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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瘾[娱乐圈] 顾徕一 3101 2024-05-05 11:58
   她透着一脸不耐,性子里的傲慢又冒出来。   安常实在不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但她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包姑嫂饼:“这给你。”   南潇雪轻蹙了下眉,出于基本的礼貌还是伸手接过:“这什么?”   纤白手指在晨曦中越发通透,宛若冷玉。   无论性格如何傲慢讨厌,她的确有副好皮囊。   安常介绍:“姑嫂饼,宁乡特产,如果没吃早饭可以尝尝。”   “噢,谢谢。”南潇雪恹恹的,一看就不会尝。   可安常也不在意南潇雪尝不尝,她是要验证一件事,若今晚再遇南潇雪的话,便可知道答案。   来到博物馆,放下帆布包,安常又开始对着那只北宋青釉瓷瓶打坐。   瓷瓶在晨曦中,美,却木。   哪有昨夜南潇雪那般顾盼的神采。   安常发现自己开始像那些志怪小说里的书生,开始无限期盼夜晚的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3 13:24:30~2023-04-04 14:4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潜水小书迷、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藏、活森、照海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拾壹壹五、沐晨言、香喷喷烤豆腐、---、whisperkkk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萌bot 20瓶;临泽泽泽、空空 8瓶;sh 7瓶;啊啊啊 4瓶;锅包肉、叶子、陈、迟凛 2瓶;sukina、野望、廉仔、被窝里的猫、双子的小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无论是不是名家之作,文物就是文物,穿越时光而来,自有它的价值。   安常想不透问题出在哪,对这只玉壶春瓶不敢再下笔修补,生怕越描越错而毁了它。   枯坐着也实在熬人,安常踱到小宛的工作室外。   小宛正在修补一本古籍,大概她挡住了些天光,小宛敏感抬头,一见是她,笑着招呼一声:“安常姐。”   安常赶紧让开门口。   “有事吗?”   “噢,我想借本书看看。”   博物馆里有名的字画古籍不多,很多都可以随便借阅,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人对这些古籍感兴趣了,年轻人回乡时从来不借,除了零星的老人,也只有安常会借来看。   小宛负责字画修复,这些古籍都是她在管。   “好啊,这次借什么?”   “还要那种话本子就行,哪个朝代不拘。”   安常见她手里忙着:“要不你告诉我取哪一本,我自己来吧。”   小宛放下工具站起来:“不碍事,我也坐得腰酸背疼,正好走动一下。”   她取了本旧书,笑道:“你一向爱看这些志怪小说。”   安常盯着那旧书封,本来的蓝调被岁月浸染,变得灰扑扑的:“嗯,我觉得挺有意思。”   “你会想象书中的故事么?”   “哈?”   “就是书里常写,什么动物植物幻化成人形,勾着书生丢了性命。”小宛道:“村里的老人们说,文物上也是附着精魂的,你会想要遇到么?”   安常反问:“那你呢?”   小宛笑着摇头:“我可没有,工作归工作,一下班,我还是个追剧追星打游戏的现代人。今时不同往日,再落后的水乡也有wifi。”   安常心想:是啊,小宛就不会这么傻。   唯独她自己,对着一只瓷瓶,白日里摩挲、深夜里思揣,幻想着它化为南潇雪的模样还兼具万般风情,搞得自己快精分。   向小宛道过谢,她回到自己工作室。   铜炉里焚香缭缭绕绕,窗边一只残破小花瓶里插着朵栀子,她不愿意动手修补,尽情欣赏着这种残缺之美。   一切那么静,混着窗外淅沥沥的雨,把人往旧时光里拖。   过低的工资让安常摸鱼也没摸得太过愧疚,翻开旧书,油墨的香气早已散尽,纸张上只余灰尘的味道。   安常所读的那个故事,讲的恰是:也不知是月怪还是花妖,也不知是山精或者木魅,化为吕洞宾与何仙姑的模样,勾着一在破庙里夜读的魏姓书生“三人行”。   明明是一篇劝人戒色的寓言,偏把那春梦描写得入木三分,哪是现在任何小说网站所能比的。   安常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梦输了。   无论过程如何旖旎勾人,最后那书生落的结局却是渐渐黄瘦,肌肤销铄,直至遇见一位高强的法师替他结果了两只妖精,才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安常放下书呆呆的,窗外雨还在落着。   她何尝不知,不管她夜里遇到的南潇雪是真实还是臆想,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彻底远离。   只是人总有欲望。   想要修复好瓷器是贪恋美。想要靠近南潇雪也是贪恋美。   她渐渐有些乏了,放下书,趴在小茶桌上睡了一会儿。   午后的梦总让人有种魇着的感觉,太过写实。   刚才看过的“颜色”小说作怪,淫词艳曲钻入安常的梦里,只不过主角换成了她与南潇雪。   瓷青色旗袍再雅再柔,最终目的还是勾着人把它剥下,行那反差极强之事。   安常觉得一篇明代寓言拔高了她春梦的境界,惊醒之时一下直起身,脸上还有衬衫袖卷起留下的印子。   太刺激了。   她带着一脊背的汗,和一圈腰际湿疹的痕痒。   就这样熬到了下班。   她带着一脑子的旧故事和压不住的绮思,走到了河畔。   好像不经意的脚步放慢,自己却知道是在寻找那个瓷青旗袍的身影。   夜色迷迷濛濛的拢住整条河,摇曳的灯笼光线也照不透。   “找我?”   安常吓了一跳。   幽暗里抱着双臂、斜倚在廊桥边上的南潇雪,是倏然出现,还是本来就在那儿?   安常背着帆布包走过去。   心想:若是真正的南潇雪,昨夜见她吐了,今夜还会再来?   大概只有臆想里才有这样的好事。   她走到南潇雪面前停下,灯笼的光线摇曳在南潇雪脸上。   安常瞧清了——左眼下浅红色的那颗小泪痣,又出现了。   就像青釉瓷瓶内壁上的那点朱砂红。   安常空咽了下喉咙。   从包里掏出一包姑嫂饼,递过去。   南潇雪接过,神色里没有今早的不耐,只是有些疑惑。   “你不认得?”昏黄灯笼光透过宣纸,把安常声音染得很轻。   南潇雪抬眸。   “你真不认得?”安常观察她神色:“这是姑嫂饼。”   我今早告诉过你的。   南潇雪压了压下巴:“你们宁乡的特产?”   她真不晓得。   这不是今早的南潇雪。不是安常对她介绍过姑嫂饼是宁乡特产的南潇雪。   安常越发仔细的看她神色。   南潇雪是演出来的么?   可她为什么要演?   还有,舞者虽然也有一定的剧情表现,但演技会这么天衣无缝么?   安常开口问:“你想吃么?”   今早的南潇雪可一点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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