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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暗瘾[娱乐圈] 顾徕一 3088 2024-05-05 11:58
   毛悦:“比如?”   “可曾有什么关于她的绯闻传出?”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不怕犯天条。”   “不是那种绯闻,比如……有没有传过她带个孩子?”   毛悦吓一跳:“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女神从十八岁开始就持续曝光在镜头前,怎么可能有空去生孩子?”   “不不,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她觉得自己终将孤老,提前收养了一个孩子……”   “宝贝。”毛悦语气严肃打断她:“你是不是最近在医院陪床无聊,看太多绿江小说了?”   她不无聊,看着南潇雪侧颜便能到天荒地老,直至窗外一片梧桐飘落而下。   可倪漫说南潇雪养了个崽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病房,商淇还没同南潇雪开完会。   安常倚在走廊,望着窗边熏风撩拨绿树弦。   不知过了多久,商淇走出病房,轻掩上门。   安常扭头笑笑:“商小姐。”   商淇:“等很久了?”   “也不算久。”   “我发现你真挺怪,从不玩手机,每次都在发呆。”   “嗯,不怎么喜欢。”   “你们这是两个老人凑一堆了。”   安常犹豫了下问:“商小姐,关于南老师,你还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么?”   商淇:“她这人性子独,嘴也毒,有时说了什么让你不快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怼回去,毕竟退一步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乳腺增生。”   “虽然她看着又冷又凶,但放心,她这样的反倒没什么架子,只要你怼她的话有道理,她不会跟你生气。”   安常问:“还有吗?”   “还有,练舞和演出对体能考验很大,舞者又要控制饮食,她偶尔会体力不支,你同她在一起时……”   安常在帆布包里翻了翻,摸出两块巧克力,摊在素白掌心。   商淇垂眸看一眼,点了点头。   安常收起巧克力又问:“还有呢?”   商淇反倒被她问得一愣:“还有什么?”   安常摇头:“商小姐,再见。”   商淇离开,安常埋头走往病房,一路暗忖:   倪漫都知道的事,商淇一定也知道。   可商淇为什么只字不提?   怕她接受不了?   推开病房门,南潇雪倚在床头。   安常踱过去:“南老师,该吃饭了。”   南潇雪挑了下唇角。   “南老师笑什么?”   “安小姐每日同我说最多的便是:该吃饭了、该吃水果了、该睡觉了、该起床了……”   时近正午,梧影白云低,浅浅半缕阳光一晃,南潇雪便是在这般景致里说:“倒像我们已这样生活了几十年。”   安常一边准备午餐一边道:“在我看的那些旧话本子里,便常讲这样的故事,误入桃源深处,里边的人不知魏晋,日子一天天过,落英换作飘雪,小儿依然垂髫,黄发再不见老,于是一片鸡鸣狗吠声中,那误入桃源的人也明白这日子不是真的,定是一场幻梦……”   南潇雪问:“然后呢?”   安常把生菜叶子水煮蛋的餐食递她手里,抿唇笑道:“没什么然后,日子就这般过下去了。”   拖了张椅子在床畔坐下:“因为明知是幻梦的人,并不愿意醒。”   又稳声道:“南老师,请用餐。”   自己先拿叉子,戳了块水煮蛋喂进嘴。   日子过了这么些天,南潇雪反而开始习惯这平淡滋味。   刚开始是睡不够,后来是睡不着,到现在,身体形成了规律生物钟似的,在午后的阳光里开始困倦。   她望着窗外,被日头晃得眯了下眼。   安常站起来,踱到窗边,南潇雪不喜太暗,便放下大半遮光帘,留下条窄缝。   又回床边:“南老师,睡会儿午觉吧。”   南潇雪问:“那你呢?”   安常答:“我也睡会儿。”   她是南潇雪所见最耐得住性子的人,在医院陪护这么些天,她翻图鉴、睡午觉、望着窗外的云发呆,好似自有套生活节律。   当真如她自己所言,大概唯一喜好,便是看时光怎样一点点淌过。   南潇雪本来担心自己伤情,担心疏于练习已久该如何赶上进度,却被她这性子带得不再焦虑。   病房里空调温度适宜,安常替她掖好毯子。   南潇雪捏住她指尖:“一起睡吧。”   安常一愣。   南潇雪的眼眸又眯起来,方才被日头晃得像猫,这会儿又像狸,自演过《青瓷》里的精魄后,这般清冷之下暗里撩拨的神情,便时而并不显山露水的浮在她脸上。   似琵琶遮起来的美人面,反而勾人。   安常听她悠声道:“安小姐想什么呢?”   “我是说,我的脚伤差不离好了,我俩合衣同睡,你也不用怕碰着我的脚。”   安常顿了顿:“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呀。”   南潇雪轻笑,尾音被窗外的云朵拖长。   安常坐回床畔的椅子:“那你睡吧。”   “你呢?”   “等你睡着,我再睡。”   “为什么?”   “因为,”安常道:“我想偷看你。”   南潇雪呵一声:“说出口的偷看,还叫偷看么?”   “叫。南老师快些睡吧,不要打扰我偷看。”   南潇雪阖上眸子:“安小姐。”   “嗯?”   “你这样盯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你闭上眼也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得到。”   “罢了。”安常挪开眼神,落在南潇雪没盖进毯子的皓腕上。   病房里渐渐沉寂下来。   安常自小便有许多这样的时刻。   比如一个人坐在桌前翻许久的话本子,偶尔出现插画小人,便提笔替人添上凤翅紫金冠。   比如一个人坐在雨丝缠绵的天井里,把文秀英晚饭要做的毛豆,一颗颗从豆荚里剥出来。   现下她有了新的爱好。   窗外透入的半缕阳光,风一吹,晃两晃,潺潺溪水般湮没过南潇雪的手腕。只有当阳光聚成一束时,空气里才能看到极细小的浮尘轻舞。   宁乡没有这样的浮尘,都被黏腻的雨打落在了青石板上,摇身一变成了苔。   所以在宁乡看南潇雪,有宁乡的乐趣。在邶城看南潇雪,有邶城的乐趣。   她乐此不疲。   看那浮尘轻绕,像落笔还未来得及成章的诗文,待得美人懒起、玉臂横陈,赌书泼茶,赌的便是那尘埃将要拼成怎样的绝句。   安常靠着椅背,浅浅打了个呵欠。   南潇雪不知自己是几时醒来的。   只有遮光帘下透进的一丝阳光告知,尚是午后。   屋内不点灯,被关了大半的遮光帘掩得幽暗。   南潇雪缓缓醒转,忆及方才自己做的那梦。   梦里她好似回到宁乡,也许不是宁乡,因她并没经历过宁乡真正意义上的夏日。梦里也是一个午后,她端坐于一张竹凳,又觉得自己肩背挺得太笔直了些,与这般的环境不太相契。   毕竟她头顶是竹竿搭成的爬架,攀了茂密的葡萄藤,在炽烈日头下挡出半片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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