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但当她接过江晗手中的花签,抬头致谢时,却见江晗微不可察的迅速动了动双唇,做出“别怕”的口型。 顾笙怔愣的看着江晗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紧接着,五皇子、七皇子,竟陆续都将花签送入了她的手中! 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最终,顾笙以多十七签的优势夺魁,若不是另两位小皇子的花签,她当真是要比那个男性君贵少三签了。 顾笙再次用感激的目光,投向皇爵席位,将自己的胜利,全都归功于江晗。 可事实上,两位小皇子全程根本没有关注过任何男性君贵,视线也一直都在顾笙身上—— 他们原本就是要将花签送与顾笙的。 却在走下席位时,得到二皇姐指定人选的命令,指定的人恰好是他们心中的花魁人选,两位皇子自然毫无怨言的给顾笙献上了花签。 回席时,五皇子还一脸激动的与七皇子小声谈论道:“那姑娘身上的气息,与我甚为匹配,娘娘上个月刚巧答应给我……” 不等这没眼力劲的五哥话说完,七皇子便低头咳嗽两声,用食指微微朝前头指了指。 五皇子讷讷的抬头看去,立时间对上一双锋利的凤目…… 五皇子立刻缩起了脑袋。 一旁七皇子撇了撇嘴,心说这傻哥哥心可够大的,二姐都明摆着划了界限,表示那姑娘是她看中的了,他这刚刚“奉命”送完签子,调头就全给忘了,竟然还想着从二姐手里抢人…… 几人走回席位时,坐在最右的九殿下,立刻满意的扯起嘴角,对着给顾笙送签的哥哥姐姐露出一口小白牙,还一扬下巴,压低嗓音道:“谢了啊。” 五皇子一头雾水,这小皇妹好好儿的道哪门子谢? 一旁七皇子见五皇子怔愣,便恨铁不成钢的凑耳过来,提醒道:“那姑娘是阿九的伴读!” 五皇子:“……” 好嘛,这顺手人情干的真不亏! 既成全了二姐的献殷勤,又保全了老九的颜面,一箭双雕啊! 走在前头的江晗闻得这声谢,脸色却是微不可察的一沉,顿了顿,还是沉默的坐回席位,并未作解释。 五皇子和七皇子都刚成年,本就对君贵们有着浓烈的兴致,宣布名次的期间,他们便一直在讨论除顾笙以外几个姿色出众的君贵。 五皇子见戏台中央的君贵们,落选后却都并不太失落,目光依旧注视着一旁坐着的江沉月,心里不禁羡慕不已。 五皇子长到十六岁上头,都还没有哪个君贵对自己露出这般痴迷的神色。 简直邪门了,这群以往矜持高傲的君贵,怎么会对一个还没有能力控制自身信息素的孩童痴迷至此? 思及此处,五皇子不禁想逗逗九皇妹,便探头唤道:“阿九?” 江沉月斜眼看向他。 五皇子指着那个第二名的男君贵,笑道:“那个小哥儿生得可水嫩?” 江沉月无所谓的挑了下眉,表示赞同。 五皇子见状眯起笑眼,问道:“阿九可想收了他?” 江沉月浅瞳微微流转,侧头疑惑道:“孤收他何用?” 五皇子凑近脑袋,小声道:“标记啊!那是个高等君贵,品级还不低,滋味绝对不是宫里那些秀女能相比的!” 江沉月闻言就蹙眉低头想了想,紧接着一本正经的探头靠近五皇子,严肃问道:“五哥,什么是标记?” 第57章 五皇子闻言得逞似的咧嘴直乐,一旁七皇子看不过眼,直拿眼睛斜他,想叫他的玩笑适可而止。 “这个嘛……”五皇子老神在在的晃了晃脑袋,悠悠道:“等你长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江沉月这年龄档口最烦这句话,一蹙眉便驳斥道:“孤已经大了!” 五皇子闻言嘿嘿直乐,一旁七皇子忍不住制止道:“行了啊,五哥,你别闹阿九了。” 五皇子挑眉笑道:“这不是阿九自个儿好奇嘛,你说,咱该怎么解释呢?” 七皇子眨眨眼,回头看了看小皇妹,似乎是认真的想着这件事,该怎么给尚未长成的小皇爵解释。 一旁九皇女本想逞强不再多问,但见七皇兄有认真解释的意思,禁不住一激动,耳朵都跟着抖了抖。 七皇子见状扯嘴一笑,无奈道:“阿九,不是哥哥跟你卖关子,这个事儿,你到年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否则也解释不明白,哥哥就算当你面演示一遍,你现在也学不起来。” 这话要是五皇子说的,九皇女铁定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自己学不起来的事儿? 但这话由七皇兄说出来,就自然不是故意刺激人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也无需争执了。 “那得等到什么年纪才能学?”江沉月追问。 五皇子闻言被逗得直乐,笑着答道:“这用不着学的,到年纪自然就会了,你哥我十二岁就成事了,你七哥却是在十四岁上头才行,你嘛,说不准明年就成!” 五皇子深吸一口气,又一脸神秘的小声说:“等感觉上来了,自个儿就忍不住了,到时候,你得尽早告诉娘娘,去储秀宫先要几个君贵伺候着。 要是在宫外遇上合适的,你必须耐心哄着,等人家君贵先主动,否则事情闹起来,可就损了咱皇家的颜面了,父皇再疼你,都免不得惩罚!” “五哥就别操这个心了。”七皇子笑眯眯的指着戏台上一堆痴痴盯着九皇女的君贵们,笑道:“瞧瞧那些君贵的眼神,哪里还有半分矜持可言?满脸都写着求之不得呢。” 这夏朝保护君贵这一块的律法,自不用五皇子多说,江沉月早已倒背如流。 偏就是“标记”“发情”这一块,一直叫九殿下十分费解。 九殿下也曾“不耻下问”过自家笨伴读,但顾笙当时就涨红脸,嘟起嘴,一副受欺负的表情,还把九殿下的糖糕捏碎了。 两人此后便自觉没再提起过。 听说没准明年能成事,九殿下也没在追问。 京鉴会很快落幕,众人先是恭请圣上起驾,皇爵们也紧接着走出东丽阁。 顾笙随着参赛君贵一同撤离戏台,回到梳妆阁,两个雇佣来的梳妆姑姑立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其中一个率先笑道:“恭喜姑娘博得头筹!咱们也是跟姑娘沾光了!” 顾笙勾起嘴角笑得温和,淡然摇了摇头,道:“今儿个辛苦姑姑们了,这回笙儿得了名次,也是多亏姑姑们的手艺,一会儿就去同我随身丫鬟领喜钱罢。” 另一个姑姑忙客气道:“姑娘哪里话!您这天姿国色的容貌,又何须咱们润色?好在姑娘一早吩咐咱们不得厚重施妆,否则真是要埋没了您天生的气质,咱们又哪里敢领功!” 她们这份喜悦与奉承,也并不只是为了哄顾笙包个大些的荷包,毕竟从她们手里出一个京鉴会魁首,往后她们的身价,那可是水涨船高的,雇佣费用怕是能翻五番,又何需个小小的荷包沾喜? 两人简直视顾笙为恩同再造的贵人,绕着顾笙,边手里拆着发髻,口里夸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