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炎英烺并无反应。 哦?他未穿,如此说来,要么他想通过某种方式与余同归于尽,要么青龙鳞甲不在他手中。又或者二者皆是。 再加之,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打算进攻,莫非他们也在等? 岐戈正大光明抬头看了看天空,见乌云已是凝实在自己头顶,一道发紫的雷隐隐要砸落。 他不禁嗤笑:“看来你等真以为雷是余的克星,有雷助,余的魔刹蛊就不再有用。真是愚蠢,余的魔刹蛊可不是凌修齐体内那等假货可比拟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自凤羽山四方蹿上来几朵烟花,于这阴黑之地煞是绚烂。 岐戈眯眼笑言:“看来是余先快一步。” 最后一个字刚飘起,岐戈已至恒桀眼前,一股巨大的压力让恒桀动弹不得,将死的危机感盘旋于他的脑海。 “首先余要除掉赤青星的帮手。” “噗呲!”浓浓黑气凝实成针,直刺恒桀胸口。好在恒桀凭先天之力在这一刹那驾驭风推了他自己一把,避开要害。 而他之所以能顺利避开要害,一是靠北炎英烺直袭岐戈,吸引其注意,二是靠西阿昴及时以神识干涉。 “真是会自投罗网。”岐戈当即甩神识,并黑气,尽皆砸向袭来的北炎英烺。 北炎英烺无法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恒桀爆发大喝,抡雷荆,引雷。 “轰隆”一声巨响,紫色长龙从天际坠下,一口将岐戈吞入腹中。巨大的威势将四周草木连地皮掀飞,方圆三丈不见寸草。 “呵,不痛不痒。”岐戈于雷柱中笑,欲迈步走出去,给予这些不自量力之人以绝望。 然,他动弹不得。 难得皱了下眉,岐戈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被掀飞出去的北炎英烺和恒桀急急跑来送死,同时西家小子的神识又来阻碍。 “真是……” 黑气訇然爆发,竟是将雷柱破了个窟窿,他轻语二字:“愚蠢。” 两声“噗呲!”同时乍响,由黑气凝聚而成的两把利刃穿过恒桀与北炎英烺的胸膛,如同饕餮般吸食他们的阴阳之气。 那二人毫无反抗地变得干瘪。 “看来是余……” “多虑”二字未出,岐戈发现端倪,绕过西阿昴的神识,将神识集中于那二人身上,他发现那是一黑一白两把木剑,居然故技重施。 同时他也察觉到那两个家伙到了自己背后,这又能如何? 让他们自食恶果罢。 在发觉不自量力之人进攻的瞬间,岐戈收回黑气,雷柱再度将其笼罩,好似一天然防护。 可让岐戈稍觉诧异的是,赤青星竟是直接冲进雷柱,将自己牢牢抱住?! 烧焦的人·肉味霎时充斥鼻腔,岐戈微微挑眉,凭直觉再度爆发黑气,将雷柱又捅一窟窿,旋即分出一缕黑气插·进北炎英烺背后恒桀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哈——!”恒桀癫狂大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雷荆没入北炎英烺的身体,真气瞬间暴虐,将北炎英烺的五脏六腑尽数搅碎。 他——北炎英烺,无论如何也活不了,却忍着难以言明的痛苦不发一声喊叫,为了不让黑斑太快察觉。 而在北炎英烺无声地死亡之刹那,岐戈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訇然消失,死兆星临头。 原来如此……西阿参果然是故意被余杀死,为了让余取走那个所谓能杀死赤青星的阵法,实际上此阵是连接余与赤青星性命之物…… 被摆了一道呢,下一次余可不会重蹈覆辙。 说笑的,恐怕无人知晓,魔刹蛊还能使宿主器官再生,且魔刹蛊才是身体命门所在,它不死,余就不会死,这次是余胜了。 本该如此…… 一柄长枪刺穿岐戈的脑袋,也刺穿藏在他脑袋里的魔刹蛊,他瞪大眼,甚为吃惊。 好在魔刹蛊的阴邪之气尚未耗尽,余还有神志,余得趁机想清楚这些蝼蚁是如何伤到余的…… 思绪一瞬,眼前猛然出现道士的残影。 啊,方才吸收的灵气吗,原来如此,以灵气伤魔刹蛊,真是厉害。也罢,已是杀死一个赤青,余不亏。 他微笑,牵引黑气将身后恒桀斩首,同时也将雷荆枪削成两段。 还赚了。 西阿昴怒不可遏,一剑将岐戈劈为两半,万钧剑碎。 …… 朝元元年,朝元王歿,举国同丧。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感谢灌液的小天使(*/ω\*) 接下来就是最终之战啦,我要咕一天,整理一下思路,顺便好好休息一下(连日失眠的娃子心里苦)周二恢复更新 (-^〇^-) 感谢在2020-12-25 17:30:40~2020-12-26 17:1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河无恙 5瓶;斗哲舞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9章 终战(一) 离朝与挽君衣赶到凤岭时,距朝元王北炎英烺仙去已有三日。这一路,从十里林快马加鞭,爬山涉水不走寻常路,只为将真的青龙鳞甲尽快送至朝元王手中,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每至一处村镇,所见尽是丧白,所听尽是哭声,她们愧疚难当。 如若能早些发觉当初在临山城得到的信指示真的青龙鳞甲所在,如若无有那几日纵情山水,兴许就能赶上,兴许天下之主北炎英烺就不会死…… 她们难免会将北炎英烺的死怪在自己头上,因此在步入凤城之时,只觉天下人的唾骂声响彻在耳畔,只觉无法面对天下百姓,更无法面对北炎英烺的妻女,乃至生出以死谢罪之念。 “你等,莫胡思乱想,他的死与你等无关。” 突然冒出的清冽之音冲散虚幻的唾骂声,二人止步循声望去,只见旁侧屋檐下伫立一人。那人身着一身丧服,仙风道骨,有朗玉之相,腰间别着一把木剑,却非白色,而是黑色,其正是西阿昴。 “道兄……”离朝轻唤,止不住自责伤悲,她甚至唾弃起沉溺于儿女私情的自己,觉得自己甚是不争气也甚是无用。 挽君衣察觉到她的心绪,有心安慰却不知如何安慰,便只能握紧她的手,默默陪伴。 “贫道再说一遍,你二人莫胡思乱想,你二人现下也不该胡思乱想。”西阿昴有点生气,倒不是气她们,而是气自己无能为力。西家的“破运”之法即是为破除黑斑之运而诞生,可他却无有破除黑斑强运之能,反倒是对欺负一个小姑娘得心应手,实是羞愧! 捏紧拳头,西阿昴气血翻涌。 “道长,还请冷静。” 清灵音飘过耳畔,西阿昴于心中念静心咒,渐渐松开拳头,平静下来。 “多谢,随贫道来罢,有些情况需得告知你等。” 言讫,西阿昴转身迈步,走僻静胡同。离朝二人急忙跟随,逐渐远离悲丧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