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已经那样了,看到你心就会乱跳,无时无刻想着你的样子,想飞奔到你身边,不论前方是千程山路还是天涯海角,而且永远没有办法满足,这一点我比你贪心得多,注视,拥抱,亲吻,甚至更加大逆不道的事,希望你的眼睛看着我,希望每一次相见都比上一次更亲密。you-pin.com 我从没喜欢过什么人,如果这可以叫做喜欢的话,那我想我只喜欢你。我可以否认所有,唯独仇恨和对你的喜欢是无法抹去的…… 但我知道魔是什么,万魔是什么,天又是什么,我这次能从万魔中醒过来,莫名其妙从万魔窟底死过又重来,可我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醒来,还有没有下一次…… 爱是自私的,但比起自私,我更想你平平安安,这就可以了。” 南恨玉还是安静地注视着秋吟,就像她话里希冀的那样,只注视着她,再装不下别的什么,秋吟在她的注视中像一瞬间被扒光了,无处遁形,她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没有松手。 但在这一点,她的师尊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纵容她。 温热柔软的触感划过秋吟的掌心,比天雷还能激起秋吟的战栗,她有些狼狈地松开手。 “什么算平平安安。”南恨玉平静地问,“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平安’地给你立块衣冠冢吗?” 秋吟听出些无法忍受的火气,一直压抑着,但又不忍对她发泄,她忽然想,如果有上辈子,她孤独又荒唐地死在不会有人来的万魔窟底,她的师尊不知道她在这…… 不对,她的师尊不仅知道,而且只是无能为力地知道而已,只能从寥寥的过往搜刮来一件她的旧衣,潦草地立一座空荡荡的衣冠冢,平平安安,心如死灰。 秋吟不可抑制地想,还有呢,她还做过什么? 在正道终会战胜邪魔之后的“平安”里,在叛道的弟子死后,她还流着血做了什么? 明明惨死的人是她,秋吟却一时不敢面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不要闪烁其词。”南恨玉还温柔地半抱着她,却强势得令秋吟险些退避三舍,“你是不想负责吗?” “不是、”秋吟扬声,“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说这些有的没的?”南恨玉步步紧逼,“抱都抱了,亲也亲了,还是要做过更过分的事,你才会好好面对我?” 万魔似乎都看不下去,变调的哀嚎像是连片的“嘘”声,骂它们主子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渣,秋吟不服气,挺直腰板:“如果我说是呢?” “那好,”南恨玉淡漠地一点头,抬手唤不尘剑,像随口说了一句天气不错,“现在就回你洞府。” 秋吟一噎,上挑多情的狐狸眼瞪得老大,满满的不可置信,像最端庄清冷的仙子骂了句脏话似的,她憋了半天没能找回风流倜傥的主动权,干脆再次放任自己的“懦弱”,又缩回南恨玉的颈间,继续尽心尽力地扮演鹌鹑,小声抱怨道:“……您今天也太咄咄逼人了。” 南恨玉很自然地接受秋吟的投怀送抱:“所以做吗?” “啊啊啊——住口!”秋吟哀嚎,“这是您、一代剑仙,为人师表该说的话吗!” 南恨玉微微勾唇,故意有些失落地说:“不可以吗……所以你不想。” “谁说的,我当然想!不是,”秋吟察觉自己落了套,“你不对劲,我不要聊这个了。” 南恨玉显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有趣的话题:“为什么?” 秋吟不能再被牵着走了,正了正神色,暂时找回自己南境之主的威严:“正经点,人质,这不是听风楼的花字客房,诸天与万魔看着呢。” 南恨玉闻言一笑,随后当真看了一眼粉薄又灰蒙蒙的天,舌尖簇了些尖冷的冰:“它最好一直看着。” 逼迫她的,夺走她的,她会一样一样讨回来,别眨眼。 秋吟再抬头,南恨玉却没收回她的锋芒,其实剑仙这副样子才是众人常见的,冷漠,锋锐,杀意尽显,但对秋吟却是一件稀罕事,大概在她那里,南恨玉永远只是纵着她、爱喝茶看书的师尊而已。 但秋吟喜欢南恨玉的所有样子,这份他人恐惧的危险,反而迷得魔主大人的心又乱跳起来,于是她这刻又不是“听话的徒弟”了,摇身一变成肆意妄为的魔主,她理所当然地吻了一下南恨玉的唇角。 南恨玉的冷意很快被她吻地融化,并且肉身的残破慢慢愈合—— 是眼前的人在给她渡灵,从刚才拥抱还在哭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生怕她不适地渡灵,她这徒弟就连难过都难过得不太专心。 她睁开眼,正对上秋吟不那么认真的眼神——并不沉沦于亲吻,反而难掩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