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 端木:“……” 细砂在屋内听清了原委,等那侍女走了,她踱出来,随手拈起一朵绢花给谢眠风,又将最后剩下那朵仔仔细细安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完了便昂首挺胸地出去了——压根没搭理青蝉与端木。 青蝉对端木摇了摇头,端木的视线落在谢眠风后背上,更加觉得直接将细砂敲晕了带走的可行性十分之高,否则一味地拖延下去,不知又要生什么变数? 四人分成了两拨,细砂与谢眠风在前,青蝉与端木在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道往举办chūn宴的地方去。 今年的chūn宴办在了第三门的紫兰别院,说是别院,占地几乎抵了大半个第三门,其间有山有水,正是chūn光明媚的时候,望去树木青翠,繁花点点,倒是赏心悦目地很。 细砂一进别院便与人攀谈了起来。青蝉与端木因对她不能放心,都不敢走远,始终让她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边细砂与人聊得热络,端木站在树底下,抬手扑打着枝条,忿然道:“她倒是急巴巴地要融入这里。” 青蝉被细砂温暖的笑颜所吸引,喃喃道:“她或许是真喜欢这里。……端木,你说如果我们没有离开海上,细砂她——” “什么傻话?”端木打断她,“我虽赞同你离开白鹤城,却并不主张回去海上。宸娘又是什么好人了?若不是离开了海上,我们这辈子还不都得受她控制?从这方面来讲,姜无忧倒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端木提到姜无忧,青蝉便有些不自然,她不自主地抚上衣襟前的绢花,嘴笨地不知要怎么去接端木的话茬。 心里头正想着姜无忧,端木突然一把抓住青蝉的手腕,拉着她背过身去,有些急迫道:“别回头,我们走。” “——啊?”青蝉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扭头去看,一袭红衣的祝音落入眼帘。 “怎么?你为什么要避开她?”青蝉随着端木步伐,压低声音不解地问道。 端木:“有什么‘为什么’?对那种可怕的人,总之少接触为妙。” 青蝉:“哪种‘可怕的人’?” 祝音:“哪种‘可怕的人’?” 青蝉与祝音异口同声地问出来,端木一僵,方才还有段距离的祝音眨眼间已经到了身前。 祝音又问了一遍:“说啊,哪种‘可怕的人’?” 她说话是慢条斯理的套路,可端木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她支吾了几句,词不达意的,祝音显然不太满意:“才一日没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端木看了祝音一眼,又看一眼状况外的青蝉,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道:“整天对着镜子夸赞自己有多么美貌还不可怕吗?” 青蝉:“……” 祝音侧头,低低笑了一声:“我夸的是你。” 旁观的青蝉听了这话,耳根发热,她尴尬地走开几步,留端木与祝音说话。 只听祝音又对端木道:“你昨个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一个案子,连着五条人命,现场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 端木张口就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线索?你不是说过,凶犯的所有信息都能从死者身上分析出来吗?” 祝音:“自然不可能,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她像是在发出邀请,邀请端木与她一道去侦破:“左右不过花费数日。” 端木双眼发亮,只是那眼中的光亮很快黯去,似乎也察觉自己的情绪因为祝音的这些话变得亢奋了,她十分不圆滑地转换话题:“祝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得闲到这里来参加chūn宴?” 祝音:“不得闲,这就走了。” 她说着还真掉头走了,端木情不自禁地“喂”了声,祝音又回头,端木顿时后悔了,故意高声对青蝉道:“那边湖里好像养着鱼,还挺大的呢?我们过去瞧瞧。” 端木拉着青蝉快步往湖边走,青蝉看完这一出,知道端木是想与祝音一起去的,便道:“我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天分,既然祝大人愿意栽培你,你为什么不领她的情?” 端木没说话,青蝉戳戳她后腰:“喏,她还没走呢,你真不考虑一下?” 祝音还真没走,正与什么人在说话,那人被祝音的身影所遮挡,只能看到衣裙的华丽一角。 青蝉:“等离开了白鹤城,这样的机会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了吧?” 端木磨着脚下石子,开始还挺坚决的样子,听了这话就有些动摇了。 青蝉:“去吧,祝大人不是说了吗,只需花费数日时间,反正细砂——”青蝉刚想说我会看着细砂的,可一转头,就发现细砂不在她原先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