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让苏一采买一些上好的苏绣和茶叶，马上就到我父亲的生辰了，我要给父亲准备生辰礼。”顾烟景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采买生辰礼的时候多带一些人，顺便让人假扮一些小门派的长老，选人多的时候，让他们当众送上祝贺父亲生辰的礼物。”　　 虽说江湖上以实力为准，但想要收拢更多的人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足够多的银钱绝对是少不了的。　　 苏达很快就明白了顾烟景的意思，自家小楼主多半是想要借生辰礼这个由头，让江湖上的门派势力主动把金银财宝送上来，顺带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不得不说，顾烟景这一招用得非常妙，时机把握得也非常好。前脚丐帮和天地剑阁才各自送上了一万两，后脚就整出生辰礼了。只要是心中有顾忌、担心会被顾蒙针对的门派，估计都会送上一份厚礼。　　 没办法，大家都不想当被杀鸡儆猴的那一只鸡，相比较而言还是出点钱的比较好。　　 至于五大势力的人，他们都非常清楚顾烟景最近干了什么事情。见到她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后，估计都会在心里怀疑顾烟景的行为是不是顾蒙在背后授意。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肯定也是会备上厚礼的。　　 -　　 戚流年是六阶高手，按照她的修为，可以在武林楼的驻地内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如果不是她本人不愿意的话，还可以获得一个专门帮她干杂活的丫环。　　 所以在回到武林楼后，戚流年就借着疗伤的理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顺带翻看起了五年前的卷宗。　　 卷宗上的消息很多也很杂，乍一看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消息，但仔细分析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某些消息之间是存在关联的。　　 比如在丐帮三长老和天地剑阁五长老一起出门游历的时候，唐门的门主宣布闭关，同时昆仑派的大长老也暂时离开了苏州城。　　 这几个人在戚流年看来已经必死之人了，除了他们以外，那些通过伤害自家师父得到好处的人，也要一并付出代价。　　 仇恨在戚流年的眼中弥漫开来，想起了自家师父陨落前说的话，让她好好守着天海教，不要帮她报仇，也不要靠近中原武林。　　 师父临死前说的话，戚流年当然没有反驳，她答应了自家师父的请求，随后继任了天海教教主的位置，同时也知道了自家师父为什么会被那些中原的高手围攻。　　 论起历史渊源来，天海教不管是底蕴还是存在的时间都远超于中原武林的门派，往前可以追溯五百年。　　 创立天海教的人是前朝皇室出身的大宗师，那位大宗师在创立天海教后没多久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只留下她的小徒弟继承衣钵。　　 江湖传闻，那一位大宗师领悟了无上功法，创建教派留下传承后，就破碎虚空而去了。所以在五百年前，有无数人想要拜入天海教，窥探破碎虚空的秘密，想要知道大宗师之后是什么存在。　　 不过那些人什么收获都没有，即便把天海教的藏书阁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久而久之，最开始的传闻就被定义成了假消息。所谓破碎虚空的大宗师，也被那些人认为是陨落后的溢美之词。　　 这是戚流年在成为教主后，进入了教众禁地后得到的消息。　　 看到这些后，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中原武林依旧有人相信那个传闻，而且相信的人还不少，至少五大势力中有四大势力都觉得天海教藏着破碎虚空的秘密。　　 戚流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冷静思考后，就能猜出最大的幕后黑手不是那些直接对自家师父出手的人，而是那些坐镇大门派的大宗师。　　 因为那些大宗师年纪最轻的也差不多有两百岁了，他们肯定会在寿命走到尽头前，千方百计寻找突破的办法。　　 缓缓吐出一口气，戚流年摒除了心中的杂念，继续看起了卷宗，尝试从一些细枝末节处，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　　 在房间中呆了三天后，戚流年离开了自己小院，找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顾烟景。　　 “小楼主。”戚流年站在门外喊道。　　 顾烟景抬起了头，看到在门口的人是戚流年后，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站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流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养伤吗？”　　 “我的伤势看起来很重，其实休养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戚流年说道，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小楼主，我想要看一看更久之前的卷宗，可以吗？”　　 “嗯？更久之前吗？”顾烟景犹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时间越往前，卷宗上记载的东西就越少，毕竟武林楼成立的时间也就是十多年而已。”　　 “你直接去存放卷宗的库房看就行了，如果想要查阅十五年前的资料，或许需要和我一起去知府衙门走一趟。”顾烟景说道，态度很是坦诚和纵容。　　 戚流年眉梢微挑，“小楼主，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的行为，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看那么久之前的卷宗吗？”　　 “我会把好奇心用在该用的地方。”顾烟景笑着说道，示意戚流年坐下慢慢说，“我现在只需要确定你不是我的敌人就行了。”　　 戚流年没有说话，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中原，小楼主就算背靠朝廷，应该也没有什么渠道可以获得和自己有关的消息吧？　　 “其实在流年你刚刚进城的时候，和你有关的消息我就已经知道了。”顾烟景说道，迎上了戚流年警惕的眼神。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你是天海教的人，我只知道你是从西南来看的，是外地口音。”顾烟景耸了耸肩，“没想到我们的再遇会那么快，还成为了同僚、”　　 戚流年眼里的警惕变得明显起来，“小楼主知道的东西，似乎比我想的要多上很多啊。”　　 “是啊，毕竟我是带着目的过来的，我可不是过来玩玩的。”顾烟景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流年你在天海教的地位应该很高吧？这次应该也是带着任务来中原的？”　　 “小楼主，你很大胆。”戚流年没有回答顾烟景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就不担心在揭露了我的真面目后，我会动手吗？”　　 “我的胆子有多大，流年你前几天应该就领教过了吧？”顾烟景嘴角依旧挂着笑，语气和姿态也非常随意。　　 “我八岁被父亲捡到，随后父亲就发现我的根骨不错，开始教导我武功刀法。之后我用一年的时间学会了认字，然后我就开始了解着所谓的江湖，了解这些门派的相关消息了。”　　 “九年的时间足够我了解到很多东西，有不少已经被江湖人士遗忘的存在我也一清一楚。比如天海教所在的位置，天海教的创始人，还有……天海教为什么会被称为魔教。”顾烟景说道。　　 “小楼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戚流年还是有些搞不懂。顾烟景如果想要骗自己的话，她完全没有必要选在现在坦白，毕竟自己对她的怀疑还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