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没问题吗?”颜彩漪应着,有些担忧。 王公项轻笑,看向翦瑀,此时的翦瑀眼神深邃,全身上下半点正气也无,头顶更是一片漆黑,若不细看,定瞧不见半点星辰亮光。 “我无碍,她已耽误不得。” 闻言,颜彩漪偏眸瞧向心上人,只见翦瑀面无表情,邪气藏于眉宇之间,就连往常再温暖不过的手如今也是冰冷异常……她握紧她的手,郑重应声:“嗯。” 是夜,星象变幻,逆转。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第307章 重回故地 在百灵宫小住两三日,离朝二人辞别颜彩漪,准备前往卫凌关。 这两日有不少赤网人暗访百灵宫,其中就包括许久未见的伍武。去年的武林盟会仍是历历在目,可他们彼此之间却多了一分陌生,毕竟彼此都经历许多,改变不少。 他们叙旧时基本只是询问对方如今过得如何,之后又有什么打算,说实话,已是很难聊上几句闲话,不过谈及公事倒是滔滔不绝。 伍武此次前来是代表赤网给颜彩漪送贺礼,因为不想在大众面前露面,所以他才推迟几日来拜访百灵宫。赤网的贺礼很是丰厚,约莫有不少伍武亲自准备的贺礼,其中最重要的即是将百灵宫吸纳进赤网的情报网,这样百灵宫就有作为一个大派的暗部实力。 而赤网和武林盟上层之所以都扶持百灵宫,是因为要稳定武林盟,进而稳定正道。离朝明白,武林盟有生乱之危,根本原因不在于恒兄的行事作风引人不满,而是在于上层空虚,威慑力不足,底下人欲往高处走,必会生出不少歪心思。 因此既要扶持百灵宫,又要让百灵宫展现作为大派的实力,震慑蠢蠢欲动的中小门派。掌门大婚的喜贺,以及恒兄送来的白虎,促使反抗派与百灵宫正面抗争,由百灵宫打击反抗派的气焰,瓦解反抗派的同时助百灵宫树立威信,一箭双雕。 约莫恒兄是打算让翦瑀上场,可惜翦瑀情况有异。说起翦瑀,离朝想起彩漪妹妹她们成亲后的第二天,再见翦瑀时,之前那股异样的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没由来的亲切,奇怪的是翦瑀很虚弱,且内力尽失。 好在彩漪妹妹她们并不在意,反而很是高兴,也不再那般让人担忧,或许她们是用翦瑀内力尽失为代价换得了什么,并且还是借自己的势。离朝有此猜测。 话说回来,仅仅是百灵宫重回大派对稳定正道而言显然不是很够,恒兄也说了五大派,那么另一个会是谁? 答案在意料之中,伍武告诉她,是名士楼。名士长老,原黑斑一党的风雷羽士齐不才很快就会去找恒桀,顺便补送贺礼予百灵宫,并告知天下侠士——在颜宫主大婚时闹事未遂,被太行掌门一支笔戳死的正是前邪道景焕,他们派去喜贺的人乃是被景焕于途中杀害后取而代之。以此来打消中小门派对太行和百灵的猜疑。 除了这些事,伍武还给离朝带来两个瓷瓶,且告知她在与黑斑大战前将瓷瓶中的血涂抹在剑上,另外让她们抓紧带着两块玉令前往卫凌关,让卫家军准备在秋末的天下之战中协助北炎王。 离朝这才匆忙带着君姑娘前往卫凌关。至于留下线索,尽量自然地暴露行踪引黑斑出现一事,在天下之战后再继续也不迟。 ………… 十数日的快马加鞭,中间还走了趟威灵地宫,她们终于重回故地。 于关外遥望“卫凌关”三个大字,不论是离朝还是挽君衣皆有些感慨,彼时来此是无奈之举,在此地被卷入一场多方博弈,结识不少人,发生不少事。她们犹记得那时赵锋的凶恶,以及某傻瓜当初的奋不顾身。 现下想想,卫凌关兴许就是她们命运的交汇点。虽然她们在凤羽山时便是一路,但那时还有白卿他们在,而在卫凌关她们只有尚不熟识的彼此。自然不能忽略魏靖琳、周烐他们的帮助和照顾,可最终能够一同前行的依旧只有彼此。 “君姑娘,我很庆幸。”庆幸离山后的三年未找到师傅,而是在那个秋天,途径十里林,走过威灵镇,相识在凤岭,同行自卫凌。 离朝的下颔抵着自家妻子的肩膀,眸中似泛着水波,水波荡漾,映着光,卷着爱,说着情。 “我,亦是。”亦是庆幸在那个秋天下山寻娘亲,庆幸在凤羽山与师姐分别,也庆幸能从此处开始与离朝相伴同行。 挽君衣嫣然浅笑,抬手捏了捏心上人的脸颊,柔声细语:“离朝,今后我们也会一直同行,直至……” “天荒地老。”离朝傻笑着说出她心中所想,又紧接着反驳,“天荒地老怎能够,不论是走在生路死地,还是顺行历史长河,我都会陪你同行,无有绝期。” 就算需要漫长的等待。 “好,不许反悔。”挽君衣垂眸,掩不住欢喜与动容,藏不住对来日的期盼,同样也免不得担心与疼惜。 漫长的等待是不见血的折磨。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你在就好,只要你在,一切苦难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嗯。” 马蹄声悠悠荡。 她紧抱着她,贪恋她的味道,珍惜现在的一切,将点点滴滴铭刻于魂灵。 她倚靠着她,不舍她的温暖,沉浸于此间美好,将此情此爱寄寓于魂灵。 马蹄声渐息止。 一阵风来,带着喧嚣,无情地打破美好意境。 “臭老头,还想困住我等,真他娘的白日做梦!走,让臭老头自己一个人烂在黄沙里!” 有三个年纪不小的人骂骂咧咧地跑出关卡,守兵不能阻。 见此,离朝和她的君姑娘齐齐叹气,旋即她忙扯缰绳,打算让路,回头晚上再与君姑娘谈情说爱,嗯,一定要在床上好好谈一谈。 (床上?挽君衣表示:疑惑,紧张,羞涩……) 正兀自念叨着,一道震天响的熟悉声音刮过耳畔。 “离朝——快拦下他们!” “哼,谁拦都没用!”脾气暴的老伯当即瞪了眼挡路的两个小姑娘,气势颇凶盛,大喊,“若想拦路,休怪老夫不客气!” 不客气?对谁?离朝挑眉,连剑都不拔,光是盯着打头的暴躁老伯。 仅是如此就让这三个气势汹汹的老伯停下脚步。他们倒并非是被离朝的气势吓到,且离朝根本一点气势也无,然而他们却动不了,像是有人在死死抓着他们的脚一样。 三个老伯先是一愣,随即齐齐爆发大喝,勉强前进一两寸,一两寸便已是大汗淋漓。 这时马蹄声靠近,周烐已驾马追至。他见状也是一愣,接着发出大笑:“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跑了,三个老顽固,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 “呸,你这臭老头厉害什么,是这小姑娘有古怪,要说厉害也是她厉害,干你他娘的何事!” 这位暴躁老伯嗓门颇大,几乎句句声嘶力竭,让听惯了君姑娘温声细语的离朝很不喜,自然她喜静的妻子亦感不适。于是离朝便温柔捂住怀中人的耳朵,并释放武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