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思,你的愿望是什么?】 毛绒球似的花朵晃悠着,被她chuī散了。楚迟思望着飘散的白色毛绒,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愿望。” 她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愿望。” 手上的蒲公英只剩了一根光秃秃的jīng,然后就被人给不由分说地抢走了。 唐梨挨着她蹲下身来,手里也掂着一支蒲公英,毛绒绒的长发蹭着她,振振有词地说着: “没事,我有好多好多愿望。” 蒲公英递了过来,几乎要挨上楚迟思的唇畔,偏头便能看见那人盈盈的笑脸:“迟思,可以帮我chuī吗?” 楚迟思犹豫片刻,挨了过来。 暖风涌过指隙,chuī向蒲公英的小球,她凑得很近,有种吻上指尖的错觉。 白色茸毛飘着空中,顺着风悠悠地dàng,那些说不出口的,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就这样散落在一片寂静之中。 楚迟思垂着睫,用手在风中拨弄着,被chuī散的蒲公英抚过掌心,似纷纷扬扬飘落的雪。 她忍不住收拢指节,仿佛这样做的话,就能抓住飘散的蒲公英,就能抓住那一丝虚无缥缈的暖意。 楚迟思偷偷地想: 她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到了傍晚。 考虑到明天早上的活动,两人不打算回山顶别墅,准备就近找个酒店住两天,免得来回跑太过麻烦。 只不过,拿房卡时遇到了些麻烦。 酒店前台盯着楚迟思冰冷的视线,在电脑上面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最后硬着头皮说:“楚…楚小姐,不好意思……” “我,我们真的只剩一间房了。” 前台战战兢兢的,看看面无表情的楚迟思,又看看身后冲自己疯狂使眼色的经理,苦不堪言:“真的不好意思。” “我两天之前的预订。” 楚迟思声音平静,沁着些冷意,指尖点了点木制台面:“为什么会忽然满房?” “我们酒店的系统应该出了些问题,”前台脸上挂着的笑比哭还要难看,“不,不小心将您预定的房给出去了。” “作为补偿,我们会免除您所有的费用,三天内将房费退还到您的卡上,还附赠两张SPA卷:您今天还要住吗?” 楚迟思凉凉地瞥了唐梨一眼。 唐梨大气也不敢出。 系统还在耳畔洋洋得意:“怎么样,快点感谢我吧,赶在最后一刻把后台数据给改了,给你俩创造个二人世界。” 唐梨冷笑:“呵呵。” 明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还是扎满刀子的那种火堆。 时间已经很晚了,无论是临时去找其他的酒店,还是让管家现在过来接人都不太现实。 楚迟思还是接过了房卡。 电梯里鸦雀无声,楚迟思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唐梨撩拨也没回应,只是沉默,接着沉默,冰冷而寂静。 如藏在深夜之中的海。 幸好系统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好歹是个双人间,也有两张单人chuáng,不至于一人睡chuáng一人睡沙发。 唐梨已经准备好睡沙发了,假如没有沙发的话,她可能会拿个毯子打地铺。 是的,她很有自知之明。 看到两张单人chuáng后,楚迟思神色缓和了些许,起码没有像冰川一样继续散发着阵阵寒意。 她将背包放在墙边,收拾着准备洗澡,手一拽就将唐梨系着的蝴蝶结扯散了。 唐梨:“……” 肯定是因为“拆开丝带”那句土味情话。 不过该说不说,酒店还是很上档次的,双人间十分宽敞,除了卧室外,还有一个小客厅和一个小阳台。 唐梨瞅了眼浴室,里面也十分宽敞。 宽大坚硬的黑石洗手台,长方形的透明镜子,还有一个插着花束的玻璃瓶,jīng致又漂亮。 楚迟思去洗澡了,紧锁的门后传来些许哗哗的水声,雾气遮盖着窗口,总能引起些遐想。 唐梨躺在chuáng上玩手机,任凭系统在耳畔吵吵嚷嚷,就是不为所动。 不知何时,水声逐渐停了。 里面安静了一段时间,就连雾气也慢慢散去,唐梨正在用手机玩堆方块,就听见了“咔嗒”的开锁声。 紧闭的门漏开一条缝。 里面传来个楚迟思的声音,似缠绕的线,纠住她的指尖:“可以帮忙拿个东西吗?” 唐梨翻身坐起:“要什么?” “背包的侧面,有一支医生给的药膏,”楚迟思说,“棕绿色的包装,右下角有两片叶子。” 楚迟思最爱整洁,所有东西都有条有理,唐梨很容易便找到了药膏。 她本来还想偷看一眼背包里有什么,刚准备去偷偷拽拉链,然后就看了一把银色的小锁。 唐梨:“……” 不愧是楚迟思,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