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很奇怪:“你之前不是抱着游戏机不撒手,恨不得把自己埋游戏里面吗?怎么忽然就转性子,对游戏爱答不理了。” 唐梨顿了顿:“心情不好。” 她握紧药膏,铝制外壳贴着手心,漫进来一股微弱却刺骨的凉意。 紧闭着的客房门被敲响,只不过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唐梨很是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又敲了几下,但始终没人应答。 真是奇怪,楚迟思不在里面吗? 管家今天一反常态,自从下车后就默默跟着她,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就没有离开过。 你监视就监视,可不可以隐蔽一点? 唐梨都快看不下去了,很想把管家给拉到小黑屋里面去,给她上一堂《北盟武装300门必修课:间谍篇》,按着头狠狠补习一下。 她叹口气,一把将管家拉过来,长睫微挑,玉似的眼睛凝起:“迟思在哪?” 管家面无表情,把手机藏身后:“书房。” 唐梨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施施然松了手,飘然而去:“早说不就好了嘛,害得我在门口苦苦等了半天。” 管家:“……” - 书房的门虚掩着,清冽淡香似涨cháo的海,无声无息地漫延,在唇齿间留下一道浅浅的痕。 唐梨敲门:“迟思,你在吗?” 估计是害怕唐梨又像昨天那样,各种乱七八糟的昵称都往外蹦,楚迟思很快便回应了:“进来。” 奇怪,她声音好冷。 隐隐约约的,仿佛在压抑着怒意。 唐梨小心地推开门,向她晃了晃手中的药膏和绷带:“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楚迟思坐在办公椅上,漆黑皮革衬得她小小一只,像是颗透彻的玻璃珠子,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沁着寒意。 哪怕隔得很远,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她那细细燃着,藏在平静下的怒意。 这是怎么了?迟思这么好脾气的人都生气了? 唐梨稍微有点摸不着头脑,快速思索了一遍自己都做了什么。 出门了?回唐家了?闯入厨房了?还是昨天在宴会厅薅了人家一堆折成小天鹅的面巾纸? 唐梨正在自我检讨中,一项项思考着自己gān过的混账事,然后蓦然发现坏事有点多,已经快数不过来了。 楚迟思淡声开口:“过来。” 唐梨晃回去,顺手把绷带和药膏摆在桌子上,正打算询问下楚迟思的情况—— 忽然间,清冽的香气侵入胸膛,似铺天盖地的细雪涌入衣领,蔓开一片幽然的凉意。 刀尖挑起一两丝碎光,滑过微凉的空气。 下一刻,抵上了她的脖颈。 楚迟思将她压制在座椅上,膝盖抵着椅垫,如墨般的长发垂落,轻轻拂过面颊,端倪着她的目光冰冷无比。 有些凉,好痒。 让唐梨眯了眯眼睛。 这人动作又迅速,幅度又大,快得不像是刚受了重伤的病人,让唐梨忍不住担心她:“迟思,你看着点伤口。” 楚迟思压制着唐梨的肩膀,指节攥紧刀柄,毫不客气地向里压了压:“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呼吸被抑住几丝,有点喘不过气。 唐梨乖顺点头:“你说。” 刀刃泛着白光,抵在脖颈间的软肉里,抵着她平稳绵长的呼吸上:“你是谁?” 唐梨愣了愣:“啊?我是谁?” 楚迟思眼睛里深不见底,声音沁着无边冷意,一字一句地说着:“开暖气、厌恶甜食、对游戏视而不见——你到底是谁?” 唐梨蹙了蹙眉,还是有些没弄明白状况:“你…你说什么?” 楚迟思:“……” 抵在喉咙间的刀刃又紧了几分,压在薄薄的皮肉上,只要再用上那么一点力气,便能割破脖颈。 楚迟思靠得很近,唐梨只要仰起一点点头来,就能望见她垂落的眼睫,浓长细密。 似扑闪落在心尖的蝶,翩飞而去。 她似是委屈、气愤极了,鼻尖和面颊都染着丝红晕,嗓音也是哑哑的:“你里面是不是换人了?” 唐梨更加懵了:“什么换人,我还是没听懂。” 楚迟思:“…………” 楚迟思咬着一丝薄唇,沉默地盯着她不说话。 淡色的软肉硬生生被她咬出些红意来,唐梨总疑心这么咬下去,肯定得出血。 唐梨脑子转了几圈,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迟思啊,你得知道一件事。” 楚迟思抿着唇:“什么?” “你要想想自己是什么人,你的智商和我的智商大概隔了二十几条街,你要体谅体谅我这种普通人,知道吗?” 唐梨很诚实地说:“我这种笨蛋脑子,很难跟上你的逻辑与思维,你得给我多解释一下。” 楚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