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还以为人跟丢了,原来是去叫人了。这不是玩赖吗这不是? 谢侃又是气又想笑,出于上涌的危机感,只能将散步模式麻溜地切换为车神模式,踩紧油门就是往前冲。 前不久还赞扬这支路车流少,这下子好了,更方便后面的人追自己了。 她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一路上除了后悔就是在打脸,总归就是不能真正的得意一回。 不过也无法,只能一路直直地开。 没过多久,不知不觉间车顶上方的光亮渐渐清晰,原是两边的树木已不知何时没有了,转变为成片的低矮植被,视野也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条路的宽度也变得越来越窄,倒是让后头原本数量占优势的狗仔们你推我搡地挤在一团,没办法超车。 可能运气都是成批地发放的。就在谢侃思量着怎么彻底摆脱后面这些人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深灰色的三层别墅在她眼前渐渐显出身形。 待越行越近,寻找了许久的黑色超跑突然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而且刚好就很巧地停在这栋别墅的大门口。 好家伙,可算是让老娘找着了! 见状,谢侃眼中掠过一抹狂喜,带领着一众随从径直就往别墅的门口围了过去。 这是一栋深灰色的石制别墅,装修得颇为大气。有一些高耸挺直的树木像护卫似的围在周围,不仔细看还真会把这忽略过去。 黑色超跑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大门也大喇喇地敞着,也不知是开门的那人忘了还是故意的。 谢侃在门外找了个小角落刚将车身停稳,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就突地听到一阵玻璃被撞碎的声音。 恍惚间好像是从别墅内传来的。 她本想趁机检查一下自己手机的伤势,被这声颇大的动静一打岔,又耽搁了下来。将手机拿到手里,打开一条车门缝仔细竖起耳朵听。 玻璃撞碎的声音稍纵即逝,再听已经没了。 “你这个疯子!”正在此时,别墅里头又传来一声属于男人的厉喝,紧接着一个不知道是茶杯还是什么的东西径直砸碎三楼的窗户,以一个抛物线倏地一下地落了下来。 谢侃闻声先是一惊。 男人? 好歹她之前也粉过鹿宁一段时间,谁不知道鹿宁从出道到如今的大火,从没有交过男朋友,连最为平常的绯闻都没有传过。 可是刚才这男人雄厚的声响她总不至于听错,而且莫名的,这声音还有那么点眼熟。 好家伙,这机缘巧合地她还真发现一个大料不成。这也太便宜那些人了! 正这么快速思量着,刚准备关上车门,头顶就传来啪嗒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一个金黄色样式的东西从她的车顶圆咕噜地滚到了地上,大致瞥了一下那样式似乎是一个奖杯。 见状,谢侃心里一疑,忍不住将车门的缝隙开大了一点,直接下了车。 先是肉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顶。很明显地被砸了一个大坑,修是肯定要修的。 这得亏是砸到了车,要是砸到了人身上,这不是非死即伤吗? 想到这儿,她撇了撇嘴,一阵心惊,弯下腰将地上的奖杯拿到手里。 铜制镀金的质地,沉甸甸的分量不轻。质量也真是不错,这么高摔下来除了有点歪,竟然没其他的损伤。 待翻到奖杯的正面,谢侃双眼一瞪,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握得住。 ——九州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 怪不得她刚刚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合着那男的是张建张大导演? 那鹿宁和他......该不会......不会吧! 正这么惊愕地思考着,姗姗来迟的狗仔们刚好从各自的车里涌了出来,向她奔来。 谢侃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电光火石之间,只能机械地拿着奖杯往别墅里头跑了过去。 狗仔们蜂拥着紧随其后。 * 下午五点,距离晚上的采访还有两个小时。 病房内,林离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与环抱着胸的顾听澜僵持着。 等了一下午谢侃都没有回来,林离便临时决定自己开车去电视台。但是为了以防她离开期间谢侃回来找不到人,她便让顾听澜留在这儿等。 不过这个建议刚一提出,就被顾听澜当即驳回,以至于两人到现在都没得出个两全的解决办法。 “你和我一起在这儿等谢侃。这什么破采访去不去都不打紧的。”顾听澜上前一步,挡在林离的面前,孩子气地瘪了瘪嘴道。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尤其是已经答应好的工作,该去做的还是得去。”林离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软着声音哄道。 她身上的红疹已经大致消失,脸上除了有些多余的红润外并没有多大的异常,稍微化妆遮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顾听澜自然也看得出来她恢复得还不错,但是这么执意阻拦一方面是想她再休息休息,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半晌,她抬头在林离的额上亲了一口,闷声闷气地说道:“你留下陪陪我吧。要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电视台,反正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闻声,林离微怔,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我应该这会儿才回来,但是上次打完电话后我就挤出一切的时间来工作,就想着回来给你一个大惊喜。”说到这儿,顾听澜又是一撇嘴,声音也添了几分懊恼,“没想到惊喜没给成,反倒得了个大惊吓。” 这么一股脑地说完,似是觉得对自己这般撒娇耍赖也有些不好意思,末了,她略抿了抿嘴,干脆一把拉过林离,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也省得自己窘迫的样子被她看到。 “总之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我的,别说几个小时,一秒钟都不行。” 林离极为自然地勾住顾听澜的细腰,听着耳边威胁似的絮语,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确实从昨天到现在,认真算起来她们俩清醒着真正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过才一两个小时。 现在仔细地一回顾,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听澜眼睑下浓重的黑眼圈以及颇为苍白干涩的嘴唇。 想到这儿,她的眸光一软,不再就这件事坚持下去,轻声答应道:“嗯,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顾听澜眼睛一亮,惊喜地松开怀里的人,似是没听清。 林离被她这模样逗得一笑,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那这里呢?”顾听澜因为太惊喜,这会儿还有些愣愣的。 “我待会儿给谢侃发条信息,再嘱咐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帮忙留意一下。”林离有条不紊地说着。这是备用的办法,不过看样子也只能先这样安排了。 说罢,她的双手从顾听澜的腰间垂下,径直拉着她的手一同往病房外走去。 顾听澜只是略愣了愣,而后嘴角荡漾开,赶忙跟紧林离的脚步,像口香糖似的黏了过去,右手也强势地由相握变为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