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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她大逆不道 九皇叔 2922 2024-05-05 12:09
   用南阳常说的话:什么玩意。   秦世子妃睁大了眼睛,被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什么叫会被老天收去性命,怎么就这么狠毒地诅咒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秦世子妃咽下咽唾沫,沉静了好半晌才稳住自己,复又轻笑:“陛下说笑话了,夫君常说天命所归,名分罢了。”   扶桑回道:“你方才还说让朕劝劝世子的。”   世子妃猛地噎住,伺候在侧的顾椋扬唇轻笑,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和小殿下时日呆久了,竟也学会了怼人。   她轻笑,世子妃也给自己找台阶下:“您去劝劝,小儿还小,妾也不在意,只要世子心中有我们母女就成。”   扶桑兴致缺缺,姿态懒懒,微低眸将茶盏放下,也不说话了。   女帝不接话,秦世子妃就显得极为尴尬,殿内气氛骤然凝滞。   秦世子妃借机去抱孩子,并一面同扶桑说道:“都已满月了,她还未有名字呢,不如陛下垂怜取一名字罢。”   扶桑望着世子妃,认真想了半晌:“不如,就叫东阳?”   东阳二字一出,殿内婢女肩微颤,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笑意。   而扶桑面色肃然,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南阳是一地名,也是一封号,东阳不同,东阳就是一座山罢了。   且女儿家用山名,不大好听。   秦世子妃当即愣住了,东南西北?   “陛下是说玩笑吗?”   “世子妃若不喜欢,就当作朕说笑话。”扶桑动了动腿,意欲赶客。   秦世子妃识趣地起身,再不走,就真的要用东阳这个山名了。她领着女儿同陛下拜别,缓步离开了。   等人走后,扶桑却是笑了,“扶良的眼光怎地这么差。”   “听闻她与前世子妃性子相似,温柔、多才。”顾椋回道。   “温柔、多才?眼瞎才是。”扶桑毫不留情地嗤笑,前太子妃是京城第一才女,不管心思如何,也曾是才情冠绝京城的美人,眼前这个女人算什么?   太差了。   扶桑一面嫌弃,一面朝着小阁走去。   到了小阁就见到在外晒太阳的南阳,小东西躺在躺椅上,手畔的几上摆着点心,还有一盏热茶。   冬阳落在白皙的小脸上,腿上还摆着粉色的毯子,单薄的身子如纸片般,半月间消瘦不少。   虽说消瘦了不少,可她那条完好的腿却极不安分,搭在躺椅晃来晃去,嘴里念念叨叨。   扶桑不知她在说什么,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小东西,说什么呢?”   “老、老……”南阳及时捂住嘴巴,差点就说成了好老东西,幸好嘴巴捂得早,她忙找了新话题,“阿娘,我们何时去北望山?”   “就你这个小瘸子,上得去吗?”   南阳厚颜无耻道:“阿娘可以背我上去,我这么瘦小,您不会拒绝的,对不?”   第29章   小瘸子养伤花了三月,由冬日到春日,伤脚落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打架。   襄王千方百计请入京的高手有二十四名,明教合力击杀十一人,红昭杀了九人,还剩下四人。   这四人分明是漠北来的王氿泉、年过不惑,被襄王奉为上宾,红昭杀了两回,落败而回。岭南来的书生孙望意,慕容环险些被他杀了,年过二十,听闻其人儒雅俊秀,听闻林媚闻其美貌而想去勾搭,最后被他一剑扫出门。   第三人便是明教叛教而出的护法周无,武功与欧阳情比肩,慕容环与红昭闻其声就吓得缩回了府内。   最后一人是一老者秦敛,儒道大者,弟子遍布天下,听闻曾败在明教重尊剑下,慕容环吩咐明教诸人见到秦敛夹着尾巴走。   小瘸子清晨出门,日落归来,将自己里外洗干净后,将书房里王氿泉的名字丢进火盆里。   红昭看着她果断的动作不觉咽了咽口水,“您解决了?”   “解决了,不许告诉阿娘,孤练练手。”南阳端起桌上的热茶,猛地扑向火盆,火被扑灭了。她肆意地拍拍手,吩咐红昭:“盯着秦敛,注意动静。”   南阳站在一侧,夕阳倾泻而至她的脚下,顾盼生辉的眸子由着阳光一照,更是闪着波澜般的阴冷。   秦敛能败一回,就能败第二回 !   “您放心,奴婢不会乱说话。”   十一岁的南阳自信得意,骨子里散着一股青春勃发的意气,等到红昭点头后,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正殿走去。   春风拂过桃花初蕊,花瓣随风飘入了院内,一抹红色的身影闪入廊下。   南阳止步于殿门前,光色明媚,殿前的花瓣飘至她的脚下,顾椋照旧拦着她的去路。   心一横,猛地抬脚,狠狠踩在了花瓣上,然后看向顾椋。   顾椋望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局促地低下头,双手揖礼:“还请殿下海涵。”   南阳一笑,道:“姑姑怎地还不嫁人,阿娘这些年被御史烦得日日头疼,您可好,竟没催促。”   扶桑登基近十年,从妙龄少女至今日的花信,殿内老臣们日日催、夜夜促,就差选好了皇夫将人送到龙床上。   每回听到这些谣言,南阳都会觉得可惜,扶桑的床上躺的是她,男人们就别想了。   顾椋回道:“臣忠于陛下,此生不嫁。”   南阳便不理她了,悄悄探首,里面是御史台的人,她悄悄问顾椋:“御史台闹什么呢?”   “陛下立皇夫,绵延后嗣,再不行,立您为太女以安民心。”顾椋面无表情地念出一串老掉牙的话。   南阳啧啧两声,桃花一般粉嫩的脸颊上晕出两个小酒窝,摇头晃脑道:“阿娘此生姻缘、极差,您看病秧子下不来床的卫照都有了妾,阿娘连个男宠都没有,不是差是什么?”   顾椋忍不住道:“您晚上不来同陛下挤一张床上,她自然就会想着情.事。”   南阳不服气,伸出三根手指头:“我三月未睡阿娘的床,也不见得她有男人。”   顾椋愤懑不平:“您是不在陛下床上睡,可陛下在您床上睡,有何不同吗?”   南阳理屈了,绞尽脑汁都没想到该怎么回,幸好御史台的人退了出来,她双手提起裙摆小跑进去,“阿娘,我腿好了。”   “腿好就出去打架?”扶桑从案后起身,目光凝在她的腿上,虽说太医多次保证小殿下的腿不会留下病痛,可她依旧有些不放心。   窗下有一坐榻,榻上摆着一张四方小几,几上有数道奏疏,扶桑坐了下来,示意南阳也坐下。   “和谁打架的?”她柔声问道。   南阳未经思考就胡扯:“找卫照来着,听闻他请假三月。”   “他……”扶桑欲言又止,去岁年末应该是晋地发生叛乱,可她令人去晋地打探过,晋地一切安好。等到开年春日,也没有叛乱的消息入京。   上辈子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颇为古怪。她时时伴着南阳,知晓她的情况,南阳性子豁达,不拘小节,对朝政更是不上心,出宫更如脱缰的野马,心思不在朝堂上。为着晋地一战,她做出了很多筹谋,甚至猜测南阳会偷行军图,想出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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