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怎可能怨恨太行! ——“呵呵,若不怨恨你何必气急?翦瑀,接受我罢,我才是真正的你。我可以让你强大,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论是摆脱太行宗的束缚,还是将你怀中的人完完全全变成你的,这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不是……我,确实想要她,但是想要的是她心甘情愿与我白头偕老,而不是受我控制。 ——“别妄想了。她说过最厌恶欺骗与敷衍,你如此骗她,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还有,若她当初不亲你,不激出你的欲,你还会心悦她吗?承认罢,你只是想要她满足你的欲望,她是不是心甘情愿,你真的在乎吗?” 当然在乎!怎可能不在乎…… ——“那么她离开你、厌恶你,怎么办?放手由她去吗,你如此在乎她的想法,定不会强迫她,可对?” 不…… 搂紧心上人的腰,翦瑀目中的光渐渐为幽暗吞噬。 ——“呵呵,接受我罢,成为黑斑,你会得到一切!” 得到一切……颜彩漪…… “咚——,咚——” 訇然,钟响。 翦瑀猛然回过神,满头大汗。钟声仍在回荡,而那道蛊惑人心的声音消失不见…… 他深感后怕,手下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怀中人当即扭动身子,还想扒开他的手……若是方才她如此做,怕是自己已经被心中之恶吞噬,好在钟尚存。 松了力道,同时也松了口气,翦瑀凝视着熟睡的心上人,眼睫轻眨,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她的下颔,吻住她的唇,怀中人便是不自觉地配合着自己,已是如此默契。 彩漪,别离开我……可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O^* 嗯哼~翦瑀的情况透露出了一些,具体解释皇宫篇会有,就不在此处赘述啦~ 第153章 无名小山(终) “当当当。”敲门声乍响。 守在离朝身边的挽君衣微微蹙眉,瞥了木门一眼,思量几息,觉着还是去看看为好,于是想将手抽回,然床上的人用了力,全然不打算放开。 无奈,她只好出言道一句:“仅是片刻,回来还让你握着可好?” 音落,力卸。 对此,挽君衣实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浅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而后起身行至门前。 “当当当。”门又被敲响。 “何人?”她并未贸然将门打开,毕竟现下夜色甚浓,药师应是皆去休憩,他们也晓得自己不喜被打扰,除非有紧急要事,否则不会来作扰。而这敲门声一点无有紧急的样子。 “师姐,是我。” 子野?不,他从不唤我“师姐”,可这声音确实是子野无误…… 挽君衣心下有些不安。 “何事?” “师姐,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能让我进去吗?” 不是子野。 她皱眉,答:“今日我已疲累,有何事明日再讲。” “师弟受了重伤,还望师姐相救。” 闻言,挽君衣纤眉微挑,不禁腹诽:此等前后不一的言辞,门外之人当真以为我会相信? “师姐,你不救他,他可就没命了。”这话带了威胁的意味。 莫非小师弟他们真的遭遇不测?此人敢伪装成子野,必然确保其不会出现…… 指尖不由得触碰门板,兀的顿住,她回头望向还在熟睡的离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姐,别再犹豫了,快与我走罢,不然……” 话未尽,意已显。 别无选择。挽君衣转身拿起桌上的倾雪,目光又落在离朝身上,悄然念叨了一句“对不起”。 回到门前,她神色凛然,伸出手打算将门板取下,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突然刺来一语——“呵,更深露重,一群人来闯门?” 这是……恒桀?还有,“一群人”。 “我等寻师姐有事,与你何干?” “哈哈哈哈哈,与我没关系,但是我看你等甚为不爽,更是想与掌钟人切磋切磋,你等以为如何?” “……知道了,翦瑀,你去与他切磋一番。” “不,我突然改主意了。两个人切磋没意思,不如你等一起来罢。” 此音未落,即响起“刷”的一声,约莫是恒桀的枪划破了空气。 “……” “怎么不说话了?你等介意我这一身伤,觉得不公?不必介意,就你等这半吊子的功夫,我一只手——就能送你等归西,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他又接道:“说笑说笑,几位莫当真,不过若你等还在我眼前晃悠——可就不一定了。” 沉默几息,脚步声匆匆而起,少时归于沉寂。接着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又起,几息后止于门前。 “多谢。”挽君衣虽不满恒桀伤了自己的心上人,但此间确实该向其道一句谢。 “不谢。那丫头情况如何?” “暂且无碍。”有内灵在,应是明日伤势就会有所好转。 “那就好,估计明日就会生大变,你等小心罢,我暂且会留在药师堂,今夜不必担忧。” 语落,门外脚步声渐起渐消。 “多谢……”挽君衣喃喃着,伫立几息后转身将剑放好,随后回到床边,如约让离朝握着自己的手,且复又温柔凝视着她,只是这一次眸中藏了几分担忧与不安。 …… 西北无名小山。 正调息的翦瑀发觉树丛微动,冷声一语:“谁?” 那人当即自林中走出,是连佳乐与好似昏过去的三名晟。 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样子。”他吐出三个字。 “无有老样子。”连佳乐疲惫一笑。 是真的。 他松了口气,问:“你们遇见了谁?” 连佳乐一边将三名晟安置在无甚石子树枝的空地上,又毫不犹疑地扒开他的衣裳上药包扎,一边作了回答:“隐血楼杀手,看身手,应是地阶,约莫以为我二人甚是好对付。你呢?” “野刀集,那人自称是独雨刀。” “哦?很是有趣。”连佳乐笑了笑,又道,“野刀集掌门这几年未露过一次面,外界已对其是否还尚存于世起了疑心。” “什么意思?”翦瑀不解。 “野刀集并非外人所见那般团结一致、坚不可摧。其内部分支派系甚多,老掌门凭借‘义’之一字将众派系整合,即使有异心者也不敢背弃他们尊崇的‘义’而惹众怒。但假若老掌门死了,‘义’也随之消失,派系之争就会爆发,与如今的镰寨一样。” 稍顿,她续言:“自某某处得来的消息,老掌门有一孙女,名为常良嫤。” “常良?”翦瑀挑眉,这姓氏很稀奇,然又好似在何处听过。 “九国时期,璟国言贤相常良靳,常良嫤就是他的后代。” “原是如此。”他反应平平,仅是有点惊讶而已。 将憨憨翻面,处理其背后伤口,连佳乐一心二用地继续说:“野刀集老掌门的祖先——阮氏,在九国时期是常良家的卿客,因受常良氏大恩,遂将此‘忠义’传承于后代,千百年未曾变过,更是不断与常良氏结亲来加深牵绊。在王公氏率大军攻打洛月之际,常良氏与阮氏也有参与,并像以前常良靳辅佐璟颖公一般辅佐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