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暗暗地想,她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找人去教训朱照言了,可如此一来,万一他以为是温家做的,要伺机报复怎么是好?而且温善说的有道理,她决定还是先看看情况,若朱照言还那么不识相敢凑到温善的身边,她就…… 把朱照言想成了一块肉,她恨不得咬上几口。 温善抬头看了一眼又圆又亮的明月,道:“睡前故事说完了,小郡主是否该安置了?” 小郡主一点困意都没有,她还在对温善啧啧称奇,遭受过那么多苦难的温善不仅没有养成暴戾的脾性,反而还这般温和。 庭院中的温善被四周的烛光和洒落的皎洁的月光照得有些娇美,又似出尘的仙子般美不可方物。小郡主的心已经蠢蠢欲动,想抱着温善、相互依偎。 她的目光太灼热,温善似有所感,几息过后,问道:“怎么了?” “可我还不困。”小郡主道。 “小郡主考完试了,自然可以稍微放纵一下,可我明日还得当值呢,请小郡主体恤臣的不宜,放过臣如何?” 小郡主被她这么一提醒,立马来了主意。温善过去的那段经历过于痛苦,小郡主听了都替她感到心疼,所以她觉得温善心情应该不佳,需要新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便想到了让温善帮她解题。 温善揉了揉太阳穴,望了一眼已经被柏伶收拾过的房间,道:“既然小郡主这么有兴致,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与小郡主促膝长谈如何?” “促、促膝长谈?!”小郡主的音调忽的升高。 温善颔首:“没错,正好我的床够宽够软,总比那新收拾出来的厢房要好一些。小郡主若不介意,不妨与我将就一晚?” 如此之快就要同床共枕,这让小郡主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她的脑中还浮现着那幅画册的画面呢,心下更是羞得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既然小郡主不应,便是默认了?既然如此,小郡主,这边请吧!”温善伸手牵住了小郡主的手,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带着小郡主往自己的房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郡主:是温善你勾引我了,不是我先动的手。 温善:…… 感谢几位,昨天没更新,今天先立个flag:有加更…… 玲珑卦扔了1个手榴弹 第33章 夜寐 秋风在夜中舞弄着彩色的灯笼, 城中的喧闹、勾栏瓦舍中的歌舞彻夜不休。 当房门关上后, 仿佛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开来一般,只剩自己的心在鲜活地跳动着。 邺婴之紧张得后背微微发热,这是她第一次踏进温善的闺房。 和温善的书房简朴、沉淀内敛不一样的是, 她的闺房装饰风格颇显女子风情:进门便可见对面的一面画着夏日荷花图的屏风。左右两间用粉色的轻纱分隔开来,右间望去只有一张卧榻, 榻中间的矮茶几上放着一个小香炉,正燃着, 使得室内弥漫着一股香气。左边却还要再深一些, 而温善的床便在那深处。 “郡主先歇,我去将多余的灯灭了。”温善道。 小郡主的目光触及那张宽阔又铺着床褥的床, 便“嗯”了一声,坐到床边去了。温善灭了灯,周围便暗了许多,小郡主看见那光源渐渐接近,便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听闻许多闺中密友也常同床共枕、促膝长谈, 可是如此?”小郡主问道。 温善将灯盏搁在床头的桌子上,应了一声。小郡主得到此答案并不满足, 又追问:“那你呢?” “这跟小郡主好像没多大关系。”温善笑了笑,伸手去解以及的衣裳。 小郡主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她嘀咕道:“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不想有人赶在我之前……” 温善已经解下了外衣,只剩一件单衣和单裤, 她沐浴过后本就不会再穿得十分得体,外衣解下后,单衣便也显得有些宽松。 丝滑的罗衫将她的身骨接近真实地勾勒出来,里面的肚兜便也露出了一角。小郡主一抬头便看见了那抹淡色,心中不由得比对起了自己的肚兜颜色来——好像我的肚兜要艳丽一些。 “小郡主说什么?”温善似乎没听见她方才所言。 “没!”小郡主心虚道。 温善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忽然便勾了勾:“小郡主莫不是打算就穿这么多安置?” 小郡主低头发现自己的衣着还是出浴后的模样,便也去解了自己的外衣。她再朝温善看去,及腰的发丝贴着她的腰背垂着,不过因常年盘发,以至于有些许卷曲。 即便如此,温善此模样带给小郡主的视觉冲击也不是一般的小,仿佛八年前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气质上大相径庭:当年的温善给人以痴傻和不修边幅的错觉,如今五官都长开的她,一颦一笑,眉眼如蕴藏万中风情。乌黑的秀发和白皙的肌肤相辉映,让人错不开眼来。 若说先前邺婴之对她那是朦胧的爱意,那如今这种感情便更为强烈。并非绝色的温善在她的眼中,便成了唯一。 小郡主的感情过于浓烈,眼神过于赤-裸,温善垂眸了小会儿,忽然吹灭了烛光。室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窗外透着的光勾出了温善的身影来。 “你做什么灭灯?”小郡主吓得收回了心神。 忽然便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动静,却听见温善的声音从床内侧传来:“该安置了。” 小郡主匆忙地缩到床上去,躺在温善的身侧,嘴里道:“不是说好了促膝长谈的吗?” “黑暗中也能促膝长谈,小郡主不是要我解题吗?且先说说题是甚,你又是如何作答的。” 小郡主侧过身去面对着温善,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隐约辨清楚她的面容。俩人仅仅一尺之隔,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气。 小郡主摒去杂念,说起了此次考试的题来,又说了自己是如何作答的。不过时隔太久,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便道:“容我想想。” 等她想起来时,身边却没了回应,她小声试探:“温善,你睡着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温善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骗人。”小郡主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不过她也知道温善明日还得当值,便没有任性去弄醒她。 可漫漫长夜,她真的睡意全无。心中一动,干脆伸了一条腿搭载了温善的腿上——不这样怎么叫促膝呢? 温善全无反应,她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一些,借着外头的微弱光线摸到温善的长发把玩。她一摸这发丝便知道温善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不仅丝滑,还透着淡淡的皂荚味。 温善很是佩服小郡主玩心如此之重,连一撮头发也能一个人玩到深夜,她实在是撑不住,只能自己先睡去了。 睁开眼时外头还不算太亮,因窗户是朝南开的,透进来的光线便淡了些许。即便如此,也足够她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小郡主的睡姿还算好,昨晚压过来的腿后来也收了回去,倒是本来面对着她的侧身睡姿换成了背对她,还把她挤到墙边的睡姿。一床被只勉强盖住了身子,一条腿则伸出了被子外,裤腿卷起露出了白皙的小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