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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侠路相逢 满襟明月 2862 2024-05-05 11:58
   危兰笑道:“不急这两日的。我和你说过的话, 不能不算数。”   方灵轻心弦一动,曾经她也答应过危兰,要与她今生相伴,却恐怕要不算数了。   她心知自己此时脸上必然有些异样,不想让危兰瞧见,便立刻抱住危兰,将头埋进对方怀里,道:“好啊,反正最近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其后,两人便在少林寺内借宿了两日,游览了塔林与三十六峰,于第三日的午后启程出发,前往荆州府。   荆州,古称郢,乃是楚国的都城。而荆楚危门的总舵,就建在荆州府江陵县城东南一带,听说那里曾是两千多年的楚国宫殿渚宫的旧址,沧海桑田,物换星移,现如今一国行宫竟已变成了武林之中的一大门派。   危兰与方灵轻是走水路到的江陵,下了船,终于回到熟悉的危门,门内众弟子一见到自家大师姐,喜不自胜,瞬间全都围了她,问东问西,缠了她好一会儿。   危兰也不嫌烦,与他们一一招呼说话,许久之后,她才问:“门主在吗?”   “在,门主这会儿好像在房间歇息呢。”   危兰要见危蕴尘,从来不须别的弟子禀告,独自一个人到了危蕴尘的房间门口,敲了敲虚掩的门。适才危蕴尘已听一名弟子说起危兰回来之事,因此回首望见是她,毫不意外,只道了一声:   “进来,把门关上吧。”   危兰颔首应是,依言而行。   继而,还不等危兰向危蕴尘行礼,危蕴尘见她把门关好,便立刻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长明山崖下面那条河里的石碑,是你发现的?”   危兰道了一声:“是。”   但此事如今传遍江湖,却不是我宣扬。危兰本来还想再说这一句话,然而她稍微顿了顿,正思索着如何解释全部的事情经过,一时不及开口,危蕴尘便又怒气冲冲地朝着她道:   “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再管这件事。现在好了,几乎人人都认为危行歌不顾江湖道义,连结义姊妹也要下毒手谋害。你知道最近我们危门最近在江湖上的名声有多糟糕吗?”   危兰想要解释的话全都在一瞬间憋回肚子里,看了危蕴尘一会儿,正色问道:“叔父是否有些太在意危门的名声了?”   危蕴尘道:“我是危门的门主,我自然必须要对危门负责。”   危兰道:“但我小时候,您教过我,人生在世,道义重于一切。是以危兰心想,它也应该重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危蕴尘脸色登时煞白,道:“你……!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神情里带了点悲痛,又叹道:“不错,我是这样教过你,你学得是真好啊,真好……我是该欣慰的……”   危兰见他竟这般生气与难过,不禁有些奇怪,又觉十分愧疚,沉默片刻,柔和了语气道:“其实,关于那块石碑的内容,我和方姑娘讨论过,我们都觉得当年之事,或许是商霓雁起了误会,我也不相信老门主他会是那等卑劣之人。请叔父放心,我会尽快查出真相,再告知江湖群豪。”   危蕴尘摇摇头道:“你要是真的还认我这个叔父,那就什么都别再查了。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危门,也别再出去行走。”   危兰道:“为什么?”   危蕴尘道:“你离开危门都多久了?这几年来你什么时候有在家里待过?最近便好好在家歇歇吧!”   危兰蹙眉道:“叔父,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为何您连我都不愿意告诉?您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做对您、对危门不利的事。”   危蕴尘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危兰默然有顷,忽道:“前些日子,我还查到一件事。”   危蕴尘道:“什么?”   危兰道:“之前我到了少林寺,拜访过了少林寺的方丈觉海大师,他告诉我,悟尘大师的那本册子,是二十多年前我爹娘主动向他讨要的。”   危蕴尘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危兰,良久开口道:“他还说什么了?”   危兰摇首道:“别的没有了。所以我今日想要问一问叔父。”   危蕴尘道:“问我?问我什么?”   危兰道:“我爹娘当初是因为什么缘故要讨要这本册子?他们也知道商霓雁与创建本盟的那五位前辈的关系吗?”   危蕴尘道:“你问我,也不知。”   这话,危兰是绝对不信的。她还想要再开口追问,谁知转瞬后只见危蕴尘脚步一迈,已转身走向门边,打开房门,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道:   “天色已晚,你一路奔波,今日应该很累吧。待会儿吃过了晚饭,就早点回你房间歇息。”   言罢,他直接踏着金乌的余晖,往前走去。   危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跟上。   她骨子里有种倔性,危蕴尘越不愿意说明真相,她越想要在今日问个明白。只不过,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心念一动,施展起轻身功夫,隐藏住自己的呼吸,远远地跟在了危蕴尘的身后。   她如今的功夫已不比危蕴尘差,何况此时危蕴尘心绪颇乱,还真没发现危兰跟着自己。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危蕴尘独自进了一间房。   那是荆楚危门的祠堂。   堂内供奉着危门许多位前辈英杰的牌位。   危兰悄悄站在窗边,向内望去,只见危蕴尘伫立在众多牌位前,不动不语,竟像是一座雕塑一般。不知又过了多久,危兰等得有些生疑,心忖还是敲门进去,再与叔父说说话,骤然间危蕴尘终于有了动作,他往前几步,拿了一炷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   香烟袅袅升起,危兰清楚地看见,危蕴尘在烟雾中落了几滴泪。   危兰大感震惊,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叔父流过眼泪,此时见状便犹豫了片刻,压下了欲要再向他追问的冲动,又凝视了危蕴尘片刻,旋即转身离去。   危兰与方灵轻等人是傍晚时分回的危门,而此刻赤乌已落,明月渐升,方灵轻见她去了这么久才回,问道:   “你问出什么了吗?”   危兰只是摇首,没有多说话。   方灵轻见她眉眼间似乎有些忧愁,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题转移,笑道:“我等你好久了,天都已经黑了,我们先吃晚饭吧。”   这段日子的不停赶路,确实让她们感觉到疲惫,一起吃过了晚饭,又盥洗过后,两人早早回房安歇。然而过了一个多时辰,危兰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终于忍不住,放轻动作,尽量避免吵到枕边人,悄悄下了床,本想出去随便走一走,忽一眼瞥见自己放在床头案上的一个陶埙,便拿了起来,又披上衣裳,走出门外。   荆楚危门身为江湖顶尖门派,总舵占地自然极大,院落房屋无数。危兰想了一想,缓缓步至一处僻静无人的院子,坐在亭子里,望着了会儿皎洁月色,在月下吹奏起了她带来的陶埙。   埙声低低沉沉,仿佛有人正在轻吟低诉,然而这首曲子她才吹了一半,却又遽然顿住,起身往身后望去,语气里带了点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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