呢?” “因为,”牌牌想起金主一说,但也不好明讲,“你是对我们家,很重要的人。” 能够用房租,接济她们母女。 “很重要的人?”向挽心跳漏了半拍,看一眼提步走过来的晁新,身姿摇曳,风情落地。 “谁说的?”她看着晁新,话低声问向牌牌。 “晁新说的,我还以为,她会将你捧在手心。” “捧在……手心?”向挽蹙眉,对着牌牌眨了眨眼。 牌牌咬唇,偏头思索,表达珍重是这样讲的吧?放假前看的《花季少女》里,反正有这句话。 牌牌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过去吊在晁新推的行李车上。 “回家!”她兴高采烈地攀着行李车,滑行了两三步。 第21章 牌牌叽叽喳喳说了一路的见闻,又谈起那个数学小天才,她说出去一趟发现他并不怎么样,吃薯片的时候不记得问同路的女生要不要吃,还是那个英语神童好一点,用零花钱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 他们住楼上楼下,夜晚互相打电话。 “不过我是不会早恋的。”牌牌说。 “既然郎情妾意,为何不一试风月呢?”向挽坐在副驾驶,稍稍侧头问她。 郎情妾意什么鬼……牌牌的脸色很艰难,但还是说:“我太小了,不行。” “不小,”向挽摇头,“十岁,可以定亲了。” 牌牌猛烈地咳嗽起来,晁新也踩了踩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