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可是亲眼看到夏炽陌当街背着夏芷荀,水轻灵也不好为主子辩白。 ☆、第八十四章 夏炽陌到时,正好碰上被拒之门外的夏瑜凛,夏瑜凛见到夏炽陌,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立即下令回寝宫,夏炽陌不高兴了,大声喝住。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景王,徐升有些左右为难,犹豫的空,夏炽陌已走过来,站在銮驾前,沉声问夏瑜凛:“皇上为何见到本王调头就走?” 夏瑜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仿佛又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先喊了一声皇叔,而后道:“朕只是未见到皇叔,不曾躲避。” 夏炽陌如何不知他在睁眼说瞎话,也不点破,又道:“为何不进去?” 夏瑜凛答道:“母后不肯见朕。”说完看了夏炽陌一眼,心想不知母后肯不肯见皇叔,若是肯见,那他以后就再也不理皇叔,再也不见母后了!宣瑾在景王府中一住大半个月,连回宫看他一眼都不肯,深深伤了夏瑜凛的心,自从母后与皇叔在一起后,母后眼中只有皇叔,再也没有他了。 夏炽陌看着宣宁宫紧闭的殿门,才确信水轻灵所言不差,宣瑾什么人都不肯见,守在门外的除了宣瑾的贴身侍婢吟雪,和几个宫女太监,还有十来个皇宫侍卫,夏炽陌认得都是高珩的人,不由得皱紧眉,走过去还未开口,吟雪先道:“王爷请回吧,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连本王都不见?”夏炽陌抬高声音,不悦道。 吟雪脸色不改,沉着应道:“娘娘吩咐了,今日她谁也不见。” 夏炽陌就要发怒,又听吟雪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连皇上都不见,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奴婢。”夏炽陌虽不把夏瑜凛当回事,不过这么多人跟前,也不好直言,强行进去更是不能,生生憋着一口气。 宣宁宫前站着的所有人都盯着夏炽陌,夏炽陌脸上变得难看之极,就这么离开又不甘心,便道:“你进去再通传一声,就说本王要见她。” 吟雪倒也乖巧,道:“那就请王爷稍等片刻。” 只一会儿功夫,吟雪就又出来了,道,“娘娘说她知晓了,还说王爷有心了,让王爷您先回去。”说完又对夏瑜凛道,“皇上,您也先请回吧,娘娘说待她身子好些,再去玉熙宫看您。” 夏瑜凛听出母后对待他与皇叔的区别,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摄于夏炽陌的威严,又连忙收起笑容,道:“皇叔,既然母后身体欠安,那咱们就先回去,不要打扰母后休息了。” 夏炽陌心情更恶 劣了,夏瑜凛虽是皇帝,又何曾吩咐过她,偏偏说得合情合理,只能极郁闷道:“那就回吧。”不过到底心有不甘,对吟雪道,“你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吟雪只能跟过去,并做好打算,不管夏炽陌问什么,她都答不知道。 果然夏炽陌连问几个问题,吟雪都千篇一律的答道:“奴婢不知。” 逼得夏炽陌端起景王架子,沉声道:“别以为有太后帮你撑腰,本王就拿你没办法,本王若真要惩治一个人,任谁求情都没用。” 吟雪连忙道:“奴婢不过一个下人,王爷何苦相逼。” 夏炽陌哼了一声:“本王还没这等闲功夫,本王只想知道瑾儿怎么病了,为何不肯见本王。” 吟雪叹气道:“王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夏炽陌其实也猜得到宣瑾在生她的气,只是被气出病,还什么人都不肯见,却是始料未及,昨晚她们不过发生几句口角之争,如何变得这么严重,她有些不解,如此问了吟雪。 吟雪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夏炽陌,其实昨夜宣瑾半路折回景王府,临走时宣瑾特地吩咐景王府的人,不准将她回来这件事告知景王,城阳郡主自然也不例外,到底还是推卸掉,道:“王爷您还是自个儿问娘娘吧,奴婢真的不知。” 夏炽陌见她嘴严得怎么都撬不开,也只能作罢,只道:“本王听说娘娘不肯吃药,这怎么行,你现在就去御药房让御医开方煎药,就算是逼也要逼她喝下去,娘娘若伤了身子,本王拿你是问。” 吟雪连忙答应道:“奴婢这就去办。”她也不想看到主子因为赌气而伤身,临走时,到底多了一句嘴,半带埋怨半感慨道,“自打娘娘进宫后,还不曾见她如此伤神。” 夏炽陌独自站着湖畔旁,想了许久。 宣琉璃一样吃了个闭门羹,水轻灵把她领到自己的别院里,原定与夏炽陌的婚事被夏炽陌强行否决后,水轻灵也不好长住在端太妃宫里,太皇太后便给她安排了一处别院,虽是册封的公主,待遇却与其他公主无异,因得太皇太后宠爱,俨然比正牌公主们还风光,宣琉璃本就没打算立即回去,如此正好在水轻灵这里安顿下来。 水轻灵安排好宣琉璃后去找夏炽陌,夏炽陌正跟侍卫副头领刘明成商议宫中侍卫调配之事,看到水轻灵,立即道:“你来得正好,你与刘副统领一同去办这件事。” 原来夏炽陌是让自己的人去换了高珩的属下,其实守在宣宁宫门口的十来个侍卫对夏炽陌来说形同虚设,她尊重宣瑾的意愿,才没有强行进去,却也不能容忍高珩的人围在宣瑾左右,水轻灵走了一圈,办妥后又回来,如实向夏炽陌报了,说费了点周章,高将军原本不肯,问明了皇上,才答应换人。 夏炽陌冷哼:“他倒是越来越狗仗人势了,上次之事,本王已给了他教训,竟还如此不识抬举,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他?” 水轻灵道:“可惜上次行刺主子的刺客被人灭了口,断了线索,不然定让幕后主谋无所遁形。” 夏炽陌摆了摆手道:“震慑一番便够了,无需挑得太明,对方的目的也只是一种警示,否则那日你我也不可能只受一点轻伤。”跟着叹气道,“本王没想到的是,才不过短短时日,凛儿竟跟本王有了如此深的芥蒂。” 水轻灵忙道:“皇上年幼,也是经人唆使。” 夏炽陌却道:“你不懂,没有人能比本王更能明白一夕长大的道理,就如同本王十二岁那年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一样,凛儿被谗言左右固然不错,但是真正让他改变的,还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而凛儿才不过略涉皮毛,等到他日亲政,恐怕本王就如他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只想除之而后快。” 水轻灵一脸忧色,“主子既然都知道,为何不阻止呢?” 夏炽陌苦笑,“如何阻止?除非把他的皇位夺过来,否则本王与凛儿注定处在对立面。” 如此大事,水轻灵不敢妄加论断。 夏炽陌又道:“其实本王知道为何凛儿突然跟本王疏远了,他定是在怪本王抢了他母后。”说着哼了一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国之君,却还如没断奶的娃,整日缠着他母后。” 水轻灵想笑又连忙忍下,她家主子都这年纪了,还不是一样跟小孩争风吃醋。