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很乖地应了声“好。”　　 江畔温柔地笑，“都不问你我去见谁吗？”　　 “不用问啊，”见月大大咧咧的，“你现在用的这张脸，口碑差到路边的狗都嫌，我不担心。”　　 “……”听了她的话，江畔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江畔约了金雁在酒店附近一家饭店见面，她定了个小包间，还给朵朵买了个公主娃娃当礼物。　　 路上，金雁提心吊胆，她的照相技术差到让她怀疑人生，猜测着江畔约她见面，肯定是找她算账。　　 毕竟现在网上的画风越来越不对劲。　　 舆论也逐步朝奇怪的方向发展，别说江畔看了会生气，她看了都胆寒。　　 尤其是网上已经有人开始开坛做法，说要开天眼查出飞到见月家里的是什么玩意。　　 奶奶的，你开屁//眼也没用！　　 那是人！活生生的人！　　 是我拍照技术太吓人，呜呜，金雁要哭了。　　 等到了饭店门口，金雁就开始交代朵朵，一进包间就使出浑身解数卖萌撒娇，意图用朵朵来萌混过关。　　 其实站在江畔角度想想，她生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姐妹们出去玩照个合照，P图不P谁，谁都能气到绝交!　　 更别说直接把姐妹照成非人类了。　　 “来了。”一看金雁娘俩进屋，江畔先开口，“坐。”　　 金雁推了下朵朵，朵朵抬起小脑袋看看她妈，然后走到江畔跟前奶声奶气地用自己的理解表达，“妈妈让我使出……撒娇。”　　 江畔笑的和蔼可亲，她猜出个大概，揉揉朵朵的小脑袋，把公主娃娃递给她。　　 一看到娃娃，朵朵立马忘记亲娘交代，抱着娃娃去一边玩去了。　　 金雁叹口气，真诚道歉。　　 江畔客观点评，“拍的很好，下次别照了。”　　 金雁：“……”　　 但江畔还是感到非常诧异，“你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你拍的是人吗？”　　 “是啊，这不是你吗？”金雁企图辩解，“你让我照的像你又不像你，要让别人看到照片就扑朔迷离，绞尽脑汁的想要搞清楚照片中的人是谁，我都给办到了，现在网上的吃瓜群众们都疯了。”　　 “……”江畔懵逼了几秒，保持冷静，“这像我吗？”　　 “像，反正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金雁回答的很干脆。　　 江畔：“……”　　 深呼吸，江畔继续保持礼貌地平静，“因为是你拍的，你当然知道。”　　 金雁一笑，“这话不假。”　　 “其他人都在说这个鬼东西……”江畔已经不想说下去，一夜间她的风评严重被毁，这还不算，重要的是她直接从人变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非人类。　　 金雁无话可说，看看照片，确实为自己的拍照技术感到堪忧，她试图狡辩，“像鬼吗？不像啊，多好看，直接从大门这边飞到大门那边，太厉害了，我抓拍的时候，就是想拍出这种武侠的效果。”　　 “这他妈是恐怖画风的仙侠吧？”江畔爆了粗口，别说吃瓜群众疯了，她都要疯了。　　 金雁咳嗽一声，委屈巴巴，“你让我照的，我按照你的要求，照了你又不满意，又生气。”　　 “我没生气。”江畔皱着眉头。　　 “你看，你就是生气。”金雁说着心一横，“行吧，我承认，我拍照确实不行，手机像素也不行，还有拍的时候太激动了，手一抖就拍成这人不人鬼不鬼飘在半空的样子了。”　　 江畔无奈，闭了闭眼，这照片真的没眼看，她呼出一口气，“成，我满意，非常满意，比预期效果高出很多，连照片中的本人都认不出照片里那是人还是鬼再或者仙。”　　 金雁立马搭话，“你是神。”　　 江畔：“……”　　 短暂无语，江畔不想再跟她谈下去，再决定要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手机不是老年机吗？你用谁的手机照的？”　　 金雁从兜里拿出一个的旧手机，宝贝似的擦了擦已经有裂痕的屏幕，“辞职完，我跑二手店花一百块钱买的。”　　 江畔这才算放心。　　 “除了屏幕有点裂痕，摄像头不清晰，其他的功能全部没毛病。”金雁说着挑眉看她，把话题一转，“江小姐，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啊？”　　 “后天。”江畔猜出她问这话的心思，“抱歉，现在还不到时机，你不能跟我回去。”　　 金雁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挠挠头“哦”了声，犹豫着又问江畔有没有什么她可以做的工作介绍一下。　　 “我有找工作，但因为有朵朵，很多工作时间让我没办法照顾到朵朵，本想送她去托管，但暂时没那么多钱。”金雁眼中充满了祈求，“你圈子大，朋友多，我不嫌脏不嫌累，就是时间上能自由点就行，工资低一点也没事。”　　 江畔沉默，没有第一时间给回应。　　 金雁略感失落，但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别人没责任给她介绍工作。　　 片刻，江畔开口，“那你就去朵朵的幼儿园工作，当个食堂阿姨之类的，既能照顾到孩子还能赚钱。”　　 金雁皱眉，“我去问了，幼儿园不缺阿姨。”　　 “那你就想办法。”江畔很直接，“我没义务帮你，这世上的工作多得去了，你自己不肯动脑子光指望别人，别人又不欠你的。”　　 金雁给她说得哑口无言。　　 江畔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所有拍的照片记得都发给我。”　　 金雁看看那信封当即明白是钱，双手推还给江畔，“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江小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能帮到你感到很开心，况且，”她尴尬笑了笑，“帮了倒忙。”　　 江畔把信封直接递给坐在地上玩娃娃的朵朵，换了副和蔼可亲柔声细语的样子，“朵朵这是妈妈的，你替她保管好，可以吗？”　　 朵朵可爱地一双小手抱住信封，重重地点点小脑袋，“好。”　　 江畔被可爱到，忍不住抬手抚了抚朵朵的小脑袋，夸上一句真乖。　　 “江小姐，你这样我……”金雁欲言又止。　　 江畔抬眼看她，“你不是需要钱吗？这是你应得的，没必要不拿着。”　　 被说中金雁挺不好意思的，她确实需要钱，看江畔这么有诚意，也没再推迟。　　 江畔临走前，还是出于好心提醒了句，“你可以找份自由点的，比如自己当老板，在幼儿园附近卖点什么，或者钟点工之类的，你独自一人生活这么久，难道一点生存的经验都没有吗？”　　 这还真点醒了金雁，她激动地站起来，然后开怀地笑了，“姐，你果然是我的神！”　　 江畔微微皱了皱眉，嫌弃的表情很明显，说了句“闭嘴”，然后看向朵朵，笑得明艳，“下次见了小朵朵，阿姨给你和妈妈点了几个菜，你们慢慢吃。”　　 金雁拦住她，拿过朵朵手上的信封，“姐姐姐，咱俩算是朋友了吧，我请客，留下吃个饭行不行？”　　 江畔看她，“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