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被这一掐,顿时惊得酒醒,抬手就要与非礼自己的人交手。然而,她手抬了一半,才看到环住她的,是瞪着自己的风溯。 她不过是酒醒了一瞬间,现在看见抱住自己的不是外人,脑袋又开始晕乎了。她极为自觉地举起双臂攀上了风溯的脖颈,口里唤着:“阿溯……阿溯……” 她旁边有不少衙门的人,听了这个称呼,风溯脸色未变,却口头上斥了她一句:“叫你不要喝醉,你个小丫头在外面若是出了事,看阿姐怎么打你。” 衙门的人都见过许牧的这个朋友,也就放心让她抱着许牧。喝醉酒的人没有脑子思考这中间奇怪的地方,都各自嚷嚷着要回家。 林捕头喝得双颊通红,嘴里喃喃:“我们这些人啊……要是有个娘子就,嗝!就好了……哪用喝醉后,一、一个人回家?”他说罢,旁边的李捕快也道:“是、是啊!我们这些人,要是有个人照顾,该……该多好!” 醉醺醺的许牧听罢,嘿嘿一笑,攀得更紧了,“娘子,恩,娘子……嘿,我也想要个娘子……” 风溯明明是个酒量大的,又没有喝酒,此时却莫名红了脸。 李捕快调侃道:“小牧,你个姑娘家要什么娘子?你要是想做人娘子,不如做我……我娘子罢!” 他话未说完,衙门的兄弟都开始起哄地大笑。风溯眉头一皱,冷声道:“各位捕爷,我带阿牧先走一步了,抱歉。” 李捕快伸手要抓许牧的衣服,风溯抱着许牧使了个巧劲,便避过了他。她再未看他们一眼,弯腰勾起许牧膝弯,直接抱着她走了。 到了客栈后,风溯好不容易躲过六扇门的捕快的视线,匆匆进了客房。半梦半醒的许牧靠在她肩膀上,时不时叫一声“阿溯”,让风溯心情大好。 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如此抱着小捕快的机会难得,风溯抱了她好一会儿,才舍不得地把她放在榻上。然而,她这才刚刚松了手,小捕快竟又攀了上来,用的力气也大,恨不得粘在风溯身上。 风女侠身子一僵,缓缓抬手,拍了拍许牧的背,“你先躺着,我给你弄些热水。” “不要热水,我要你陪我……” 许牧平时便是个性子软的,此刻醉酒,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让人忍不住爱怜。尤其是她那柔软糯米般的声调,更令得风溯心跳加速。 她先前给许牧喝酒,都是约莫着量的,从未让她喝醉成这般模样。而且,她就算是醉了,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微醺。可这次,衙门那些人都是些糙汉子,带着许牧喝得都是烧刀子之类的烈酒,也难怪她会喝醉。 不过……风溯盯着怀里俏捕快的红艳樱唇,倒有些后悔,为何不早点将她灌醉。 似是察觉到她不对劲的目光,原本紧紧攀住她的许牧忽然向下掉了掉,风溯立刻抬手接住了她,并顺势附身吻了下去。 许牧的唇总带着分青草般的清冽之感,此时,她的双唇却热的几乎要将风溯融化。烈酒的气息从许牧的鼻息间喷洒在风溯面上,似乎更带了诱|惑的意味。 搂住小捕快的腰肢,风溯压低了身子,更用力地吻了下去。没想到,许是之前吻过两次,小捕快回应地竟更是强烈,生生将一个缠绵悱恻的浅吻变成了热烈无比的深吻。 风溯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压制了,现在怀里的小捕快这般主动,她却再也忍不住,甩手以气浪将桌子推至门边,死死抵住了门,这才专心对待不老实的许牧。 小捕快脸侧红的艳丽,不知是醉的,还是被风溯亲的。 两人的身子交叠在一起,直吻的许牧喘不过气,风溯才松开了她娇嫩的嘴唇,转而顺着唇角向下吻去。她吻得正入迷,双唇却忽然碰到了布制的衣裳,霎时恢复了些理智,微微抬起了身子。 风溯声音微哑,单手顺着许牧额头上的碎发,露出她干净俏丽的脸,轻问道:“阿牧,你可生气?” “唔……”许牧没有回话,只是嘤咛一声,似是不满意风溯突然停下。 “那你可后悔?” 许牧咂咂嘴,身子微微探向前,咬在了风溯下巴上,“阿溯好坏……” 房内微点灯,黯淡月色下,风溯目光闪烁了几下,终于是将手搭在了小捕快腰间的衣带上。 原本热闹的客栈,此时却变成死一般的寂静。风溯眸光微闪,看了看身下眼角带泪的许牧。 月色朦胧,这一夜,大抵是缠绵不休。 ☆、第41章 .16发|表 翌日寅时。 许牧第二日醒来时,右手正落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她无意识地抓了两下,觉得手感甚好,便睁开眼睛看自己抓住的是什么。 她偏过头,身子顿时僵住,随后一声尖叫,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被袭胸的风溯:“早上好。” 许牧:“……”她刚才摸了风溯的那、那里! 而且,风溯她似乎在耍流氓,她……她、她没穿衣服! 受到极大惊吓的小捕快手脚并用地爬到墙边,却发现自己似乎只着了件轻薄的衣衫,自己的身子也等同于露在外面。 许牧脑袋里嗡了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她和衙门的兄弟们喝醉了,而后风溯带她回客栈,再之后…… 再之后,许牧就想不起来了。 她只觉得昨晚自己很是舒服,是她从未体会的舒服。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一觉睡醒,自己身上好多地方都不对劲,风溯也不对劲。 许牧别别扭扭地缩在那里,躲避着风溯有几分玩味的目光。缩了半天,她忽然感觉身子下面有些黏腻,禁不住动了动,目光亦随之向下看去。 这向下一看不要紧,她看到的竟是遍体的青紫。 许牧:“……” 她昨晚难道是光着身子出去打架了吗?! 迷茫的许牧看向风溯,弱弱问道:“你可知我昨夜做了什么?莫不是借着酒劲,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你借着酒劲没做丢人现眼的事,放心。”风溯扯过衣衫,起身披在身上,“你只是和我圆|房了。” 许牧:“………………” 她呆怔了许久,才张开嘴问:“你说的,可是男女之间的圆房?” 上辈子,许牧别说是自己圆|房,她连圆|房到底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倒是这辈子,她师父和她谈过圆|房之事,说是怕她被人骗了。 可是……可是…… 许牧欲哭无泪,师父大人,您就算告诉了徒儿,徒儿似乎还是被骗了啊! 她哭丧着一张脸,风溯勾起嘴角点了下头,“可惜你喝醉后记得不甚清楚,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 许牧的确不记得昨夜的种种,便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可她随即想起师父所说的“圆房极痛”,又拼命摇头。 “不、不必了!” 她拒绝的并不干脆,风溯瞧了一笑,骤然掀起被子,指着被褥上殷红的地方问道:“你昨晚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