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言只觉得此言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流转,在邺婴之看向他时收了回来。 “好久不见,朱评事。” “是、是呀!”朱照言应道。 “朱评事怎的对我如此生分?当初帮我解围之后,领我到铺子里买禁步时,挺热络的不是?”小郡主促狭道。 “……”朱照言不敢直视她,而且她这话令他回想到了他们初次碰面之时,他表现的殷勤。虽然后来因缘际会和温善重逢了,他的心里重新有了方向,可此时,他还是有些尴尬。 “那是……臣并不识郡主身份,以为只是铺子里的客人罢了。”朱照言道,此话也算是实话,而且还巧妙地把自己摘了出来。 叶明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她这趟来找温善是来对了,没准能看一出好戏。 贺顾在远处看了一眼他们,道:“今日真是热闹!” 叶芳也感慨:“这让婢子想起早些年卫博简和李筠还未成家时,家中也是这般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前日伯婆头七,我爸妈喊我回家吊唁,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就赶火车。丧礼从五点开始到第二天的中午,三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就坐上了回来的火车,五个半小时,回来后睡了个昏天黑地,所以没及时更新_(:з」∠)_ 感谢!! 第66章 好学 叶绥知道温善还有客人, 并未逗留太久便识相地提出告辞。温善将她送到前堂时便看见了在前堂坐着喝茶闲聊的邺婴之、叶明珠和朱照言三人。 此时前堂中间的冰鉴里放着纳凉的冰块, 冒着丝丝寒气,虽然对于这偌大的大堂而言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能趋热。可仅是看着就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凉爽。 此时他们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饮食方面, 朱照言以郓州和淮南道诸州的习俗为话题,吸引了邺婴之和叶明珠的讨论, 毕竟这俩人也曾一同到过淮南道。 叶明珠身为监察御史,走过的地方自然多, 因此邺婴之难得静下来听她说不同地方的见闻, 尤其以那美食为重。 “温丞有客,便不必相送了, 学生自行离去便可。”叶绥微笑道。 温善也不执着,让柏伶将之送到了门外,转而在前堂与叶明珠等人打起了招呼:“多有怠慢,还请两位见谅。” “哪里哪里,我们也不知温丞今日有客便登门了, 是我们打搅了才是。”叶明珠道。 “叶御史、朱评事原来认识吗?”温善问道。 叶明珠笑哈哈地撇清:“温丞这可是误会我们了,我们不过是在门前恰巧遇上, 这才结识了,说来也都是因缘际会啊!” 朱照言也颔首应道:“也不知该说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正合适。” “此言何意?”叶明珠问。 “我和叶御史来此目的自然不相同, 所以我这次到来想必也会打搅了你们谈正事。不过也因我在此时到来,才能有幸结识叶御史。” “有道理。不过我来也并非要谈什么正事,朱评事若有正事, 不妨先谈。”叶明珠道,“反正有怀宁郡主在此陪我逗趣,倒也不会太无聊。” 邺婴之努了努嘴:“我才不陪你逗趣呢,我要回去了!” “为何?我说的应该没那么无趣吧?”叶明珠自我怀疑道。 邺婴之偷偷瞄了温善一眼,仿佛在说她要是敢和朱照言单独相处,她就不理她了。 温善看着她,嘴角挂了一抹笑。 朱照言并没有把叶明珠的话当真,道:“我也没有什么正事,不打紧的。” 温善叹了一口气:“敢情你们都没有正事要谈?” 邺婴之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去:“我有正事要和你谈呀!” 温善闻言也笑了,道:“你的‘正事’还是留到最后再谈。” 叶明珠今日之所以到访也不过是以友人的身份前来,她和温善虽然嘴上仍旧喊着对方的官职,可关系却是亲近了不少。 在场的人除了小郡主都是有官职在身的,谈起话来也多多少少牵扯到朝政,不过他们都很聪明地避开了一些会授人以柄的话题。 一直到晌午,朱照言才离去。 他一走,叶明珠便道:“温丞便不邀我到园子走走?” 温善微微一笑,转头对邺婴之道:“柏伶她们应该要准备午食了,你去看看想吃些什么,让她们准备。” 虽然知道温善是为了支开她,但她也不生气。温善和叶明珠走到园中闲逛,这时温善才道:“朝廷削少了一半监察御史,令其为监察使,到地方去任职。可是调令下来了?” “正是,我将出任两浙道监察使,所以今特来向你辞行。” “两浙道……太远了。” 叶明珠笑道:“再远也远不过广南。” 温善沉默了片刻,道:“何时动身?我将为你饯行。” “半个月后。” 叶明珠被调遣到地方为监察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她处事得当又在巡视淮南道时办了几件漂亮的事务得女皇的青睐。而审官院初设,少不得要女皇看重的人主持事务。 叶明珠虽然到了地方,升为从七品的监察使也仍旧是一个小官员,可她行监察之职却有威慑转运司的权力。况且到了地方走一遭,回京后方能受重任。 若温善还有往上走的机会,总有一日也得到地方任职的,避无可避。 吃过了午食后,贺顾便和叶芳出了门到城外的田里巡视,而温善和邺婴之看了会儿书,便有些困顿,于是到榻上准备歇会儿。 赵铃很是郁闷:“小郡主自打来了温宅,便越发无需我们伺候了,也不知道她们关起门来在做甚?” 阿元道:“无需你伺候你还不高兴呀?反正她们说一个时辰后来唤她们,那我们便一个时辰后再过来吧!” 阿元把赵铃拉走后,邺婴之听不见门外的动静了,便扑到温善的身上,眼睛神采奕奕,一点也没困顿的意思。 “……”温善抬眸看着她,有些无言。 “善善,今夜阿姊是一定不会让我再过来的。” “确实,你若在此住的久了,以南安郡主的聪慧怕是会看出什么来。” “我才不是那意思呢!” “那是何意?” “那个……”小郡主的脸微红,“善善,机会不多,不如……” 温善道:“不得白日宣淫,说好的要午休,还不快歇息?” 邺婴之遗憾地“哦”了一声,翻身躺进了床榻的内侧,背对着温善不理她。温善拿起蒲扇给她扇风,她也不要,一把扯过蒲扇,压在身下。 “……”温善只好阖眼准备歇息,岂料这小郡主并不肯安分,转过来熊抱住她。 天儿本来就炎热,这一抱当真是恍若置身于火炉之中,热得人心浮气躁。 “婴之。”温善凝视着小郡主,“你是皮儿痒了吗?” “善善你真是薄情寡义,昨夜才要了人家的身子,今日便不想对人家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