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谈衫的颈窝被她这么一吸气,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小腿不自在地动了动,似乎很想要挨着什么,需要与对方相拥她才能缓解这种焦躁。而她的腰肢变得敏感起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这家伙难道是趁着呼吸往她身上喷了什么药吗?什么叫行走的药,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僵硬的身体让阮流萤注意到,然而对方根本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了,说话时带起的温热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那怪异的感觉让她想要哼哼出声:“怎么了?” 谈衫努力克制住自己就要起变化的呼吸,尽量保持平常的语气说:“没什么。你过去一点。” 她说着,就抬起手肘往后面捅了捅,大概是捅在阮流萤的腰上的位置。希望对方能借此远离她,好给她一片清新冷静的空气。 酒店是有浴袍的,只是谈衫不太习惯,所以不管去哪儿,阮流萤都会在她们的行李箱里装上睡衣——舒适的、简约的,布料少的。 谈衫的手肘并没有如愿抵上阮流萤的腰,反而碰到了阮流萤的手指。对方的手指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顺着谈衫露在袖子外面的手肘往下,摸上了她的小手臂,那小手臂很光滑很细腻,让摸着的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亲一亲,咬一咬。 阮流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燃烧起来的火焰的:“没擦身体乳吗?难道是我忘了装上?” 谈衫还来不及解释,阮流萤就像是为了确认一般,托着她的小手臂朝自己的鼻尖下面,然后一路向下滑动到手心,她捏着谈衫又软又小的手心闻了闻,接着在上面落下一吻,自然地说道:“嗯?怎么没擦?” 那一个“嗯”字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带着女性独有的磁性和深情,谈衫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而更考验她理智的是,对方并没有就此放开她的手。 而是握着她的手徘徊在阮流萤的鼻尖下方和嘴唇那里,看着就像是不断地在亲吻她的手指、手背和手心。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阮流萤还时不时抿唇咬着她的手指,只用牙齿压一压,很快又挪开了。 谈衫心里发慌,又渴望起更多,她脸颊燥热,想起在浴室里对方的几近于嘲笑的拒绝,立刻羞恼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是说要给我洗脑子吗?怎么现在你自己又发起疯来了?” 对于突然空掉的手,阮流萤还有些发懵,又被谈衫这么一质问,她差点都反应不过来了。蹙眉她就想问谈衫到底在说些什么,结果手刚按上谈衫的肩膀,她就想起了她对谈衫说过的话。 在静谧的一瞬后,愉悦的轻笑声在谈衫的背后响起,哪怕最后停止了笑声,阮流萤的嘴角还是向上翘着,她伸手拽了拽谈衫的肩膀,想把人拽得翻个身面对自己:“你就打算这样用背和我说话吗?” 谈衫羞恼得不想跟她说话,就想着假装自己睡着了。 见拽不动谈衫,她也不想对谈衫使用什么太过暴力的手段,干脆一抬胳膊重新搂住谈衫,然后脸贴着谈衫的。在安静的只有空调在响的房间里,阮流萤的声音格外得好听,像是拨开厚重浓雾的溪流声,让谈衫光是听着这声音就忍不住醉过去:“我是想说,等你长大一点。” 谈衫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说,她已经大得来足够当她妈了。 “至少,身体上的生理年龄要成年,”阮流萤的声音到后面,像是剥去了温柔的糖衣,暗含深意,只余下淡淡的冷意——符合她一贯的人设,“太早就……过性生活,对身体会有亏损。” 作者有话要说:心累 ☆、全是聊天,可跳订 谈衫脸颊红到不行,被比自己年龄小的孩子“教育”不能太早过性生活什么的, 实在是太羞耻了。偏偏要说阮流萤敷衍她的话, 人家还说得一点没错, 的确是为她身体着想, 可谈衫还是觉得憋着一口气。 “怎么?还在生气吗?”阮流萤的体温不像她的声音, 是暖暖的,贴着她睡觉一整晚都不会觉得冷。 见谈衫没有回答, 阮流萤松开谈衫,自己平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其实该洗脑子的, 应该是我。” 谈衫心底有些惊讶,她转过身看向阮流萤, 阮流萤扭头朝她笑了笑:“终于肯用正脸对我了?” 谈衫嘴上说不过她,抬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那力道一点都不重,反而轻轻的, 跟猫咪玩笑挠痒似的。 她刚想把手收回来就被阮流萤给握住,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两下, 就由着阮流萤握着:“你刚说, 应该洗一遍脑子的是你,是什么意思?”这话里的意思她当然懂了, 只是想听对方再直白地跟她说一遍。 阮流萤心里也清楚,她弯了弯嘴唇,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地说:“每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就会去想。哪怕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我也无法控制我的思维不去想。” “……这话真绕口,”谈衫脸颊的热度退了下来,可心尖里满是灌了蜂蜜的甜,“一点都不浪漫。” 阮流萤笑了笑:“那你觉得什么最浪漫?”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谈衫忽然唱了出来,本来还以为对让会感动地握紧自己的手,结果阮流萤忽然笑道:“这都什么年代的老歌了,你还听。” 阮流萤还没笑完,手里握着的手就抽了出去,接着本来哄好的人又转过身背对着她,接下来不管她怎么哄,对方都没有再理过她了。直到谈衫呼吸变得均匀起来,阮流萤才没有再说话。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阮流萤又弯起唇来,突然觉得,谈衫就连睡着了都这么可爱。 不,是她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只有谈衫才有她所有都喜欢的样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谈衫有一瞬间地搞不清自己在哪里,就连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记得梦里一片斑驳,一会儿是众人呼喊着救人,她沉浸在冰冷的裹着气泡的海水里,冰冷侵蚀着她的生命;一会儿是她和阮流萤坐在老年用的取暖器前,对方膝盖上盖着一张毯子,她有些发懵地看着阮流萤,而阮流萤依旧是年轻的脸庞,她笑着说她又犯傻了,接着朝门外喊着“碧海!碧海!”,然后一只花不溜秋的狗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张着嘴来舔她的手。 梦到最后是什么样的,她也记不清了。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从头到尾想了会儿,先是冰冷的海水……刚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有些奇怪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梦到以前的东西。接着她回忆起倍感温暖的取暖器和阮流萤来,觉得萤萤就算是在梦里也是无比温暖的。 想着想着,她嘴角就翘了起来。 然后她就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一个小坑,一道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悄无声息地靠近她,语气温柔缱绻,一只手还落在她的额头上,将睡得飞到她脸上的头发拨弄开,那动作轻柔极了,像是蝴蝶从她头上飞过,翅膀扑到她脸上来,只觉得痒不觉得有什么力度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