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因为车辆的起步而皱了皱眉,又很快地放开,脸上的痣平整了,却因为酒气而更活色生香了。 她坐得很中正,唯独右手一直攥着向挽,死死地捏住,不怕她痛似的。 需要用一点力,才能把隐隐的颤抖释放出去。 向挽怕她睡过去,一会儿不好弄上楼,于是跟她说话:“不是吃饭吗?怎么一个人站在KTV门口。” “吃了饭唱K去了,我喝太多了,说上厕所,跑了。”晁新的声音仍然很冷,媚态毕露的眼神也很冷。 向挽心里又是紧又是酸,想要说点什么,却讲不出来,最终道:“好,快到了,你别睡。” “我不睡。”晁新望着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我不睡。” 很快到了小区,晁新的行动还是较为利落,俩人相携着上了电梯,开门一片漆黑,家里很安静,牌牌应该已经睡熟了。 不想吵醒牌牌,于是向挽就没开灯。 晁新扶着墙壁换鞋,脚触到拖鞋的时候,她稳了稳身形,轻声问向挽:“到家了吗?” “到家了。”向挽蹲下,把她的高跟鞋摆到一旁。 “嗯。”晁新点点头,茫然地看了一圈家里的摆设,然后往卧室去。 进了屋,轻轻关上门,向挽才开了一盏小台灯,边弯腰给她把手机的电充上,边说:“睡衣在chuáng上,你换了吧,不必洗澡了,直接歇着,明儿再洗。” 她刻意把动作放缓些,背对着晁新。 晁新“嗯”一声,坐在chuáng边,先是换了裤子,然后套上睡衣的两个袖子,然后,就没了动静。 向挽转头看,发现晁新低着头,衣服的两边敞开一个小缝,她将衣领拉拢,想要把扣子扣上,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向挽叹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给她将扣子一颗颗系上。 晁新的前胸和小腹都露了一小半,白得很招摇,向挽扣纽扣时,指尖时不时擦过凉凉的身体,然后晁新的脖颈就起了小栗子。 扣到肚脐处,晁新缩了缩身体,哑着嗓子说:“痒。” 向挽抬眸看她一眼,没说话,手上继续在动作。 晁新对着她的眼神,又缩了一下身子。 手停在腹部,就一两秒,然后向挽直起身子,说:“好了,睡吧。” 晁新想要往后躺,可一动,脑子就天旋地转,她弯曲着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难耐地仰了仰脖子,舒出一口气。 她想吸烟,好想吸烟。 向挽咽了咽喉头,俯下身,搂住她的后脖,将她轻柔地放到chuáng上,晁新又喘了两口气,然后呼吸渐渐平缓。 她闭上眼,意识还在挣扎,又问向挽:“我到家了吗?” “到了,到家了。”向挽低声对她说,以一个拥抱的姿势。 晁新蹙眉,伸手往下摸索,摸到自己裤子的边缘,又口齿清晰地问:“裤子,穿着吗?” “穿着。” “里面呢?” 酒气喷在向挽脸上,她看见晁新的手指在不安地寻找。 于是她捉起晁新的手,从睡裤里伸进去,指引她摸到内裤边缘,轻声说:“穿着。” “晁新。” 她小声叫她的名字,安抚她的紧张。 过了一两分钟,晁新把手抽出来,点点头,稳了稳思绪,一会儿才睁开眼,说:“没事了,去睡吧。” 向挽却没动,她皱着眉头,没忍住,问出了口:“你,经历过什么吗?” “没有,”晁新呼出一口气,笑了,“我就是……有点怕。” 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说过,她没有依靠,她有点怕。 向挽也松了一口气,背后的冷汗细细密密地冒出来。 她也害怕了。 醉意最混乱的时候过去,晁新的汗也发出来了,她抬手,摸了摸向挽的脸,说:“没事,挽挽。” “谢谢你。” 向挽抿着唇,坐在chuáng边,看了地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抬手给晁新拉了拉被子,说:“我去睡了。” “明天见。”晁新说。 第23章 宿醉的人醒得早,才六点过,晁新就没有睡意了。 然而醒得更早的是向挽,听到她略微呻吟的动静,就推门进来。 她眼下有淡淡乌青,晁新坐起来:“这么早?” 向挽没答,发了短促的一个鼻音。 昨夜她难得地失眠,房门也没关,给晁新的房间门也只是掩了一小半,凝神听着这边的动静。 怕她睡不好,又担心她吐。 还有三三两两不合时宜的思绪,偶然跑到晁新仰头呼吸时一收一缩的美人筋上。 辗转反侧,也不成眠。 凌晨四点,她打开手机搜索“宿醉的人应该吃些什么”,五点,起chuáng小火熬一锅小米粥,六点,翻箱倒柜找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